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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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這中間有無許炳章的手筆。 而且他還聽說,關于郁松年睡了秘書一事,也是一場陷阱。 因為遺囑上只說明了郁家繼承人,郁家目前只剩郁松年,但如果有了郁松年血脈的孩子,那也是郁家繼承人。 他沒想到,許炳章能這般無下限,為了財產(chǎn),竟然將自己情人送到兒子床上。 聽他說完理由后,不知為何,郁松年變得有些意興闌珊,對著寺廟失去了興趣,接下來都一路沉默。 沈恕猜想,郁松年大概怕他心懷不軌:“如果是財產(chǎn)問題,我們婚前可以立下合約,這點你不用擔心,除了那塊地,我們不會有其他經(jīng)濟上的糾葛。” “這段婚姻也可以設下時限?!鄙蛩〉?。 郁松年看起來沒有很動心,也不是很認真地在聽沈恕說話。 被無視的感覺并不好受,沈恕壓抑道:“一年,你只需要忍耐一年,和我結婚以后,得到你本該擁有的東西,你就可以和我離婚?!?/br> 郁松年停在了一尊佛像面前,回過身來,提起了完全不相干的事情,還是剛才的問題:“你剛才在佛前求了什么?” 沈恕被郁松年顧左右而言他的態(tài)度,弄得有些灰心。 剛想隨便找個理由敷衍過去,卻突然福至心靈。 他猛地抬眼望著郁松年,郁松年溫和地看著他,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人眼中都帶著幾分鼓勵。 沈恕抬腳,慢慢走近郁松年:“我剛才在佛前求了……” 他聲音一頓,沒有說完,因為郁松年抓住了他的手,指腹按著他出了汗的掌心:“嗯?求了什么?” 沈恕舔了下干燥的唇面,這比起求婚的那次,還要難以啟齒。 好半天,他才聽見自己的聲音,悶悶地響起。 “求了你。” 他就像被郁松年的雙眼卷了進去,暈頭轉向間,說出了藏在心里的話。 “沈恕?!庇羲赡旰八拿郑瑤е┰S笑意:“求神不如求我。” 沈恕的額頭都出了汗,看起來有些茫然,一雙眼睛輕輕睜著望他,仿佛根本沒聽懂他在說什么? 瞧著沒有平時的精明,甚至有點傻了。 所以郁松年不介意說得更明白些。 “我們結婚吧?!?/br> 第18章 18 郁松年想過很多沈恕聽到他這話的反應,會驚訝嗎,還是像當初向他求婚那樣平靜。 畢竟他們的婚姻在沈恕嘴里,是一場沒有感情糾葛的生意,與其說求婚,更像尋找合作伙伴。 只是沈恕的腦回路更奇特一些,應該是得知他繼承財產(chǎn)的條件后,才想出這樣的主意。 然而沈恕的反應,并不如他所想的任何一種。 只見沈恕將手從他掌心里抽出,轉身雙手合十,面向佛像,閉緊雙眼。 郁松年奇怪地問:“你在干什么?” 沈恕閉著眼說:“還愿?!?/br> 郁松年聽到這個答案后,忍俊不禁道:“這么快還愿啊,要是我剛才只是在逗你,你的愿望并沒有實現(xiàn)怎么辦?” 沈恕睜開眼,有些無措地望著郁松年,顯然把他的話當了真。 因為比起郁松年要和他結婚,郁松年只是一時興起的玩笑,更符合現(xiàn)實。 沈恕嘆息搖頭:“你果然是在騙我把愿望說出來?!?/br> “要是我沒騙你呢?”郁松年戲弄人,口風又是一轉。 沈恕認真道:“你不能在神佛面前出爾反爾,你說了……”他耳朵慢慢紅了:“我們要結婚的?!?/br> 郁松年再一次靠近沈恕,他們身高相近,無須低頭,便能將臉湊近,他輕聲道:“那我會被懲罰嗎?” 沈恕沒敢看他,只是垂著眼簾,篤定道:“不會?!?/br> “為什么不會?”郁松年打破砂鍋問到底。 沈恕被逼得有些急了,迅速地抬眸掃了郁松年一眼,很有些無奈地說:“做什么要因為這種事罰你,我又不怪你,他們就更沒資格罰你了。” “如果非要罰,還是罰我好了?!鄙蛩〉降讓ι穹饚в芯次?,敢出言不遜說其沒有資格,又擔心一語成讖。 于是將所有罪過都攬在自己身上,他在心里默念,一切都與郁松年無關,只是他一個人的事罷了。 沈恕看不見郁松年的表情,不知道對方是個什么反應。卻覺耳朵一熱,是被溫熱粗糲的指腹,捏了捏那弧度圓潤的rou。 那本就泛紅的部位,被這一揉再一碰,似水入油鍋,噼里啪啦地反映到了沈恕全身。 他本能地捂住自己的耳朵,震驚地望著對他動手的郁松年。 而郁松年看起來,并不覺得自己做了過火的事。 就像捻一朵花,又像隨手摸了路邊的野貓,他不帶任何意味地捏過沈恕的耳垂:“你真的很會啊,這也是年輕時候學的嗎?誰教的?” 沈恕身體往后仰著,防著郁松年再次對他動手:“什么很會?” 他剛才的那些話,哪句是很會的范圍了?明明連情話都不算,更無親密的稱謂。沈恕實在不解,又覺得很冤枉。 總之多少有在后悔櫻桃梗事件,叫郁松年覺得他是輕浮的人。 郁松年看著他緊緊捂住的耳垂,打著商量般道:“再給我捏一下,我們就誰也不用被罰了?!?/br> 沈恕被郁松年弄得招架不住,只好垂下手,由著郁松年捏住耳垂,指腹揉搓那片軟rou。 直到將沈恕的整個耳廓都逼得通紅,郁松年才心滿意足道:“沒有反悔,你說的我都同意,所以我們結婚吧?!?/br> “不管你是要地,還是別的,我都會給你?!庇羲赡晔栈厥?,對沈恕說。 那雙眼看著他的時候,很深情。 說出來的話,也讓人覺得在郁松年心中,他是最特別的那個。 沈恕認為,如果真要說會,沒人能比郁松年更會。 郁松年總是說出些讓人誤會的話,如果沈恕不夠理智,應該早就暴露深陷其中的癡態(tài)。 雖然現(xiàn)在也沒好到哪里去,他頂著熱辣辣的耳垂,拿出手機,冷靜道:“我得打個電話?!?/br> 他先給陳嫂打了個電話,本來想要克制點,先提一些別的事情。 但聽到陳嫂聲音的那刻,沈恕下意識道:“陳嫂,我要結婚了,你上次說的婚禮小點心可以準備起來了。” 郁松年聽見他的通話內(nèi)容,先是詫異地看著他,而后就憋不住笑般,低聲笑了出來。 打完陳嫂的電話,讓她給李叔說一聲,沈恕收起手機,見郁松年還在笑。想了想說:“陳嫂和李叔自幼陪在我身邊,是我很親近的人,至于爺爺,過陣子我跟你一起去拜訪他,說這個消息?!?/br> 他在解釋,自己為什么不通知長輩。 父親已經(jīng)有了自己家庭,這些年也不怎么來往,最多逢年過節(jié)打個不到一分鐘的電話,親情實在淡薄。 至于沈元……沈恕下意識無視了,他既不想自己通知他,也不愿郁松年去通知,便當沈元不存在好了。 郁松年頷首道:“拜訪的時間你定,提前通知我就行。至于我爸那邊,通知一聲就好?!?/br> 想到郁松年那不比自己簡單多少的家庭,也就沒勉強非要拜訪對方長輩。再說了,他也不喜歡許炳章,哪怕日后也許會有諸多來往。 迅速地談妥了婚前拜訪兩家的消息后,沈恕拿出手機,對著寺廟的功德箱二維碼,掃了個很大的金額。 郁松年瞧見了,又忍不住在笑,沈恕尷尬地說:“聽說還愿的步驟很復雜,而且接下來的日子我們應該會很忙,沒時間過來,還是用香火錢表達誠意好點?!?/br> 聽了他的解釋,郁松年說:“林志鈞說的沒錯?!?/br> 林志鈞說了什么?沈恕不由有些緊張,就怕林志鈞在郁松年面前胡言亂語。 “你果然是個金龜婿,我運氣不錯?!庇羲赡暾f。 沈恕赧然道:“什么金龜婿,你也不比我差,應該說我們運氣都很好。” 郁松年看了他一會,突然將手伸到他面前,沈恕不明白,疑問地望著郁松年,郁松年將自己的手晃了晃:“你是我未婚夫,以后還會是我的丈夫,在外人面前,肢體接觸還是自然點比較好吧。” 沈恕明白了,這是從現(xiàn)在開始,就練習肢體接觸的自然度。 只是他手出了很多汗,沈恕從口袋里掏出帕子,仔細地擦掉了剛才因為緊張,而汗?jié)竦恼菩?,這才把手交到了郁松年手里,郁松年緊緊握住了。 林志鈞在,定又要說他沒骨氣了。 只是牽個手,沈恕都覺得恍惚,眼前的一切,包括剛才發(fā)生的事,都像在做夢。 一場他如果醒來發(fā)現(xiàn)不是真實,會覺得很難過的夢。 他曾經(jīng)單方面注視了許久的人,如今牽著他的手,走在他前方。 沈恕放慢了腳步,有意不想和郁松年并肩同行,因為他眼眶有些熱,此時要是郁松年看見了他的表情,那就一切都瞞不住了。 直到好一陣,沈恕才收斂的情緒。 他走在郁松年的身旁,看起來又是那個平靜且鎮(zhèn)定,好像什么事發(fā)生了,都不會驚慌的沈恕了。 郁松年捏了捏他的手心:“你好像適應得很好?!?/br> 沈恕垂眸道:“又不是小孩,只是牽手而已?!?/br> 郁松年挑眉道:“是嗎?” 聽出了郁松年語氣里的不滿,沈恕反思著自己是否又是哪里做得不夠好。 他偷看郁松年一眼,遲疑地換了個說法:“如果牽手都反應很大,交換誓言以后的……”沈恕突兀地停了下來,仿佛接下來的話語,對他來說極難說出口。 郁松年好奇道:“交換誓言后的什么?” 好像他真不知道沈恕要說什么,極有興趣地問:“我其實不是很清楚流程,婚禮上原來還有比牽手更過分的事嗎?” 沈恕不相信郁松年真不知道,但對郁松年,他從來也生不起氣,只好說:“沒什么?!?/br> 郁松年卻不放過他:“如果是你很為難的事,要不要練習一下?!?/br> 沈恕猛地望他,面露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