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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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恕只好彎下腰,小聲地說:“別鬧了,放開我?!?/br> “現(xiàn)在沒那么緊張了吧?!庇羲赡晡⑿Φ?,聽起來好像他真的只是好心,讓沈恕放松下來,別在鏡頭前那樣僵硬。 沈恕急促道:“我知道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緊張了,你松開我吧?!?/br> 說話間,他再次嘗試把腳抽出來,掙扎的時候,不知踩到了哪里,最敏感的腳心傳來異樣的觸感,箍著他的手突兀地松開,沈恕差點從臺上翻下去。 等狼狽地扶住桌面,他看見郁松年微微弓著身體,像是被他踢疼了。 沈恕慌張地問道:“我是不是踢到你了?” 這一意外的發(fā)生,叫攝影師停了下來,工作人員過來詢問情況。 郁松年沖關(guān)心地圍過來的眾人搖頭道:“我沒事,不疼?!?/br> 沈恕不是很信,但見郁松年已經(jīng)明顯浮現(xiàn)尷尬的燙淉神色,他還是替對方解圍道:“繼續(xù)拍攝吧。” 等工作人員離開后,沈恕才低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br> “是我的錯,不該鬧你?!庇羲赡攴炊狼?,接下來也沒有再抓著沈恕不放,卻讓沈恕感到失落。 對方和他玩鬧的時候,他雖感到驚訝,又有種郁松年好像已經(jīng)沒那么生氣的感覺。 明明就快要變回從前那般和諧的氣氛,結(jié)果被他一腳踢沒,如何不懊惱。 胡思亂想間,沈恕沒有聽清攝影師說了什么,直到郁松年從水里站了起來,沉聲問他:“可以嗎?” 什么可以?他茫然地望著郁松年,下意識點頭。 結(jié)果郁松年伸出雙手,扶住他腰身的下一秒,身體騰空,接著便是冰涼的水,淹沒了他的身體。 沈恕本能地伸手勾住了郁松年的肩膀,直到身體穩(wěn)定下來,已經(jīng)被水淹到了腰部的位置。 他震驚地望著郁松年:“你在做什么?” 郁松年將黏在他臉頰上一縷濕潤的頭發(fā)撥開:“攝影師讓我們靠得更近一些?!?/br> 所以郁松年就將他抱下水了? 還抱得那樣輕而易舉,就像他一個一米八五的成年男子,沒有絲毫份量一樣。 從他的表情,猜到了他心里所想的事,郁松年笑道:“你比我平時搬運的那些材料輕多了?!?/br> 沈恕不清楚雕塑生的日常,不過他也能想到,如果雕塑生真是這樣的體力活,那女生還怎么繼續(xù)這門學(xué)業(yè)。 意識到郁松年有可能在忽悠他,沈恕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下次要抱我之前,起碼打個招呼。”說完后,他就感覺到自己言語中有著令人誤解的意味,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了?!庇羲赡陞s出聲打斷了他的話語,一整晚過去,他終于在沈恕面前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以后抱你的時候,都會先問你可不可以?!?/br> 沈恕將再次垂落下來的額發(fā),用手撥到腦后:“也不是這個意思?!?/br> 倒也不必這樣紳士,一舉一動都要過問他的意見。 這時攝影師突兀地抬高了聲音:“親熱完了嗎,就保持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別說話,我要開始拍了哦。” 他們只是在正常對話,什么時候有在親熱了。 正這么想著,郁松年卻突然用手扣住他的后頸,將他往自己的方向帶:“剛才攝影師說的后面那句,你聽見了嗎?” 什么?除了讓他們親近點,還有說了什么?剛剛沈恕一直在走神,完全沒聽見。 郁松年離他越來越近,近到危險的距離時,沈恕屏住呼吸,身體下意識后仰,卻被對方扣在后頸上的手定在原地。 “他說……要向神明獻吻?!庇羲赡甑痛沟捻?,直直地盯著他的嘴唇。 沈恕被郁松年這句話,攪得腦子發(fā)麻。攝影師真說了這話,還是郁松年又一次地忽悠他? 這里人這么多,不是私下的場合,與之前在車廂里,他借著酒意強吻郁松年不同。 和在無人的教室辦公室中,郁松年隨意低頭親吻他的情況更不一樣。 只剩下一線距離中,郁松年用鼻尖蹭了蹭他,像大型動物之間的示好,又像情人間的廝磨,他問:“可以嗎?” 這聲問詢,索取的不是擁抱,而是更親密的親吻。 沈恕根本禁不住這樣的誘惑,他抬手按住了郁松年的后腦勺,抓著那濕潤的發(fā),他同樣想要向他的神明,獻上親吻。 周遭的一切,都被他所遺忘。只有嘴唇上所能感受到的熱意與溫度,他沒有像上次那樣,莽撞地冒犯郁松年。 而是雙唇輕觸后,便試圖往后退。 然而他只來得及撤開些許,郁松年的親吻就追了上來。 剛才口紅暈開的位置,早已被擦拭干凈,只余嘴角一點點余紅。 郁松年的舌尖緩慢地舔過他的嘴角,將那點剩余的口紅,吞噬殆盡。 第35章 35 中斷這個親吻的,是林幽手里的打板。 怕池子里的兩人聽不見,她又啪啪地揮舞著手里的板子數(shù)下:“先生們,注意尺度,我們拍的可是老幼皆宜的結(jié)婚照,不是成年人的午夜場啊。” 沈恕按著郁松年的肩膀,借著力道后退,來到了池子邊緣,在嘩啦的水聲中,他找回了對周遭事物的感知。 意識到林幽究竟說了什么的時候,毫不夸張地說,在場所有人都看見沈恕從脖子紅到耳根。 臉上有粉底作為遮擋,只隱隱透出些許,也足以讓旁人看到他到底有多窘迫。 郁松年瞧著比他要坦然自若,甚至扭頭同旁邊的工作人員溫聲道:“抱歉,有點情不自禁,見笑了?!?/br> 林幽豎起大拇指,也不知道在夸什么:“哎呀,新婚時期,難免濃情蜜意,我們都懂?!?/br> 沈恕覺得臉上更燙了,讓他羞臊的是,郁松年嘴里所說的情不自禁。 應(yīng)該是指他剛才親郁松年的行為,過于主動。 他撐著水池邊的臺子,出了水池,身體的皮膚因溫度的轉(zhuǎn)變,本能地毛孔緊縮時,就聽到身后傳來郁松年急促的一聲呼喊:“沈??!” 聲音又急又惱,好似沈恕做了什么錯事。 他疑惑地回過頭,就見郁松年望著他的身體,順著對方目光望下一看,白色的長袍被水浸得幾乎透明,從池中出來愈發(fā)明顯。 尤其是胸口,因為冷而撐起濕潤的白布,彰顯自身的存在感,叫人一眼望去,便被吸引注意力。 再往下,便是透出來的雙腿,能看見他里面穿著同白袍一般色調(diào)的內(nèi)褲。 幸好他面朝的方向是郁松年,而不是攝影師和工作人員那邊。 在險些全部走光的驚嚇中,沈恕幾乎是跳進池子里,與趕過來的郁松年碰到了一起,差點磕到彼此腦袋。 郁松年雙臂一攬,緊緊摟住了他的身體。不知是誰急促的心跳,在緊緊貼在一塊的胸膛中,砰砰作響。 “可以幫我們拿塊浴巾嗎?”以抱著他的姿勢,用身體在替他遮擋的郁松年,抬頭對工作人員道。 化妝師沒料到這布透了水會這么透,尤其是為了穿這件白袍,沈恕還換了一次性內(nèi)褲。那內(nèi)褲在水的浸透下,幾乎喪失了本該有的遮擋功能。 等待的過程中,由于數(shù)度下水,即便攝影棚里有恒溫空調(diào),沈恕還是感覺到了冷。 他大病初愈不久,昨晚一直思考郁松年拒絕拍婚照的事情沒有睡好,免疫力難免下降??s在郁松年的懷里時,忍不住哆嗦了一會。 郁松年察覺到了,摟著他的臂彎加大了力道,沈恕被迫貼得與郁松年更緊,整個人都陷進了郁松年的懷里。 而從郁松年的角度看,垂眸就能看見沈恕那貼著黑色濕發(fā)的后頸,一眼望盡的后背曲線。 若是將手隨意放上去,至上而下地撫摸,能更加直白地感受到那鮮明的起伏。 從后頸開始,肩胛骨處舒展,后腰凹陷,終點是圓潤飽滿。 如果換作水珠,大概在骶骨的地方就落不下去,會被盛住。 白袍之下,滿是rou欲。 沈恕忽然不安地動了動,他吃驚地抬起眼看向郁松年,因為他感受到了水下那異樣且不安分的動靜,緊貼著他的大腿,哪怕水溫冰冷,都能感受到偏高的溫度。 “你……”沈恕低啞地道了聲,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那些躁動順著大腿,逐漸傳染到他身上。 郁松年仿佛也感到了什么,低頭看著他,竟然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大庭廣眾之下,還不夠丟人嗎? 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不用想他都能猜到流言會被傳成什么樣。林志鈞還會拿這件事笑他一輩子。 他呼吸變得有些局促,睫毛快速眨動著,面對這樣的突發(fā)狀況,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工作人員拿了兩條浴巾過來,郁松年接過后,沒有立刻裹在沈恕身上,而是問攝影師:“這套圖有可以用的照片嗎?” “有是有,但……”攝影師還沒說完,郁松年就溫和不失強硬道:“我丈夫感冒剛好,不適合在水下呆太久。而且他這身衣服肯定沒辦法拍了,不如今天就這樣吧。” 攝影師扭頭詢問林幽意見,林幽自然是以顧客要求為主,她極有眼力見地抬手讓工作人員都出去,將空間留給這對夫夫。 等走在最后的林幽還反手關(guān)上了房門,郁松年才松開了懷里的沈恕。 白色的浴巾披在沈恕身上后,郁松年將他推到了水池的臺子邊,用抱他下來的姿勢,將他拖著腰舉了上去。 沈恕手死死抓著浴巾,看著自己濕潤衣服下的情況,盡數(shù)暴露在空氣中。 他想要合攏雙腿,膝蓋卻被郁松年按住了。 郁松年寬大的手?jǐn)n在他的膝蓋上,目光肆無忌憚地注視著沈恕的身體:“我還以為你不會有感覺?!?/br> 沈恕的膝蓋在郁松年的掌心里,微微顫抖:“我是個男人啊?!边€是喜歡你的男人。 郁松年聽后,輕笑了聲:“也是?!?/br> 說罷,郁松年的手施力將他的膝蓋往兩邊打開,沈恕驚慌道:“等一下?!?/br> 郁松年仍在笑,眉眼間卻多了沈恕上次在換衣間所感到的危險氣息。 然后,他低下頭去。 “別……”沈恕聲音哽在喉嚨里,繼而發(fā)出了由于過度驚訝,而導(dǎo)致的抽氣聲。 他身體完全弓了下去,卻又沒辦法藏起來,因為郁松年在他身前,他所能做到的,只是緊緊抱住郁松年的肩膀。 水珠順著沈恕額頭,浸濕眼睫,一滴滴地落了下去。 空蕩的房間里,響著急促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