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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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嗎?吳經(jīng)義掀了掀嘴皮子,嗤笑一聲,誰說我吳家堡要出手了?他越把精力放在我身上,我就越有機(jī)會出其不意。他該防的是自家后院,否則我為何要大費周章的幫那蠢豬? 石某佩服,吳家堡有吳少爺這樣會掌控人心,又有勇有謀的人,何愁不能回到巔峰呢? 那我倒寧愿世上少些王江緯這等吃硬不吃軟的人。 那是。石鑫配合的點頭。 二人都沒有想到,盛堯其實主要的精力是放在大德莊上面。 ** 賞玩龍舟,端午過后,盛堯就出發(fā)了。 六匹馬在前面拉著一個大到能趟三個壯年男子的木箱,箱內(nèi)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慕葶y葉,箱子上面有封條,用朱砂寫了幾個貢字。 三十名跑馬助盛堯運送,一路行官道,少有歹徒宵小,倒也放心。 喬知舒騎著馬和盛堯并肩而行,一路出了府城,行了二十公里,眼看就要上官道了。 盛堯先對茅尖吩咐道:保護(hù)好知舒,有事就去找范大人,待我歸來,自備禮登門道謝。 是。茅尖重重點頭。 盛堯調(diào)動馬頭方向,面向喬知舒,回去吧,在江州好好的,若要回南縣看望奶奶和大師,務(wù)必讓小舅來接你。 嗯。喬知舒抿著嘴,心情已經(jīng)很低落了,強打精神道:哥哥一路保重,送去烏蘭之后,不必急著回來,休息夠了再動身。 馬兒在原地不耐煩,一直跺馬蹄,發(fā)出嘚嗒的聲音。 盛堯扯了扯韁繩安撫馬兒,帶著淺淺地笑意逗喬知舒說:不了,哥怕你著急。 喬知舒沒反應(yīng)過來,抬手擋去日光,努力睜大眼睛呆呆地問:我急什么哇? 急著與我成婚。盛堯低沉的語氣中帶著輕笑。 喬知舒聽清楚了,擋在眼前的手一揮,你可快走吧! 真煩人 盛堯?qū)⑷撕搴昧?,就真的策馬出發(fā)了。 喬知舒看著商隊屁股后面的黃土飛塵,喃喃自語:要快點回來哦 前方盛堯仿佛聽見了一般,對身旁的鏢頭說:繼續(xù)前行,我隨后追來。 說完盛堯調(diào)轉(zhuǎn)馬頭,策馬穿過黃土飛沙,漸漸靠近喬知舒,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喬知舒緊緊扯著韁繩不讓馬動,一下也不錯眼地盯著盛堯的動作,兩匹馬頭交錯,而背上的主人終于面對面,兩人默契地傾斜出上身 頂著頭上的烈陽,交互親吻。 等盛堯徹底離開,視線里,連黃土都塵埃落定了,喬知舒才收了臉上甜甜的笑,指揮著馬兒掉頭,見茅尖早已下馬,一臉缺水要渴死了的樣子蹲在路邊。 茅尖看著喬知舒臉蛋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曬的還是? 把茅尖都看著急了,哎喲,二位表少爺可快點兒成親吧! 茅尖心想:老夫老夫就不黏糊了吧?這大夏天的,都要給自己曬不行了。 盛堯去烏蘭的這段時間,喬知舒也沒在江州待多久,夏末九月就去了并州。他去并州,一是查賬,二是收冬茶。 也幸好他來了并州,這一趟才有了意外收獲。 步入十月,并州的夜晚已經(jīng)有點兒涼了,還記得他第一次來并州,十二月就下雪了。 喬知舒接過茅尖遞來的暖手爐,呼了一口氣,總算是將這并州的賬本都看完了。 茅尖也吐了口氣,我讓廚房重新燒火,你快吃了好去躺下歇息。 他知道小少爺?shù)搅饲锒帜_冰涼,早點躺著,能多睡會兒,晚了得后半夜才睡得著。 喝了一年的蜜姜湯,今天秋天我緩和多了,家里還有羊rou嗎?想吃。喬知舒咂咂嘴,他記得去年整個冬天都有羊rou吃。 今年哪有?去年那是表少爺特意讓人買了一只回來凍雪地里,專門叫你吃了暖身子的。 哦。喬知舒抿著嘴偷笑,以前在村里,冬天吃蘿卜,來了并州,以為這里的人冬天都是吃羊rou暖胃的,原來是哥哥花了心思的。 小少爺要是想吃,那要不咱們出去吃個鍋子? 好,把程叔也叫上,我一來就忙著看賬本,都沒時間犒勞他老人家,就今兒吧。喬知舒是真的想吃羊rou了。 茅尖應(yīng)聲,走前還感嘆了一句:這幾年你去哪兒我都跟著,真是看著你越來越懂人情世故,越來越有把持大局的樣子了。 喬知舒自己一點點成長,自己是沒啥感覺的,但是聽茅尖這樣說,還是開心地回憶起來,他只記得做什么事情之前,他腦子里都有幾句話 人無遠(yuǎn)慮,必有近憂。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也不知道教自己這些道理的人,現(xiàn)在可到北疆了? 大慶朝是允許夜市存在的,所以天黑之后,行走在各州府的府城內(nèi),就能聽到絲竹管弦和暢飲作詩,還有百姓的歡聲笑語。 酒館有酒客行,茶館有茶商鬧。 喬知舒在醉仙樓宴請程管事,點了一道羊rou鍋子,并一些小菜,喝的是酒味兒極淡雅的桂花釀。 喬知舒率先舉杯,我和哥哥今年在江州忙江南銀葉,程叔在并州辛苦了,我敬您一杯。 二東家客氣了,分內(nèi)之事,應(yīng)當(dāng)?shù)?。程管事也忙起身舉杯飲下,還未恭喜東家一舉拿下江南銀葉的貿(mào)易權(quán),我再敬您一杯。 喬知舒受了,程叔快坐下,今日就咱們?nèi)?,來就是為了吃羊rou,順便若是并州有什么讓您覺得麻煩的事,您同我說便是,我來想辦法。 多謝二東家體恤,我這還真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 嗯?喬知舒放下筷子,微微笑著說:程叔說就是,我來拿主意,哥哥回來,有我頂著呢。 程叔連連點頭,咱們并州往年都同富豐縣三江村的茶園戶收茶,這上半年,三江村那家茶園戶鬧了一條人命,縣衙判了賈家為過錯方,怕是不好再合作了。 人命?程叔可打聽了?怎么出的事?喬知舒吃了一驚。 那茶園戶一家姓賈,死的是賈家的兒媳,聽說是賈家和大德莊分號有借貸關(guān)系往來,某日賈兒媳歸家說被大德莊分號的掌柜給欺辱了,賈家兒子上大德莊討說法,卻被大德莊打了出去,縣城傳賈兒媳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賈兒媳在家中上吊自殺,隨后賈家報了官。 縣令大人查了幾日,大德莊分號的掌柜拒不承認(rèn)辱了賈兒媳的清白,賈兒媳又死無對證,最后縣令大人認(rèn)定是賈家兒子胡亂惹事,反倒毀了自己娘子的清白,使得賈兒媳無顏存活于世,打了二十板子,此案就這樣了結(jié)了。 現(xiàn)在賈家揚言要去盛京告御狀,但是苦于沒有盤纏,大德莊在南北商隊的影響力那是得罪不得的,唉 喬知舒看了眼茅尖,心里暗喜呢,大德莊?他和哥哥可不怕得罪。 雖說不怕得罪,但是他也要慎重,那根據(jù)程叔的了解,賈兒媳的死到底是誰的原因?賈家告御狀可有勝算? 這個嘛?我拿不定主意,其實也是因為對賈家心有憐憫。二東家有所不知,大德莊總號在江州,原是比不得江州的萬太平商號的,但是近幾年他們突然財力驚人,一日就發(fā)行了百萬串交子! 百萬串交子,折合白銀百萬兩,僅一日就有百萬兩的走賬,確實驚人。 也因此,大德莊在各州各縣都開了分號,這分號一多,管起來可就吃力了,富豐縣那家的掌柜恰好就是個好色的登徒浪子,在富豐縣是出了名的,但是人家背靠大德莊,無人能奈他何啊。 喬知舒若有所思,程叔,此事不急,我這趟來也是為了收購冬茶事宜,且等我去查查情況。 好,我定盡心輔助二東家。 喬知舒決定先親自探查兩日,說不得此事能化解江州銀葉之危機(jī)。 第47章 喬知舒借著在并州收購冬茶為由, 在富豐縣小住了幾日,稍稍打聽了一番賈兒媳一案,從縣城百姓的口中,對賈家和大德莊分號掌柜有了淺層的認(rèn)識。 基本上縣城百姓都確定了, 侵犯賈兒媳是分號掌柜干出來的事。 再去到三江村, 見到了萬念俱灰, 形如枯槁的賈家五口人。因為縣令大人已經(jīng)拍板定案,賈家的幫工跑完了, 遭受兒媳死亡的痛苦, 還被孤立嫌棄, 賈家?guī)卓谌艘呀?jīng)快要活不下去了。 甚至他們一家人在聽到茅尖說是來幫助他們申冤后,更是準(zhǔn)備閉門謝客??磥黹L時間的煎熬和痛苦, 已經(jīng)讓這一家人沒有了斗爭的希望了。 喬知舒內(nèi)心五味陳雜,也誠懇地說道:此事若你們能真的放下, 內(nèi)心不再痛苦,那自然是最好。 接著, 吩咐茅尖拿了些銀子送到賈家人手上。 沒了媳婦兒的賈兒子看著施善的二人,抬起胳膊以手背拭淚, 好好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如何能不痛苦?但痛苦又有什么辦法?怨我蠢,鬧得人盡皆知!害了我妻 看樣子, 這賈兒子這段時日沒少被人戳脊梁骨, 沒少被人罵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媳婦。 痛苦自責(zé),還有悲憤不甘,讓這個農(nóng)家漢子哽咽難鳴。 喬知舒冷靜分析道:你為人夫,妻子被人欺負(fù), 是個男人都會捏起拳頭,你蠢與不蠢,錯與無錯,自會有上天、有官府來評判。但大德莊的掌柜欺負(fù)了你妻子是事實,不能因為旁人認(rèn)定了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就由得那惡人逍遙自在。 茅尖也跟著說:嘴長他們身上,他們只管說,可他們誰會為你妻子的清白討回公道呢? 不能因為賈兒子老實魯莽,就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他。賈兒子這樣的人在大慶朝可太普遍了,雖上過幾天私塾,稍微認(rèn)得幾個大字,但是終年面朝黃土背靠天,天生和生長環(huán)境的原因,使得他遇事不冷靜,不能夠全面的保護(hù)好自己和家人。 這種人最容易吃虧,畢竟誰能下地府去問賈兒媳:你是覺得被欺辱了不想活了?還是因你丈夫去幫你討公道,反倒讓此事鬧大而不想活了? 釀成大錯,失去妻子,他有責(zé)任,但他也有為妻子的清白討個公道的權(quán)力。 喬知舒那番話,讓賈家人瞬間有了方向,更是讓賈兒子直接跪向二老,看著喬知舒留下的銀兩,堅定地說:爹,娘,兒還是決定要上京告御狀! 他娘哭紅了眼,可官爺說了,這事就算告到大理寺,那掌柜沒了命,你可能也要被流放啊!兒啊 就算被流放,就算是死在了他鄉(xiāng),下到地府,我也才有臉見她。賈兒子自責(zé),但是替妻子報仇的決心是不變的。 就這樣,賈兒子悄悄離開了富豐縣,往盛京去告御狀去了。 等賈兒子都消失半個月了,江州大德莊總號才聽到下面人來報分號的情況。 當(dāng)時石鑫正受邀在頤福樓喝慶祝酒,慶祝蘇夷高中舉人老爺,石鑫見下人有事要匯報,特意起身出了雅間,卻不料隔墻有耳,還是讓蘇夷聽見了。 蘇夷嚇壞了,回去就和盛巖盛雪說了此事。 大德莊分號掌柜逼死農(nóng)婦?盛巖驚呼,更多的是好奇,怎么回事? 蘇夷:我也是聽石二東家跟下人對話得來的消息,當(dāng)?shù)乜h官認(rèn)為是賈家兒子去鬧事,害死了自己的妻子,所以打了二十板子趕回家去了,那賈家兒子當(dāng)是不服的,揚言要告御狀,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失半個月了。 盛巖喊了聲糟糕,那這事兒告到御前,大德莊會不會出事兒???咱們會不會受到牽連啊? 盛雪低頭扯了扯絲絹,她回憶了一番,一般告御狀這樣的大事一定是家喻戶曉的,但是她上輩子到死都沒有聽說過三江村賈兒媳慘案,想來是肯定沒告到御前的。 她沒好氣的白了盛巖一眼,凡事多思多想,御狀是那么好告的嗎?你以為圣上是想見就能見的嗎?我篤定,那賈家兒子沒鬧到盛京去。 盛雪現(xiàn)在又對著盛巖冷嘲熱諷,就是仗著她夫君蘇夷今年秋闈考中舉人了,而盛巖要巴結(jié)她夫君。 果然盛巖沒敢計較,還奉承了幾句:是,小妹從小說什么都準(zhǔn),說盛堯中秀才,他就中了;說我會中,我也中了;后來又說妹夫三次必中,還真三次必中!這回賈兒媳一案,應(yīng)該也錯不了! 盛雪看著蘇夷,心花怒放,幻想著再三年,蘇夷進(jìn)京趕考,一舉中進(jìn)士,將她接到盛京過好日子 蘇夷內(nèi)心十分厭惡盛雪露出這般貪婪的癡態(tài),揮了揮袖子,對二人說:御狀一事是我多慮了,我先回房溫書了。 盛雪只要聽到夫君要用功的話,從來都是贊成的,目送著蘇夷文質(zhì)彬彬的背影,開始幻想他穿著大學(xué)士官服的樣子。 盛巖卻打斷她,問道:對了小妹,大姐夫可找著了?盛堯馬上就回來了,這趟他可不少賺! 當(dāng)然,他一個賭鬼,除了東縣還能窩哪?盛雪沒個好語氣。 好!明兒我就去找吳少爺,你盡快安排人把他弄來府城。 盛雪撇了撇嘴,用你教嗎?我早就安排好了。 喬知舒趕在十二月回了江州,盛堯應(yīng)該下個月回來,彼此都忙起來,每天就少一些無孔不入的思念。 去年冬茶的銀兩都回來了,所以今年冬天,家中是十分富裕的,和大戶人家一樣,每個院子里都備了炭爐,每到冬季,家中支出的賬上,炭銀支出是筆不小的數(shù)額。 喬知舒一回來,盛鶯就拿了她給做的冬衣在他身上比劃,今年的新棉花,穿上去又輕又暖和,余蘭還給你們納了鞋,她手腳快,多納了幾雙,你看等堯兒回來,要不要去萬家的時候,帶上去謝謝人家,可暖和了。 喬知舒乖乖立著,伸著下巴配合盛鶯的比劃,等盛鶯退開了,他才去靠墻的榻上坐下,拿起用動物皮子縫制的靴子,看上面針腳細(xì)密,樣式簡單但是料子一看就不是便宜貨。 這就是去年冬茶回來的時候,帶的皮貨嗎? 盛鶯點點頭,是,有幾塊小的,只能做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