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故布疑陣
因為劉婉身份的特殊性,白馬去找她的時候,一定會千方百計隱藏自己的行跡,尤其在進入劉婉家里時,他一定會避開攝像頭。 如果不是因為李文華提前回來的話,白馬一定會在劉婉家里呆很長一段時間。 等警察查到了白馬身上的時候,除了白馬和劉婉的口供之外,不會有別的證據證明白馬這段時間在做什么,他也就失去了案發(fā)當時不在場的證明。 只可惜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兇手算計不到李文華的頭上,所以這個近乎完美的栽贓計劃,出現了很大的漏洞! “你說得對,兇手還是有破綻可以尋的,我們再接著查!” 張山在短暫的頹靡之后,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來。 對手越強,張山的斗志也就越強,他從來就不是輕易被挫折擊倒的那種人。 “排查一下張先海的社會關系,尤其注意近期和張先海有過親密接觸的人,我需要一個詳細名單,兇手一定就在這個名單里面!”張山向慕云說道。 這種事情說起來很簡單,但做起來卻很枯燥,只有像慕云這么有耐心的女人,才能勝任這份工作。 慕云點頭答應,立刻便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張山到走廊的窗戶邊,點起了一根香煙,開始沉思起來。 這個兇手確實很聰明,他利用張經理,把犯罪嫌疑引到了白馬的身上,差點就迷惑住了張山。 如果劉婉沒有說出那條信息的話,說不定張山還在懷疑白馬,并且會耗費精力去對白馬做詳細的調查。 故布疑陣,把水給攪渾,才能更好的隱藏自己。 想到這里,張山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對白君凱的懷疑,這份懷疑里面,會不會也有兇手的誘導? 白君凱如果要做發(fā)泄的話,完全可以開車在空曠無人的馬路上發(fā)泄,何必要繞道去后山。 還有就是白紫云早不打電話,晚不打電話,為什么恰好就在白南遇害的前一刻給白君凱打電話呢? 如果兇手真的存在攪混水的心態(tài),那么說不定兇手會弄巧成拙。 只要排查一下,白南的四個養(yǎng)子和一個養(yǎng)女中,誰身上沒有被誘導嫌疑,那他就有很大可能是兇手! 畢竟兇手應該不會自己往自己身上潑臟水吧? 但這也不好說,萬一兇手的手段極為高超,能夠將自己身上的嫌疑轉換成被誘導的嫌疑,那他依然可以藏身渾水之中,保全自身。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本案中白君凱和白馬的嫌疑暫時可以排除,白云天的嫌疑也比較小,剩下唯一嫌疑比較大的,就是白南的大兒子白云飛了! 張山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先去審訊室把白馬給放了,隨后便帶人往白氏集團而去。 根據之前對孫助理的訊問,白云飛將他送回家之后,便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警察幾次三番的想要找白云飛談話,都被白云飛以工作比較忙為由給拒絕了。 現在重大嫌疑落到了白云飛的身上,張山決定直接去找白云飛面談。 到了白氏集團運營部的總監(jiān)辦公室門口,張山敲了兩下門。 辦公室里面?zhèn)鱽戆自骑w沉穩(wěn)的聲音道:“請進!” 張山推門進去之后,第一次看到了現實中的白云飛,之前他都是在照片上見到白云飛的樣子。 現實中的白云飛,比照片上要略微瘦削一些,而且也顯得更加干練。 白云飛看到張山之后,眼神有些茫然的問道:“你是誰?” 張山掏出自己的證件在白云飛面前晃了一下,隨后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是負責你父親被殺案件的警察,我叫張山,今天我來,是想詢問你一些案發(fā)當晚的事情!” 白云飛點了點頭,起身指著辦公桌對面的沙發(fā)道:“請坐吧,要喝點什么嗎?” 張山擺擺手道:“不用麻煩了,請你如實回答我接下來的問話就可以了!” “好,警官你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白云飛擺出了一副非常配合的態(tài)度說道。 一般來說,能擺出這么坦蕩的姿態(tài),要么就是他真的什么都沒有做過,要么就是他心思深沉,城府過人。 張山拿出來一支錄音筆和一個小本本,隨后對白云飛說道:“請問白先生,案發(fā)當晚你都在做什么?” 白云飛沉吟了幾秒鐘之后說道:“那天晚上酒會結束之后,我看孫助理因為幫我父親擋酒,已經醉的不行了,所以我就把他扶到我的車上,送他回家了!” 張山追問道:“那之后呢,你去了哪里?” “之后我本來想回別墅的,但我父親說別墅里面沒什么好忙的了,讓我趕快回家,于是我就直接開車回家了!現在想想,我當時真應該回一趟別墅的,這樣說不定還能救我爸爸一命!” 說到這里的時候,白云飛的眼眶都泛紅了,像是動情至深的樣子。 “白先生,逝者已矣,請你節(jié)哀!”張山安慰了白云飛一句,接著問道:“你從孫助理家出發(fā)到你家,大概是幾點到幾點?” 白云飛拿紙巾擦了一下眼角,隨后回憶道:“我應該是九點四十從孫助理家離開的,十點十分的時候到家,小區(qū)的監(jiān)控應該拍到我的車了!” “你的車?”張山皺眉道:“監(jiān)控沒有拍到你的人嗎?” 白云飛搖了搖頭道:“應該沒有,我住的是獨棟別墅,車庫就在我別墅下面,車庫和別墅里面都沒有安裝監(jiān)控!” “為什么不安監(jiān)控呢?”張山追問道。 白云飛會心一笑道:“我和我妻子偶爾會在客廳和車庫做一些成人間的事情,如果有監(jiān)控的話,會很不方便!” 這個理由用的確實很到位,張山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才接著說道:“白先生,你要明白,如果監(jiān)控沒有拍到你的人,只拍到你的車,那就不能證明你當時回到了家里面!” 白云飛頓時有些激動的拍桌子說道:“你什么意思?你懷疑我當時偷偷返回了別墅,殺了我父親?” 張山擺擺手道:“請你稍安勿躁,我不是只懷疑你一個人,所有和這起案件相關的人,你的弟弟和meimei,還有失蹤的保姆,在這起案件沒有破解之前,你們都有嫌疑!” 白云飛喘著粗氣說道:“我反正我不會是殺死我父親的兇手!” 張山笑道:“白先生,這可不一定!根據我們的調查,半年你父親曾經給你下過一個通牒,如果你在半年之內,沒有在運營總監(jiān)的位置上做出什么好的成績,那么他就會將你調到其他崗位上去,如今半年之期馬上就要到了,而你卻還是業(yè)績平平,也就是說,你即將失去運營總監(jiān)這個職位,你會甘心嗎?” “我……”白云飛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確實有點不甘心,但我尊重我父親的意愿,我愿意將這個位置讓給更有能力的人!” “你真的愿意嗎?”張山似笑非笑的問道。 白云飛額頭露出了些許的冷汗,面色蒼白,顯然是緊張到了極點。 張山接著說道:“白先生,明人不說暗話,這幾天你一直沒有到警局接受訊問,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們就沒有對你做出監(jiān)視調查!” 說完之后,張山向著門口站著的刑警打了個響指道:“小劉,把那個文件袋給我!” 小劉立刻從隨身的公文包里面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了張山。 張山舉著文件袋向白云飛說道:“白先生,這里面詳細記錄了你這幾天的行蹤,你要看看嗎?” 白云飛汗出如漿,嘴唇顫抖的說道:“你……你別想嚇唬我,我……我這幾天什么都沒有做!” 張山嘆了一口氣,這位白先生還真的是嘴硬,自己都說到這一步了,他竟然還在死撐! 嘆氣過后,張山打開了文件袋,從里面拿出一沓照片展示給白云飛看。 “這張照片是兩天前拍的,內容是你和白氏集團董事會成員林海吃飯的場景!” “這張照片是你和董事會成員趙明德在一起打高爾夫球!” “還有這張照片,是你和人事部主管一起喝咖啡!” 一連展示了三張照片之后,張山才接著對白云飛說道:“白先生,人事部主管能干涉到你的績效考核,而董事會的成員則是可以決定你職位調整,你這幾天約見這些人,目的就是為了能繼續(xù)坐在運營總監(jiān)上的位置吧?” “你……你胡說,那幾個董事都是我爸爸的朋友,也是我的叔叔,我約他們喝喝茶打打高爾夫也很正常吧?至于人事部主管,我和她是同事,彼此喝咖啡聊聊工作,這也很正常吧?”白云飛干笑著說道。 張山笑了,白云飛在一句話里面加兩個反問,已經證明他心虛了。 他在試圖用反問來增加自己的氣勢,給自己信心,緩解的心虛和驚慌! “白先生,我手里有的可不止是照片,還有你們約見時的錄音,你要不要聽一聽錄音的具體內容?” 說著,張山拿起自己的手機在白云飛面前晃了晃。 白云飛驀然間覺得嗓子干癢無比,情不自禁的咳嗽了兩聲。 這是已經緊張到喉嚨痙攣的表現。 張山收起了照片和手機,淡淡的說道:“白先生,你現在做出的任何謊言都會加重你身上的嫌疑,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實話實說!不然的話,我們的下一次交談可能就是在警局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