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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咸魚他想開了(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76)

分卷(76)

    這一次,李大人在冊封太子之時(shí),說您出身與品行不佳,不堪為太子妃,陛下為您澄清以后,又私下叫來了李大人,要他自行辭官,李大人便

    尾隨了您一路,也是他推的您。

    實(shí)際上,這件事不止如此。

    推江倦,確實(shí)是李侍郎憤恨至極所為,但是冊封之時(shí)的那番話,卻是有人授意,畢竟連香都被人動了手腳,高管事聽說查出了不少人,還全是一些貴人什么什么大皇子、梅妃娘娘,李副相之類的。

    不過嘛,再怎么尊貴,他們殿下肯定一個(gè)也不會放過。

    不得不說,這也是頭一回,高管事頗是慶幸他們殿下手段夠毒辣,畢竟太子妃可真是遭了罪,高管事安慰江倦道:太子妃,您放心,您受的罪,殿下會為您逐一討回來的。

    其余人暫且不提,動手的李侍郎,那可真是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李大人,他啊李侍郎的牙齒被拔掉,雙手被斬?cái)?,他一心求死,殿下卻不讓他死,日復(fù)一日地吊著他的命,讓他看著自己被一片一片地被凌遲,直到千刀萬剮,身上再無一塊好rou。

    本要與江倦提上幾句,高管事話才到嘴邊,江倦側(cè)過了頭,少年瞳仁黯淡,可氣質(zhì)卻又純粹至極,好似與他多說一句人間的腌臜,都是一種褻瀆。

    江倦追問:他怎么了?

    高管事一怔,恍然回過神,他可不能亂說,雖說殿下是在為太子妃撐腰,但手段太過殘忍,太子妃應(yīng)當(dāng)聽不得這些。

    殿下在審問他。高管事語焉不詳?shù)卣f道。

    江倦啊了一聲,昨天王爺忙了那么久,就是在審問他嗎?

    高管事:應(yīng)該是吧。

    江倦擰起了眉尖。

    好奇怪。

    王爺在審問李大人,為什么騙他在書房?

    王爺身上的血腥味,也是審問的時(shí)候沾上的嗎?

    江倦想不通,他抿了抿唇,王爺什么都不告訴我。

    高總管能說什么,他只能訕笑幾下,太子妃在養(yǎng)傷,殿下不想讓您cao心吧。

    江倦并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更惦記這件事了。

    他覺得王爺是怕他心軟。

    王爺總是笑話他菩薩心腸,江倦懷疑他是怕自己知道了,就不許再審問了。

    他才不是這種人。江倦決定為自己正名,下一回王爺再說有事,他得纏著一起過去。

    才做好決定,蘭亭也讓人上了一席菜,江倦還沒坐好呢,丫鬟小跑過來,王太子妃,六皇子、蔣公子與顧公子來了。

    他們怎么來啦?

    高管事問江倦:可要見他們?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江倦說:見吧。

    以往江倦用膳,薛放離在就由薛放離投喂,他若是不在,江倦也很少使喚蘭亭,但是現(xiàn)在就不行了,他什么也看不見,只好麻煩蘭亭幫他。

    薛從筠他們被帶過來的時(shí)候,正好看見江倦被投喂。少年安靜地坐在那兒,白凈的手指攥著軟榻上的扶手,蘭亭喂一勺,他吃一口,整個(gè)人實(shí)在是乖得不行。

    倦哥。

    薛從筠喊了一聲,蔣輕涼則比他直接多了,跑來江倦面前,伸出手晃來晃去,江倦?yún)s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蔣輕涼見狀,吃驚地說:你真的看不見了啊。

    嗯,看不見了。

    江倦說得坦然,不過應(yīng)該過幾天就好了,只是暫時(shí)的。

    那還好。

    蔣輕涼說著,瞟向蘭亭,手有點(diǎn)癢,他努力克制。

    可沒多久,江倦的唇角沾上了米粥,蘭亭起身去拿帕子,結(jié)果她才把碗放下來,立刻伸來了兩只手。

    不止蔣輕涼手癢,薛從筠也躍躍欲試。

    倦哥吃東西也太乖了吧,好想喂一下試試。

    他們兩人,一人拿著一邊,薛從筠用力往自己這邊奪,并先聲奪人:你搶倦哥的碗做什么???你是不是有病?

    蔣輕涼翻一個(gè)白眼,你才有病。他丫鬟不是去忙了嗎,我想著幫個(gè)忙,免得粥涼了。

    薛從筠懟他:就你事多,我倦哥要你幫忙嗎?

    蔣輕涼一眼識破他,他不要我?guī)兔?,難道要你幫忙嗎?

    薛從筠:要不要我?guī)兔Σ恢?,但是這碗粥就算涼了,他也不用你喂一口!

    江倦:

    這也能吵起來,真的很難讓人理解,江倦慢吞吞地說:饒了我的粥吧,它是無辜的。

    蔣輕涼瞪薛從筠,聽見沒有?倦哥讓你放手。

    薛從筠怒道:你怎么不放?

    蔣輕涼:倦哥眼睛看不見,他可是我喊過爹的人,我給我爹盡點(diǎn)孝心怎么了?

    薛從筠瞠目結(jié)舌,你他娘的要點(diǎn)臉行嗎?

    江倦沒辦法了,只好使出殺手锏:你們再不松手,我就告訴王爺了。

    砰的一聲,碗被放下,無論是薛從筠還是蔣輕涼,紛紛松開手,再不敢放肆了,江倦摸到碗,喃喃道:王爺可真好用。

    薛從筠聽了,一臉菜色,蔣輕涼也敢怒不敢言,畢竟他們都被迫害過。

    蘭亭還沒回來,粥也確實(shí)快涼了,江倦便自己吃,只是他總得試上好幾次,才能把勺子放入碗中。

    又一次錯開,勺子叮當(dāng)一聲碰在碗壁上,一直在看傻子打架的顧浦望伸出手,幫江倦把勺子放回碗中,吃吧。

    江倦還挺不好意思的,謝謝。

    薛從筠和蔣輕涼面面相覷,意識到了不對勁,果不其然,顧浦望幫江倦放了幾次勺子后,淡定地說:我?guī)湍惆伞?/br>
    江倦有點(diǎn)猶豫,顧浦望接手以后,倒沒有一勺一勺地喂盡管在他心中,也覺得江倦一口一口地吃乖得可愛,但他還是頗有分寸地端起粥碗,讓江倦自己喝。

    這樣就好多了,江倦愉快地接受了他的幫助,并發(fā)出了感謝,謝謝。

    顧浦望微笑,不用謝。

    薛從筠:

    蔣輕涼:

    這叫什么?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薛從筠和蔣輕涼瞪向顧浦望,并無聲地怒罵他道:顧浦望,你真他娘的過于詭計(jì)多端!

    詭計(jì)多端的顧浦望并不在意,只是悠閑地與江倦聊起了近況,再過幾日,我便要入仕了。

    江倦啊了一聲,這么快嗎。

    顧浦望說:還好,年初郊祀的時(shí)候父親就已經(jīng)報(bào)上了名目。

    蔣輕涼一聽,也不甘示弱道:倦哥,我也要去軍營了。

    他念書實(shí)在念不出個(gè)什么名堂,還不如直接去軍營里鍛煉,磨了好一段時(shí)間,他爹可算是松口了。

    劇情真是到了后半段。

    江倦記得,在小說里,長公主與駙馬因?yàn)閷χ鹘鞘懿粷M,連帶著對安平侯也有意見,至于蔣將軍與顧相,對主角受與安平侯的態(tài)度更是不冷不熱,但是后來顧浦望入了仕,蔣輕涼也參了軍,主角受與安平侯因?yàn)樗麄兊南嘀罱K還是勉強(qiáng)被蔣將軍與顧相接受了。

    他們?nèi)胧说娜胧?、參軍的參軍,薛從筠沉思片刻,覺得自己不能輸,只好緩緩地說:倦哥,你缺寶貝玩嗎?我看我母妃那兒又有了好東西,改天我偷來給你。

    江倦:謝謝,不必了。

    他們說著話,蘭亭總算回來了,薛從筠上過幾次門,蘭亭是記得他的,倒是蔣輕涼與顧浦望,都是第一回 來,蘭亭借機(jī)看了幾眼,只是目光落在顧浦望臉上時(shí),她驚詫地發(fā)出一個(gè)音節(jié)。

    你

    顧浦望看過來,蘭亭喃喃道:這位公子,你好面善。

    五年前,你可是來過落鳳山一帶?

    顧浦望一怔,頷首道:沒錯。

    蘭亭不確定地說:那你可曾遭遇歹徒挾持,后來被我們老爺當(dāng)?shù)卮迕窬认拢?/br>
    顧浦望確實(shí)被挾持過,但他當(dāng)時(shí)高燒不退,記憶模糊不清,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自己最后在一座荒廟中醒來,笑容可親的少年用手背替他試了試溫度,溫柔地說:你醒啦?

    我是江念,你好像被人挾持了,我讓人救下了你。

    第84章 想做咸魚第84天

    顧浦望是被挾持過,但不是什么村民相救,是念哥

    顧浦望尚在怔忪之際,蔣輕涼替他開了口。

    這件事情,當(dāng)年在京城鬧得轟轟烈烈。

    顧浦望才賦優(yōu)異,本就年少出名,又是丞相之子,結(jié)果卻在天子腳下讓人擄走,弘興帝知曉以后都怒不可遏,遣了不少人配合顧相去找顧浦望。

    將近半旬的搜尋,無論是顧浦望還是歹徒,都遍尋無果,他的衣冠冢都被立好了,顧浦望卻又自行回來了。

    他與彼時(shí)還不是尚書府二公子、而是侍郎府二公子的江念一同返京。

    京中廣為流傳的說法是,這位二公子外出探親,在返京的途中恰巧碰見逃竄的歹徒與奄奄一息的顧浦望,便出手相救了。

    后來蔣輕涼與顧浦望混熟了,也向他打聽過這件事情,顧浦望沒有否認(rèn),說是江念救的他。

    蔣輕涼不確定道:你是不是記錯了???還是說念哥求你們先生幫的忙?

    蘭亭又端詳了幾眼顧浦望,篤定道:沒有記錯,就是這位公子。

    頓了一下,她猶豫地問道:念哥可是二公子?

    一直沒有出聲的顧浦望點(diǎn)頭,是他。

    蘭亭輕輕的啊了一聲,不是啊,就是先生與人在釣魚,發(fā)現(xiàn)這人行跡鬼祟,說是孩子生了病卻又不見一絲焦急,沒幾句就露餡了。

    你們先生

    蔣輕涼聽完,本要杠幾句,可他話還沒說話,就想起來了什么。

    在這件事情上,顧浦望當(dāng)然沒必要說謊,至于這丫鬟她口中的先生,不就是倦哥的外祖父嗎?

    太廟發(fā)生了什么,這幾日到處都在說,倦哥的外祖父,可是白雪朝白先生??!

    這個(gè)真的不能杠。

    蔣輕涼立刻閉了嘴,扭頭看顧浦望,顧浦望,這什么情況???

    薛從筠也是一頭霧水,不過他頗是肯定地說:白先生肯定是不會騙人的。

    那

    蔣輕涼猶豫了一下,蘭亭好似又想起什么,困惑道:怎么會是二公子呢。先生把顧公子救下沒多久,衙門就來了人,說要送顧公子進(jìn)京,先生不放心,還特意看了令牌按理說,顧公子應(yīng)該直接回京了,難道是中途又出了什么事嗎?

    沒有。

    心中浮出一個(gè)猜想,過了許久,顧浦望才搖頭道:返京途中,一路順風(fēng)。

    白先生救下顧浦望,又把他交給了官府,可最后自己醒來,卻是置身于一座荒廟,見到的只有江念,并被告知是他救了自己。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那場高燒讓顧浦望記憶模糊,只得在時(shí)隔多年以后自行推測,可無論他怎么推測,江念都絕非是無辜的。

    這些年來,顧浦望并不是不知道江念是一個(gè)很有野心的人,也遠(yuǎn)沒有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無害,但因?yàn)檫@一份恩情,顧浦望從來不說,也一度告訴自己他再怎么樣,心總歸是善良的。

    可現(xiàn)在是念哥假冒救命恩人?

    顧浦望想到了,蔣輕涼也反應(yīng)過來了,他動了動嘴唇,內(nèi)心掙扎不已,怎么可能啊?念哥他怎么會做這種事情啊?

    薛從筠也不可置信,他問蘭亭:你可別是在胡說啊。你有沒有什么證據(jù)?

    蘭亭想了一下,對顧浦望說:顧公子,你的袖袋內(nèi),放有一枚拇指大小的玉葫蘆是嗎?

    葫蘆上刻有你的字與出生年月日,若是奴婢沒記錯,好像是正月初一,而且這玉葫蘆是碎了又粘起來的。

    蔣輕涼與薛從筠都看向顧浦望,顧浦望緩緩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

    薛從筠見鬼似的瞪大眼睛,卻是什么也說不出來,蔣輕涼更是愣住了。

    不同于顧浦望的清醒,在他們兩人心中,江念不止性子好,待人更是溫柔和善,可想而知這件事情對他們的沖擊有多大。

    念哥他怎么會這樣。

    事已至此,無論是薛從筠、蔣輕涼還是顧浦望,都再沒有做客的心情了,他們相顧無言,最終與江倦道別。

    來時(shí)吵吵鬧鬧,走時(shí)卻愁眉苦臉,還不是因?yàn)榘ち肆P,蔣輕涼喃喃地說:還不如被收拾一頓,讓我在水里泡著,怎么都比這強(qiáng)。

    顧浦望,念哥這樣,我們怎么辦啊。

    薛從筠情緒低落不已,他這會兒是真的沒了主意,好好的念哥,突然之間就好像變了個(gè)人似的,感覺都不認(rèn)識他了。

    顧浦望平淡地說:找個(gè)時(shí)間,約他出來見上一面吧。

    蔣輕涼勉強(qiáng)打起精神,擇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就現(xiàn)在?

    薛從筠忙道:別別別,我現(xiàn)在心里還挺不得勁的,別今天了。

    蔣輕涼:那明日?

    薛從筠:可以。

    相處幾年,再怎么說,也是有感情的,蔣輕涼咬了咬牙,若是念哥肯承認(rèn),再好好道個(gè)歉,他就還是我念哥,若是他不肯

    若是他不肯,蔣輕涼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真是像薛從筠說的,感覺都不認(rèn)識他了,蔣輕涼嘆了一口氣。

    薛從筠:我和你一樣。

    過去江念待他極好,薛從筠也是個(gè)重感情的人,只不過有了顧浦望這事兒,薛從筠又不受控制地想,念哥待他好,是不是也有什么別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