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死者的手機
慕云在旁邊也目瞪口呆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看著物證袋里面的手機,她結結巴巴道:“陸隊長,你別跟我們開玩笑了,死者的手機怎么可能在他車上?!?/br> 到現(xiàn)在,慕云還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但事實的確如此,在案件移交給安城刑警支隊之后,以陸羽為首的警員們二次勘察了現(xiàn)場,并且還鎖定了張山當晚所開的私家車,把私家車和死者乘坐的寶馬x5汽車一起用拖車轉移到了安城刑警支隊的物證倉庫里。在他們的刑警勘察張山的車輛的時候,在副駕駛的作揖縫當中找到了這部已經沒電的手機,充電之后發(fā)現(xiàn),這部蘋果手機正是在案發(fā)現(xiàn)場死者身上不見了的那部手機。 如果說在督察處的時候,張山二人的供詞已經洗脫了兩個人的作案嫌疑,可在他車里發(fā)現(xiàn)的這部手機卻把二人再度推上了風口浪尖,甚至如果不做出一個完美的解釋的話,兩個人將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可這種事兒要怎么解釋呢? 你說人不是你殺的?那為什么死者的手機會丟在你的車里呢? 這根本無法解釋! “這是誣陷!”張山脫口道,“絕對不可能,從巴厘島西餐廳出來以后,我們就沒有見過秦波,更何況殺了他?雖然說這是個人渣,死一百遍都不足惜,可我們也沒有殺人的道理。陸師兄,請你相信……” 秦波的死對慕云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雖然說二人已經分手,并且在他生前多次做過對不起慕云的事,早就讓她對深深傷害過她的男人心灰意冷,可二人畢竟認識多年,就算感情破裂了,但情誼還在。從始至終,慕云一直努力的克制自己傷感的情緒。 “我如果不相信你,你現(xiàn)在早就戴上手銬了。” 二人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確實像陸羽所說,他們并沒有帶上手銬,而且兩個人還是跟著陸羽坐著同一輛車。如果說他們真的被刑警列為本案的第一犯罪嫌疑人的話,那么他們在還沒有離開烏市刑警支隊的時候就已經被戴上手銬了,而且還不能坐在一起,最起碼左右都會有警察在去安城刑警支隊的路上押送他們。 “可是……這個手機,我真的毫不知情?!笔虑榈搅诉@個地步,任憑張山也無法冷靜下來。他認為,這件事情實在太巧了,甚至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陰謀,兇手到底是誰?為什么在殺死秦波以后要嫁禍給他們?這幕后到底還隱藏著什么真相?他有些緊張了,拳頭緊緊地攥著。 “張山,你不要害怕,我之所以把你帶回去,是為了保護你。我也認為這件事,你是被栽贓陷害的。但是再怎么說,你的車上出現(xiàn)了死者的手機,而且在死者死亡之前,你們曾巧合的和他出現(xiàn)在了同一個酒吧里,于情于理,你們都是有作案嫌疑的,這一點暫時無法洗清,所以在找到可以解脫你們嫌疑的證據(jù)之前,你們都得帶在安城刑警支隊。因為既然兇手把臟水潑給了你,那一定就是有備而來,你們如果不在支隊里頭呆著,很可能會出現(xiàn)某些危險?!标懹疣嵵刂袂閷λf道。 陸羽之所以會選擇相信他們二人,原因有如下幾點。 第一,雖然張山、慕云二人很巧合的和死者出現(xiàn)在了同樣一家酒吧,并且離開的時間也相似,但是經過他們和長湖支隊的兩次走訪調查和研究,他們兩個人的作案動機不充足,也沒有充足的作案時間。 第二,張山車上出現(xiàn)的死者的手機,上面并沒有張山和慕云當中任何一個人的指紋。 第三,就算兇手真的是張山二人,他們根本沒有理由這樣做。如果說慕云因為自己的感情問題伙同張山要殺死秦波,他們兩個是誰?都是從事刑偵工作的精銳,何必用這么殘忍的手法將秦波殺害,最后還把人的腦袋給割下來放到后備箱?他們兩個都是聰明人,都理解殺人不過頭點地的道理,沒有必要對一個死了的尸體做這種事。最關鍵的是,他們兩個為了擺脫嫌疑,是絕對不會和死者共同出現(xiàn)在同一個酒吧里的,而且事后更不會拿走死者的手機。 雖然做警察的工資很低,但這個蘋果手機并沒有多貴重,并且秦波還把手機上了鎖,死者丟了一部手機,刑警發(fā)現(xiàn)以后肯定會把這部手機當作重點排查的對象,只要這手機開機,甚至相同的序列號出現(xiàn)在市場上,他們就會第一時間順藤摸瓜找到賣手機的人。作為刑警,張山很清楚這個,所以說拿走死者手機的舉動是十分幼稚的,一個成熟的警察絕對不會這么干。再者說,在死者車上的手套箱中,警方發(fā)現(xiàn)了八萬元的現(xiàn)金,這現(xiàn)金從始至終都在手套箱里面擺著,在秦波死了之后兇手并沒有動里面一分錢。難道兇手傻嗎?放著幾萬塊錢現(xiàn)金不拿,偏偏拿一部很容易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的手機,這一點根本就不合邏輯。 因為發(fā)現(xiàn)錢的地方是在秦波寶馬車的副駕駛的手套箱里面,陸羽起初還覺得是兇手并沒有發(fā)現(xiàn)藏在里面的錢,可經過對檔案袋的檢查發(fā)現(xiàn),檔案袋上面有血跡,是有人戴著沾了血的手套翻動過所留下的痕跡,也就是說,兇手在殺人以后曾經翻動過汽車,也發(fā)現(xiàn)了這筆錢,但是他并沒有拿走這筆錢,反而只拿走了死者的手機。 但還有一個比較有意思的細節(jié),這起案子當中有兩名死者,其中一名是秦波,另外一名死者的身份已經排查清楚,是工體酒吧里的陪酒女,叫安迪。 兩個人死法一樣,都是被人割喉以后用刀把腦袋割下來,尸體不知道被轉移到哪里去了,都只在后備箱里面留下了人頭。可是兩個人的尸體不見了,所有的貼身衣物、鑰匙等物品全都被兇手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了車的后排座椅上。 在對現(xiàn)場物證的檢查中,長湖支隊的刑警發(fā)現(xiàn)只有秦波的手機不見了,死者安迪的手機擺在屬于她的那堆“衣服”的最上方。 安迪使用的同樣是最新款的蘋果7手機,內存也是最大的256g,難道說是因為兇手是個直男,不喜歡用紅色? 他覺得這個想法很荒謬,完全說不通。 所以他在發(fā)現(xiàn)這個線索以后,并沒有將張山二人列入犯罪嫌疑人的行列當中,只是讓他們兩個人不停的思考,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從昨天到今天,都有誰上過或者碰過兩個人的車? 到了支隊,他們兩個在審訊室交代了口供,因為目前的證據(jù)對二人很不利,即便陸羽這個支隊長都相信他們兩個沒有殺人,但是根據(jù)規(guī)定,他們倆仍然不能離開。雖然不能離開這,但是陸羽也沒限制他們倆的人身自由,只要不離開支隊,他們兩個可以隨意出入。 “陸師哥,我想了很久,我確定從昨天到現(xiàn)在,除了我們兩個和長湖支隊以及你們支隊的刑警以外,沒有其他人上過我的車。” “難道說嫁禍給我的兇手是長湖支隊的人?”張山輕咦了一聲,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不可能的,長湖支隊在把你的車拖走之后一直都停在大院里,都忙著出外勤勘察現(xiàn)場,都沒人來得及檢查你的車。所以這部手機不可能是被他們嫁禍的,不要考慮我們體制內的人,想想其他人。” “其他人……”張山的腦子一團漿糊,和慕云一起回想著,一致堅定的認為除了他們倆之外,沒有人上過車了。 那這件事就更加撲朔迷離了,你說人不是你殺的,可是除了你們之外又沒人上過你們的車,車的把手也沒有被撬動的痕跡,難不成這死者的手機是長了翅膀飛進你車里的嗎? 陸羽吩咐痕跡的同志繼續(xù)在現(xiàn)場找證據(jù),這時法醫(yī)那邊的鑒定結果已經出來,法醫(yī)叫陸羽去法醫(yī)辦公室一趟,留下他們兩個人在會客廳等待。 “我這是倒了什么霉,碰上這么一檔子事兒?”張山有苦說不出道。 “趕緊想想,你這車還有什么人碰過吧?!?/br> “想也沒用,這很明顯就是有人要栽贓陷害咱們倆,與其想這些,倒不如想咱們都得罪過什么人吧。” “我的天,想想咱們得罪過什么人?你不是開玩笑吧?”慕云覺得,張山的想法雖然有道理,可是他們的工作性質是什么?是刑警,每天都是跟犯罪分子打交道,他們得罪的人能少嗎?如果說這真的是故意而為之的打擊報復,那他們的打擊面也太廣了吧? “想一想,有誰會連殺兩條人命,就為了嫁禍到咱們兩個身上?!睆埳介]目沉思,最后卻一個人都想不起來。他們雖然是刑警,但是處理過的殺人案也沒有幾個,就拿最近的廉狄來說吧,廉狄顯然不可能去報復他。而馬山也早就被當庭槍斃,誰跟自己這么大仇,寧可背上殺人犯的罪名也得把臟水潑到自己身上? 不一會兒的功夫,陸羽又從門外走進來,和剛才不一樣的是,陸羽此時此刻的表情很嚴肅,眉頭從始至終都在皺著。 “陸師哥,有什么線索了嗎?” 陸羽板著臉道,“法醫(yī)的檢驗結果出來了,我問你們,你們上沒上過秦波的車?” “當然沒有啊?!睆埳街岸疾徽J識秦波這個人,怎么可能上過秦波的車?于是他把目光對準慕云,問道:“你上過嗎?” 慕云搖頭,說他的車是新買的,在買車之前的好幾個月他們兩個就已經處于半分手的狀態(tài)了,已經很久沒見面了,所以自己也沒上過死者的車。 “那這事兒就邪乎了?!标懹鸪了贾?,一只手摸著下巴道:“法醫(yī)的檢驗結果對你們兩個很不利,張山,你跟師哥說實話,現(xiàn)在這兒就咱們三個人,也沒有錄像錄音設備,你告訴我,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張山苦笑了聲,說我要解釋多少遍才行啊,人真不是我殺得。 “法醫(yī)在駕駛員一側和副駕駛一側的車門處,分別找到了三枚指紋,主駕駛門把手內側檢測出的三枚指紋,分別來自張山的右手食指、中指和無名指。副駕駛一側的三枚指紋,分別來自慕云的右手食指、中指和無名指?!?/br> 他沉聲道,“對此,你們兩個有什么看法?” “這是污蔑!”張山再也坐不住了,“我連他的車牌號都沒記住,他的車把手上怎么可能出現(xiàn)我的指紋呢?這是有人污蔑!” “沒錯!”慕云也站起來道:“我根本就沒有碰過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