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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景。 明璇看著云炫,試圖在他的五官輪廓中搜尋當(dāng)年那個驕傲求婚者的痕跡。兩人心 有所思,一時相對無言。 良久,云炫才輕輕出了一口氣,問道:" 他……就這樣殺到我母親面前么?" 明璇道:" 是。他后來便一路浴血,一直殺到阿涵姑姑面前,連爺爺都被他 打倒,眼睜睜看著他行完翁婿之禮,拖了阿涵姑姑的手,蹣跚而去。" 云炫知道 表姊這幾句話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一股血腥慘烈之氣,仍撲面而來。他微微吃 驚,問道:" 他竟如此厲害,一人就打敗了蓮曇二族這許多高手?" 明璇面色平靜,說道:" 逄師傅對我說,他能取勝,原因有二。一是因為不 少人動了隱惻之心,出手時手下留情,只想將他趕走也就算了;二是大家都低估 了他的實力,沒料到他妖力上的修為竟如此深厚,更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妖靈雙 修。" 云炫駭?shù)溃? 妖靈雙修?靈魔一體?他怎么能夠妖力靈力并存?" 明璇苦笑 著搖搖頭,表明自己也不知道。 原來妖力靈力各有勝場,妖魔道和正教歷來不乏才智卓絕之士,試圖將靈、 妖二力熔融為一體,以達陰陽際會之大境界。靈魔一體的想法早已有之,并不新 奇。 可是天地既分,妖力靈力便不能相容。若是妖魔強行開啟靈竅,或是正教蠻 橫修煉地氣,二力交匯的結(jié)果,竟如天地復(fù)歸混沌,消弭得茫然不知所蹤,白白 費去畢生道行。 云炫之所以能修煉靈力,全憑妖力從小便被人封印。即便如此,他的靈力進 展亦緩慢。就算君輿沒有奇遇,云炫仍然要落后師兄一大截。反之他雖身為蓮族 子弟,也需等到靈力被封之后,妖力才能復(fù)蘇。故而妖靈雙修雖然誘人,卻始終 是一塊兇險無比的禁域。 那日云炫之父妖煞之強,令一眾高手變色,紛紛運功抵御,恐怕被他霸道妖 力所傷。誰知他渾身妖氣肆意翻騰,出手時竟是以純凈無比的靈力進攻。而妖力 靈氣的抵御方法不同,待發(fā)現(xiàn)透體而入的并非妖力而是靈力時,為時已晚。故一 開始最強的幾個高手被他搶先突襲,猝不及防之下,竟被他一一打倒,眾妖駭然 之色,不下于此時的云炫。 待到有人發(fā)出警報,叫破了他妖靈雙修的秘密之后,余者這才恍然大悟。雖 然不知道他如何練成這種傳說中的功法,但總算不至于繼續(xù)上當(dāng),毫無防備的被 他輕易擊敗。 縱然如此,妖靈雙修威力之大,仍是超出了想象。云炫之父運用嫻熟,已經(jīng) 到了如手使指的境界,往往一招發(fā)出,妖勢滔天,待要招架時,又變得靈氣逼人, 讓人措不及防。更有甚者,一股勁力之中,妖力靈力絞纏,二者相生相化,變幻 無常,中者幾乎無法抵抗。 妖魔道也不乏強手,雖然倉促間對上一門全新境界的功法,不知如何防御, 但高明之士紛紛搶占先機,以攻代守,迫敵自保,這才展開一場大戰(zhàn)。 云炫收回悠悠思緒,輕輕問道:" 那后來呢?外公有沒有派人去捉拿他們?" 明璇頷首道:" 自然是有的。只是足足花了三年才找到他們的蹤跡。" 這件事 被蓮宗視為奇恥大辱,刻意掩藏,隨后大肆搜尋二人蹤跡。眾路人馬如篦子般將 地皮刮了數(shù)遍,雖捕風(fēng)捉影得到不少線索,但始終半個人影也沒瞧見。反倒因偵 騎過頻,屢屢與正教摩擦。 是時,正教因一直臥薪嘗膽,又得昆侖秘法襄助,已漸漸分庭抗禮。雙方碰 撞之下,連番干了多場惡仗硬仗,互有損傷。雖然正教仍處下風(fēng),卻不再一敗涂 地,反而士氣振奮,戰(zhàn)意愈發(fā)旺盛。天下形勢頓時風(fēng)起云涌,金戈隱現(xiàn)。正教中 人多以此時為平妖之役的開端。 云炫關(guān)心自己父母安危,問道:" 他們是不是住在無憂境里?" 明璇點頭道: " 此處位于上古洪荒,不在五行之內(nèi),所以才能避過偵緝。" 云炫道:" 那后來 外公怎么找到他們的?" 明璇說道:" 無憂境雖好,但吃穿用度,終究要外出采購。本來他二人均是 神通廣大,縱是購置花石假山這般粗重物事也是來去如風(fēng),不留痕跡。只是后來 阿涵姑姑有了身孕,你父親每次和她出來,都小心翼翼的備著車馬,又不敢驅(qū)馳, 這才露了行藏。" 云炫見她望過來,情知母親所孕之人必是自己,不由更加惴惴。 明璇說道:" 爺爺知道靈妖雙修的厲害,上次就是因為準(zhǔn)備倉促,才被你父 親戰(zhàn)而勝之。所以這一次并不急著動手,而是耐心籌劃。雖然那時候和正教相斗 正酣,已成犬牙,但為了擒你父親,我道高手全被抽調(diào)回來設(shè)伏,在你父母出沒 的路徑上又精心排下極厲害的陣法,這才突然發(fā)難。" 她說到這,看到云炫雙眼 圓睜,面露焦灼,連忙續(xù)道:" 即便如此,也只是將你父親打得重傷遁走,只把 阿涵姑姑搶了回來。" 云炫不能釋懷,嘆道:" 外公未免也太絕情了些。" 明璇淡淡笑道:" 咱們 做后輩的置身事外,這才可以評說當(dāng)年。若換到你身上,恩恩怨怨的只怕也不能 放下。" 云炫若有所思,輕輕嘆了一聲,問道:" 那我父親后來呢?" 明璇道: " 他后來的所作所為,牽涉到一樁懸案,至今尚沒有定論。" 云炫奇道:" 是什 么懸案?" 明璇淺眸低垂,合上雙眼:" 此事過后數(shù)月,便 是月華之亂。這場使我蓮族 菁英盡沒,如覆頂之災(zāi)一般的巨變,或許正是你父親一手促成的。只是他可能也 沒想到,阿涵姑姑……會因這場浩劫而逝。" 云炫雖然隱約感覺與母親已難相見, 但乍聞噩耗,仍不由身子一震,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璇緩緩睜開眼睛,說道:" 我們蓮族妖力天成,可說是上蒼的眷顧,但其 中卻隱藏著一個致命的弱點。云炫,你可知道?每當(dāng)月蝕發(fā)生,便是我蓮族最虛 弱無力的時候。" 云炫茫然搖頭:" 竟有此事?怎生虛弱法?" 明璇有些苦澀的一笑,道:" 會虛弱得很厲害,法力百不存一。月蝕之時, 一個蓮族高手恐怕連一個正教年輕弟子都難以匹敵。" 云炫不知蓮族竟有如此大 的一個危險命門,問道:" 那曇族也會如此么?" 明璇道:" 曇族妖力的根本, 在于后天修煉,因此不受天文影響。" 云炫暗暗心驚道:" 若是這個秘密落入敵 人手中,豈不是危險得很?" 明璇道:" 這件事是我族中的機密,絕少有人知曉。我蓮族代代傳承,除了 在妖力修煉上屢有開拓之外,于天文一學(xué)的鉆研,更可以稱得上是舉世無雙。族 中專門有智慧長老,夜夜觀察天象變化,輔以星盤演推,可將每一次月蝕的時刻 精確測算出來,以利早做準(zhǔn)備。因此每次月蝕將要發(fā)生時,蓮族大部都聚集在月 華巔上,以忠誠曇族精銳把守險關(guān)要隘。敵人就算探聽到了消息,也不能在一夜 之內(nèi)攻破曇族的層層拱衛(wèi)。而一旦月亮生光復(fù)原,我蓮族妖力便會重新恢復(fù)。" 云炫道:" 幸好有曇族守護,不然當(dāng)真令人心憂。" 明璇道:" 是。蓮族多 智者強者,平時對曇族也多有蔭庇。蓮曇二族如花之并蒂,不可相缺。一旦分離, 便釀就十六年前的月華之亂。" 明璇說到此處,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 那一年我才三歲,并不能明事。 但當(dāng)時氣氛之倉皇驚怖,足令幼童止啼,銘記一生。就算現(xiàn)在回憶起來,我仿佛 還能看到雪亮刀光,聽到凄厲慘呼,甚至可以聞到山風(fēng)中那種血腥的味道。" 她 身子輕輕顫抖,面上的神色極力保持平靜,需仔細(xì)觀察,才能發(fā)現(xiàn)她淺眸之中隱 有淚光。 云炫被她描述的場景所懾,不敢貿(mào)然開口,屏息等了一會,明璇繼續(xù)說道: " 那一年的月蝕之夜和往常一樣,蓮族眾人聚于月華峰,山上雖地方寬敞,但我 族人丁興旺,連山頂廣場都人頭攢動。月蝕將至?xí)r,眾人不約而同的緘默,在心 中祈禱月華早早重放,賜還我蓮族無上法力。山上除去曇族巡更之聲,一片寂靜, 蟲鳴梟啼皆可聞。" " 誰也不曾知曉,這寂靜中竟伏著重重殺機。月方初虧,突然響起火箭凄厲 破空之聲,山下喊殺之聲由遠(yuǎn)及近,來勢極快,竟不知有多少敵人沖了上來。山 上眾人不明所以,一片驚惶失措,正不解敵人何以輕易突破曇族防御,便見到一 個守衛(wèi)峰頂?shù)臅易逍l(wèi)士渾身浴血奔回,大呼正教人馬已殺到峰上。爺爺大驚,慌 忙叫他來問,才知山下曇族不知何故,竟悄然撤圍,正教無人攔阻,一路奔馳而 至。" " 此時正教前鋒已沖殺近前。大家無暇再問,紛紛抵御,奈何妖力虛弱,敵 人又是養(yǎng)精蓄銳,有備而來。除去少數(shù)曇族護衛(wèi)尚能一戰(zhàn)之外,蓮族眾人幾乎是 用血rou去抵擋兵刃,有狡猾多智者甚至假意投降,只望能多拖一段時間,挨到月 蝕結(jié)束。" " 可是敵人首腦既然挑這個時機進攻,必然是知曉了我蓮族的秘密。管你降 與不降,出手毫不容情,根本就沒有留活口的打算。殺戮之狠,前所未聞。" 那 一晚月華峰上月暗星亮,流血漂櫓,處處是滾滾頭顱,垂死慘叫劃破蒼穹,慘狀 甚過修羅屠場。不知多少叱咤風(fēng)云的蓮族英雄豪杰,就此濺血飲恨。明璇縱然年 幼,卻也銘記于心。 " 爺爺雖遣人緊急求援,又燃起烽火,但當(dāng)時的局勢已是覆巢難免。眾人心 中雖知難免一死,仍是竭力苦戰(zhàn),掩護著女眷躲避。但敵人已存了滅族的決心, 即使婦孺也不肯放過。" " 奶奶拉著我,帶著眾多女眷躲在月華殿里,爺爺他們憑著陣法機關(guān),在外 邊死守大門。但廝殺之聲越來越響,顯然是敵人更加勢大,隨時便能突進。那時 阿涵姑姑已近臨盆,時時腹痛,見大難轉(zhuǎn)眼及至,便勉力站起,結(jié)出法印,憑空 打開了無憂境的通道,讓眾人速速躲避。只是她妖力同樣虛弱,為了強行打開通 道,不得已咬破舌尖,逆運元神。" " 奶奶見她面如金紙,渾身顫抖,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便知道她已耗到了 燈盡油枯的地步,命懸一線之間,便一邊為她哀哭流淚,一邊號令女眷速速進入 通道。誰知恰在此時,忽然聽到嬰兒呱呱大啼,你竟在這個時候出世了。" 云炫啊的叫了一聲,以當(dāng)時局勢之險惡,自己的出世無論如何,也不能算得 上是一件好事。此刻明璇說的雖是往事,但母與子那種天然的情感紐帶,依然使 他感同身受,痛如切膚,一顆心為母親緊緊揪起,喉頭梗咽難言。 當(dāng)時阿涵產(chǎn)后出血不止,鮮血浸透素白裙襦,如紅蓮綻放,凄艷得使人不忍 目睹。她臉色白如透明,四肢冰涼,卻一邊竭力維持通道,一邊將剛剛誕生的嬰 兒抱起。 " 奶奶說,阿涵姑姑 用牙齒咬斷臍帶,雖然聲若游絲,卻笑著對她說道,是 個男孩,是我蓮族血脈。奶奶又喜又悲,才把你接過來,大殿之門突然破碎,飛 掠進一個人來,大叫:阿涵,快跟我走!奶奶見正是你父親,頓時怒不可遏,厲 聲喝斥他不該出賣我蓮族秘密,引正教上山。" 云炫大驚道:" 是他引來的正教?!" 明璇緩緩道:" 這便是我說的懸案了。 蓮族月蝕的秘密,就算尋常曇族,也不能知曉。你父親曾為魔君義子,自然知道。 他與正教來往甚密,又因阿涵姑姑與我族滋生怨尤,故而正教一上山,就有不少 人疑心他就是罪魁禍?zhǔn)住D棠桃姷剿F(xiàn)身,更加堅信不疑。雖知命懸其手,但憤 怒之下,仍然厲聲喝叱。" 云炫追問道:" 那他可曾分辯?" 明璇搖搖頭,道:" 他根本不理會奶奶,大步搶上,從她懷中將你奪走,又 去扶阿涵姑姑。阿涵姑姑因生你失血,已是彌留之際,見他來了,只說了一句話, 便猝然長逝了。" 云炫鼻中酸楚,眼淚流下,顫聲道:" 母親說了什么話?" " 阿涵姑姑說道:孩子你帶走,多救些我的親人。" 云炫聞言,不禁渾身顫 抖,說道:" 只有母親……至死也不疑心是他么?" 明璇黯然不答,停了一會, 接著說道:" 你父親見她死去,頓時呆如泥塑,雙目圓睜,眼淚不停涌出,片刻 之后,才將她的尸身緊緊抱在懷里,仰天痛哭。其余的人紛紛落淚,你父親突然 站了起來,怒喝道:世人皆可殺!奶奶本以為難逃一死,誰知你父親將眾人一一 提起,擲入無憂境內(nèi),然后將通道關(guān)閉。" 云炫大出意料之外,不禁又是啊了一聲,問道:" 后來呢?" 明璇道:" 當(dāng) 時我們初至無憂境,不明出入之法。等找到阿涵姑姑所留的卷宗,才知道無憂境 有其特定出口,憑口訣可以由之進出。如果要象阿涵姑姑那般強行在異地開啟通 道的話,所耗精元極劇,于施法者有莫大損傷。大家這才明白阿涵姑姑當(dāng)時見情 勢危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