分卷(79)
他說得坦然,可是太坦然了,神色也無辜極了,讓人心癢不已。 喉結(jié)動了一下,薛放離嗯了一聲,他漫不經(jīng)心地吩咐道:都出去。 書房內(nèi)的仆從全然屏退,江倦攀上薛放離的脖頸,仰起頭來,等他親吻自己。 少年的唇瓣,薛放離早已揉弄許久,柔軟而又濕潤,此時(shí)此刻,他指腹揉出的水紅褪去,又成了一片淡色,比起這個顏色,他更喜歡看少年滿面籠著玫瑰似的秾麗。 可以逗成這樣、可以親成這樣,也可以 欺負(fù)成這樣。 這個吻,初時(shí)溫柔不已,溫柔到江倦還可以分心,很是記仇地問他:王爺,我嘴里沒有貓毛吧? 到了后來,guntang的氣息交纏,江倦的后頸被按住,唇舌一再侵略,他被親得幾乎要化在男人懷中,只能黏黏糊糊地輕哼。 江倦真的很沒有出息。被親昏過一次,就有第二次,昏昏沉沉間,他的衣帶被拉開,腿也被捏住。 這一雙腿,骨rou勻稱,不多的一點(diǎn)軟rou,觸感松軟如雪。 手上用力,指尖微微下陷,江倦被親得什么也不知道,只能輕輕喘氣上一個夜晚,他也是如此,被親得七葷八素,讓人占盡了便宜,結(jié)果卻一點(diǎn)記性也不長。 直到那只手不老實(shí)起來。 江倦啊了一聲,下意識夾住這只手,他微微側(cè)過頭,勉強(qiáng)清醒了一點(diǎn),不想再親了,可薛放離卻根本不放過他,追過來吻住他。 我不 反應(yīng)再遲鈍的獵物,這個時(shí)候也意識到了危險(xiǎn),可為時(shí)未晚,薛放離懲罰似的輕咬他一口,空閑的那只手緊緊按住江倦的后腦勺,讓他退無可退,迫使他承受這侵略性極強(qiáng)的吻。 沒一會兒,江倦就又被親懵了,那只被夾住的手,也重獲自由,開始在他身上作惡。 不知道過了多久,薛放離低下頭,嗓音靡靡,喜不喜歡這個玩法? 江倦慢吞吞地?fù)u頭,他頭發(fā)散落好幾綹,濕漉漉地貼在脖頸上,睫毛也是一片潮濕,要哭不哭地說:不喜歡。 親了這么久,你這張嘴,怎么就是親不軟? 薛放離慢條斯理地擦拭雙手,坐這么遠(yuǎn)做什么? 江倦幾乎坐在他的膝蓋上,薛放離伸手要把人往后攬,江倦?yún)s不停搖頭,還慌張地推他,我不往后坐,你、你 什么? 好硌。 清理手指的動作一頓,薛放離要笑不笑地看著江倦,本王暫時(shí)不碰你,怕什么? 江倦控訴道:剛才是鬼碰的嗎? 薛放離:你不是想做王妃嗎? 他嗓音悠悠然,本王只是在教你如何做王妃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是太子妃了。 江倦不想理人,他坐得遠(yuǎn),不肯往后去,薛放離便俯身抱過來,他的下頜抵住江倦的肩,嗅著少年身上淡淡的藥草清香,薛放離又慢條斯理道:還差得遠(yuǎn)。 過幾日,本王再教你一些更有意思的玩法。 江倦: 玩什么玩,他才不給王爺玩了。 以后只許親不許再玩他了! 吃一塹長一智,江倦再不上當(dāng)了,他抱怨道:什么更有意思,你就是想欺負(fù)我,你休想再騙到我。 薛放離不以為意,只是懶洋洋地開口道:下一次,不要再夾本王的手了,你又夾不住,多此一舉。 總歸是親一下,你就軟成了一灘水。 他語氣好似遺憾,神色卻饜足不已,沒出息。 第87章 想做咸魚第87天 沒出息的江倦決定表演一個有出息。 他足足有一分鐘沒搭理薛放離,但是因?yàn)橄朐琰c(diǎn)回去沐浴,江倦不得已抱住他,還不忘小聲埋怨。 你怎么還沒有 不舒服。 還是好硌。 你真當(dāng)本王不行? 薛放離望他,嗓音微啞,讓你舒服了,你又不肯動手,嫌硌也給本王受著。 江倦覺得他好煩,把臉埋進(jìn)他懷里,只是指尖摸到什么,深黑色的綢緞濡濕一片,江倦下意識問:怎么濕了。 薛放離漫不經(jīng)心,你弄的。不止這一處。 江倦: 你在說什么啊。你這,我 江倦差點(diǎn)咬到舌頭,話都說不清楚了,恰巧一只手環(huán)住他的腰,江倦低下頭,這只手,瘦長、蒼白、骨節(jié)明晰。 也是這只手,差點(diǎn)讓他哭出來,一直在作亂。 江倦: 睫毛動了又動,他不由得想起一些糟糕的事情,江倦有點(diǎn)害羞了,不停用額頭輕輕撞薛放離,面龐艷得驚心動魄。 他也總算安靜了下來。 隔日。 一大清早,江倦就被晃醒了。 真的是晃醒的。他趴在薛放離懷里,本來睡得正熟,放在他后背處的手就開始晃他,夢境都跟著分崩離析,開始地動山搖起來,江倦恍惚地問:王爺,你做什么啊。 薛放離語氣平淡,用完膳,你與本王一起出去。 江倦:? 他痛苦地說:王爺,你自己去吧,人要學(xué)會獨(dú)立的。昨天我陪你聽了大半天的奏折,真的好累,我不想 不想什么,江倦還沒來得及說完,就又睡著了,薛放離看他幾眼,并沒有就此放過江倦,而是直接喊來了蘭亭,給他收拾好。 蘭亭應(yīng)下聲來,是,殿下。 不多時(shí),江倦被收拾妥當(dāng),薛放離攬起他要走,江倦伸出手抱住扶手,破天荒地沒有一睡到底,王爺,我不出去。 他意識還模糊著,有氣無力地說:以前我想怎么睡就怎么睡,現(xiàn)在你把我弄到手了,連我想多睡一會兒都不許,王爺,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少年長了一張嘴,當(dāng)真只用來親,薛放離看他幾眼,懶得再與他糾纏,只是似笑非笑道:你若是再磨蹭,這一整日,便給本王好好待在床上。 還有這種好事? 可以不營業(yè),那江倦當(dāng)然要接著磨蹭了,只是薛放離的下一句話,卻讓江倦這條咸魚當(dāng)即翻了個身。 薛放離慢條斯理道:昨日的事情,再接著往下教你一點(diǎn)東西,如何? 江倦: 他迅速坐起來,立馬屈服了,出去,我和你出去。 薛放離頷首,卻是輕嘖一聲,可惜了。 用完早膳,江倦被抱入馬車,他們來到了一間茶樓。 怎么大清早來喝茶。 江倦沒睡好覺,心情不大美妙,蘭亭今日跟著一起出來了,她見狀只覺得好笑,就是公子你沒什么精神,才該喝喝茶,好好提提神。 喝什么茶,提什么神,睡夠了不就有精神了嗎,江倦很不贊同,他往后一倒,繼續(xù)追問:王爺?來這兒做什么? 薛放離淡淡地道:見人。 江倦好奇地問他:見誰? 話音剛落,有人被客客氣氣地引入,楊柳生春風(fēng)得意地走來,身后還跟著一個提著畫具的小童,楊柳生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 啊,楊柳生。 那個只畫美人的丹青圣手。上回在百花園,這人還把江倦錯認(rèn)成主角受,并給他畫了一幅畫像,導(dǎo)致劇情再次跑偏。 不過之前請你修復(fù)舊畫,答應(yīng)了再讓你畫一幅畫像,但是我忘記了。 江倦有點(diǎn)不好意思,楊柳生笑容頗是苦澀。 江倦忘記了,他可沒忘記,畢竟楊柳生只畫美人,見過江倦以后,再讓他畫旁人,他只覺得平平無奇,不值得為之動筆。 可幾次登門拜訪,離王府的管事都說人不在,楊柳生可不傻,當(dāng)然知道不趕巧是假,實(shí)則是有人不愿讓他畫。 思及此,楊柳生瞄了一眼薛放離,然后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對江倦說:沒關(guān)系,剛好今日一起畫,只是兩幅一起,要有勞太子妃多待一會兒了。 江倦茫然,?。績煞?? 楊柳生:殿下沒與你說? 江倦搖搖頭,薛放離這才語氣淡漠道:他幫本王找一個乞丐。 前些日子,酒樓的說書人講了一個故事,說的是前朝之事,可實(shí)際上,這故事與蔣晴眉有關(guān)。自那日之后,薛放離一直在讓人搜查,但告知說書人故事的乞丐自此銷聲匿跡,不過還是有人對他有印象。 楊柳生被譽(yù)為丹青圣手,畫功爐火純青,尤其擅長畫人,今日來此,就是楊柳生表示可以根據(jù)特征描述作出這個乞丐的畫像,但是嘛他要畫江倦。 聽見王爺說乞丐,江倦就知道是為酒樓的事情了,這屬于正事,雖然王爺沒有提前告訴他,但江倦還是很大度地說:那好吧。 楊柳生見狀,連忙鋪開紙張,生怕慢一點(diǎn),這位殿下就改了主意,再不讓他畫太子妃。 江倦坐在薛放離懷里,沒一會兒,就又開始犯困了。 若是常人,擺出一副困倦的模樣,只會讓人覺得少了幾分神采,可江倦?yún)s不是。他神色懨懨,好似一片打了蔫的海棠花瓣,單薄、柔軟,美得驚心動魄,卻又惹人憐愛。 再加之眼睛受傷,江倦被系上一條白色的綢緞,清風(fēng)吹動之時(shí),光影漂浮,綢緞浮動,少年的膚色又幾近剔透,潔凈得好似透光的琉璃。 楊柳生這一抬頭,幾乎忘了落筆。 蒼白的手指在桌上輕敲一下,聲響不大,楊柳生還是下意識望去,不看還好,這一看他當(dāng)下一個哆嗦這位殿下,冷冷地看著他,神色危險(xiǎn)得好,好似他再多盯上一秒,能立刻剜了他的眼睛! 楊柳生慌忙低下頭,佯裝在勾描。 不就是多看了太子妃幾眼嗎? 這位殿下也太小氣了吧??? 他腹謗不已,蘭亭忽然道:咦,那不是顧公子幾人嗎? 江倦倒是聽見了,但與他無關(guān),正昏昏欲睡呢,又讓人捏著下頜晃醒了,江倦真是忍無可忍,你做什么啊。 王爺,我要睡覺。 薛放離平靜道:困就喝茶。 江倦把頭搖了又搖,蘭亭見他有點(diǎn)生氣,也無奈道:公子,你不要總是睡覺,人是越睡越?jīng)]有精神的。 王爺就算了,蘭亭居然也跟他一伙兒,江倦悶悶不樂道:可我就是喜歡睡覺,想多睡一會兒。 話是這樣說的,可蘭亭對阿難大師的話,耿耿于懷,她猜殿下也記在了心上。 畢竟往日江倦要睡,殿下都隨了他的意,但是自那日之后,殿下似乎也不想再讓江倦多睡。 只是江倦并不知道薛放離聽去了那日的話,蘭亭也不敢與他多說,她只好沉默地看著薛放離端起茶杯,哄著江倦飲下幾口茶,半晌,終是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神魂不穩(wěn)。 怎么會不穩(wěn)呢? 公子,可千萬別再出事了。 馬車停在樓閣前。 江念與丫鬟點(diǎn)翠踏入攬?jiān)聵恰?/br> 時(shí)候尚早,樓內(nèi)寥寥數(shù)人,江念環(huán)顧四周,踩上了樓梯,點(diǎn)翠跟在他身后,輕聲道:公子,這幾日你都悶悶不樂的,今日見了六皇子他們,心情想必會好上一些。 江念這幾日確實(shí)心情不佳。 原因不外乎安平侯與江倦。 自他聽說安平侯發(fā)瘋,已經(jīng)過去了一段時(shí)日,盡管嫌丟臉,但是這些天,江念還是時(shí)常前來探望,可安平侯始終神色郁郁,頗有幾分一蹶不振的意思,江念看得不滿至極。 但他再不滿,弘興帝已經(jīng)為他們賜婚,江念與安平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只得安慰自己日后安平侯會稱帝,現(xiàn)在多忍耐一些,總會有回報(bào)的。 至于江倦,江念險(xiǎn)些因他而發(fā)瘋! 先是離王做了太子,江倦跟著雞犬升天,成了太子妃。 再就是他這弟弟的外祖父,竟然是那位名滿天下的白雪朝! 江念本該為大皇子薛從筠沒有理而憂心。這是他重生之后,繼離王沒有去世,第二次出現(xiàn)的重大變動,可先是得知江倦做了太子妃,他的外祖父又來歷不凡以后,江念完全被嫉妒淹沒,他在夜里輾轉(zhuǎn)反側(cè),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撫自己到了盛夏,暴雨一來,一切都會好轉(zhuǎn)的。 他這弟弟如今做了太子妃又如何?他的外祖父是白雪朝又如何? 上輩子,大皇子都因?yàn)檫@一場暴雨而下場凄慘,離王也只會重蹈覆轍! 除非 他能找到謝白鹿治水。 但這怎么可能呢? 唯有他,提前知曉此事,也知曉如何收場,他會借著這一場暴雨、這一陣東風(fēng),扶搖直上。 至于謝白鹿,江念會在暴雨過后,親自前去找他。 只有經(jīng)歷過災(zāi)難,再得到援救,世人才會對他感恩戴德。 深吸一口氣,江念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不論如何,點(diǎn)翠說得對,安平侯近日再怎么頹喪,見了薛從筠幾人,他是會開心一些。 畢竟他花了那么多年的時(shí)間與他們相處,哄得這幾人薛從筠與蔣輕涼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現(xiàn)在是獲得回報(bào)的時(shí)候了。 今日他們?nèi)思s自己,江念也大抵猜得到所為何事。 再過幾日,便是他的生辰。 顧浦望姑且不論,薛從筠與蔣輕涼,卻是對他極為上心的。 走上樓梯,靠窗的一桌已然坐了三人,江念走過去,笑得溫柔,怎么這么早? 停頓片刻,江念又笑吟吟地說:讓我猜猜看,你們今日見我,可是為了商討我的生辰要如何過? 去年就告訴過你們,不必再麻煩,江念沒有注意到薛從筠與蔣輕涼詭異的神色,自顧自地說,今年呢,就來我們府上,我們幾人一同好好聚一聚,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