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移交治安隊
把這幾個鬧事兒的移交給了治安隊以后,張強(qiáng)問程璐要不要跟著一塊去一趟?張山攔下道:“這幾個服務(wù)員隨便帶一個都能作證,讓他們跟著去吧,一個女孩子進(jìn)什么治安隊。” “好吧?!睆垙?qiáng)一想也是,畢竟張山也是警察,他親眼看到的東西假不了,只需要一個目擊證人來證明一下就可以,這個人不一定非得是當(dāng)事人,這時候他隨便找了一個知情的服務(wù)員帶回了警隊。緊接著程璐道,“我先收拾收拾這兒,你是來吃飯的?” “對,正巧看見你在這?!?/br> “那你先找個地方坐下吧,我收拾收拾馬上來?!背惕撮_口道,她畢竟是這里的服務(wù)員,本職工作不能忘,她安排張山找了個干凈的位置坐下,轉(zhuǎn)過身就去扶桌子了,可還沒等她扶,兩個女服務(wù)生就爭先恐后的過來幫她。這也是人性的一面,剛才她被欺負(fù)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站出來,警察都把人帶走了她們才想起來幫程璐。 對此,張山已經(jīng)看淡了,只是自己一個人在那邊看著菜單。 “我說,那個人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一個八卦的服務(wù)員趁著扶桌子的時候小聲問道。 程璐嘟了嘟嘴道:“我跟他不熟。” “啊,不熟人家剛才那么幫你?。客廴?,左一勾拳,又是一腳……那動作真的是帥呆了!” “就是啊,真帥?!?/br> 這兩個女服務(wù)員都是暑期工過來兼職的,此時她們倆正一臉崇拜的打量著張山。 雖然表面上程璐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什么,但是心里面卻是美滋滋的,女生就是這樣感性的動物。很快收拾好了桌子,程璐拿著記菜本過去,站在張山的面前用陰陽怪氣的語氣道:“張警官,請問您要來點什么?” 張山差點一口水嗆到,說你跟我好好說話。 程璐微笑沒有回復(fù)。 張山說:“你想吃什么?” “怎么,你要請我吃飯?” “對,上次的事兒還沒謝謝你呢。”張山道,“你微信上給我提供的線索很重要。” 程璐道:“可是我還在上班,不過……既然是警察叔叔的要求,我們老板應(yīng)該也不會說什么?!?/br> 張山說,“你這個小姑娘可真是鬼精啊。” 最后,他點了十個rou筋、十個rou串、兩串雞翅、金針菇和一個涼菜,因為開車的關(guān)系并沒有喝酒。程璐把菜都端上來后就坐下了,后面負(fù)責(zé)燒烤的師傅知道是剛才那個英雄救美的警察點菜, 特意加快了速度,還順手烤了兩串羊排。 人人都敬佩像張山這樣的人,連后廚師父也不例外。 “怎么來這里上班了?” 張山吃著嘴里的rou串問道。 程璐揉揉小腿道,“哎呦,累一天可酸死我了。我這是第一天上班,暑期工?!?/br> “不錯,就應(yīng)該自食其力才對?!?/br> “行了吧你,你是不是又想提上次那事兒?”程璐瞪了張山一眼問道。 張山笑笑道:“怎么?知道自己錯了?” “錯個屁啊,今天看你幫我的份上,上次的事兒我就不生氣了,咱倆扯平了……哦對,這頓飯一會兒我請,我可不想欠你人情?!?/br> 張山知道這小妮子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借題發(fā)揮想以這個名義請他吃飯罷了,但是他哪能讓程璐花錢呢?一個學(xué)生能有多少錢,便搖頭道:“快別,這頓飯我請,你給我提供的線索很重要,我請你吃個飯沒啥的,這也算扯平。” “那我們……兩清?”程璐睜著鬼靈精怪的大眼睛問道。 “對,兩清?!?/br> “喏,干杯?!?/br> 拿起水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雪碧,她抬起水杯對張山道。 “好,干?!彼X得眼前這個小姑娘挺有意思,拿起水杯一飲而盡。 吃了一會兒以后,程璐覺得好奇,問:“那個案子進(jìn)展的怎么樣了?抓到人了沒?”緊接著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樣,道:“要是不能說的話你就別告訴我了?!?/br> 張山笑笑說,“這沒什么的,人還沒抓到,不過應(yīng)該快了?!?/br> 程璐說那就好,他們?yōu)槭裁匆獨⒁粋€乞丐呢? 張山說,其實不光你認(rèn)出來的那個人是乞丐,剩下的三個人里,有兩個都是殘疾人乞丐,還有一個是一個拾荒老人。 “什么?”程璐瞪大眼睛道,“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吧?他為什么要殺了他們?” 張山說,具體的細(xì)節(jié)就不能告訴你了。 程璐便直接把話題轉(zhuǎn)移了,她并不希望張山在這樣的問題上為難,便道:“對了,你今天來這兒……該不會是專程來感謝我的吧?” 問出這話的時候,程璐的心里還有那么一絲絲竊喜,她很希望張山說是。 “哪啊,我就是路過肚子餓了,誰知道你在這里面上班?!?/br> “合著你不是過來專程感謝我的?” “不是啊。” “行,那這頓不算?!背惕礆夤墓牡?,“還口口聲聲說感謝我,你就是一個騙子,真虛偽?!?/br> 看見這小祖宗生氣了,張山感覺無語,連忙哄哄道說行行行,這次不算,改天再請你行了吧?她嘟嘟嘴說這還差不多,別看這小妮子表現(xiàn)的這么生氣,可是心里卻開心極了,她很想再跟張山吃一頓飯,或者說她想再見到張山幾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或許是剛才張山英雄救美感動了她,也或許是其他什么原因,總之程璐覺得自己跟他呆在一塊就會很開心。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警隊?wèi)?yīng)該離這挺遠(yuǎn)的啊,大半夜你怎么會路過這里呢?” “加班辦案。”張山用手抓起一塊羊排吃完后用嘴巴舔了舔手指頭道。 “???加班到現(xiàn)在?。俊彼鋈徊恢涝趺吹膬?nèi)心感覺有點心疼面前這個男人了。 “是啊,剛?cè)チ艘惶爽F(xiàn)場。這案子太麻煩,有的證據(jù)不好鑒定?!?/br> “什么證據(jù)???” “就是在死者家里頭搜到了一個記賬本,但是時間太長了,上面的字都花了,我去了一趟物證鑒定中心,那邊的技術(shù)居然說無法復(fù)原。可愁死我了。”張山一邊啃著羊排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顯然他沒有把這個小女孩當(dāng)外人,并且經(jīng)過接觸,他認(rèn)為這個小女孩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和她稍微透露一些案件細(xì)節(jié)沒有什么的。 “字跡還原?是什么樣的字跡???” “用鉛筆寫的,怎么,你有什么辦法嗎?”張山問道。 程璐說,“鉛筆寫的確實不太好保存,我上小學(xué)時候用鉛筆寫的作文,前陣子翻出來發(fā)現(xiàn)字跡都模糊了。不過確實有個辦法,但是我不清楚你這個物證具體的情況。我跟你說一說,你可以拿去試一試?!?/br> “行啊,洗耳恭聽,說說吧?!?/br> “你小時候上課傳過紙條嗎?”程璐睜大眼睛問道。 “廢話,上學(xué)的時候沒傳過紙條,那不就等于沒上過學(xué)嗎?你問這個干嗎?” “我上小學(xué)的時候傳紙條,怕老師發(fā)現(xiàn),就先用鉛筆在紙上把要傳達(dá)的內(nèi)容寫下來,然后再用橡皮擦掉,傳給同學(xué)。如果在傳達(dá)的過程中被老師發(fā)現(xiàn),老師也看不到上面的字跡,因為我們傳達(dá)的本身就是一張白紙。如果紙條到了同學(xué)的手里,同學(xué)就會拿著一根鉛筆斜著輕輕的在紙上劃,慢慢的紙都被鉛筆畫成黑色,但是我寫的字跡卻都變成白的了,這樣我們傳紙條就不會被老師發(fā)現(xiàn)了?!?/br> 張山忽然覺得這辦法有點奇特,她看張山一臉茫然的樣子,便找來一張紙和一支鉛筆。她先用一根木頭簽子在紙上畫了一個愛心,然后遞給張山問:“我畫的是什么?” 張山拿著這張白紙看來看去搖頭說什么也看不見。 她又把白紙給拿了回去,用鉛筆的側(cè)面輕輕的在紙上左右的畫著,慢慢的紙已經(jīng)被石墨染成了黑色,在白紙的中央出現(xiàn)了一顆白色的心。 “喏,你看。” 當(dāng)程璐把這張白紙遞到張山手里的時候,張山滿眼震驚,“還有這種cao作?” “那是,我上小學(xué)的時候聰明著呢。” “難怪你考不上大學(xué)?!睆埳降?,“把心思都放在傳紙條上了?!?/br> “嘿你個沒良心的,有你這么說人的嗎?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院怎么了?怎么說我也是個中專,以后還能升大專呢,女子無才便是德懂不懂啊你?”程璐這個倔脾氣一上來,張山都表示惹不起。但是不得不說,程璐的這番話確實給了他很好的啟發(fā)。 一張寫滿字的白紙,無論存放多久,就算上面的字跡伴隨著歲月的流失而沖淡,唯一不會改變的就是寫字之時紙張受之于筆尖的力而產(chǎn)生的凹痕。很多時候,小孩子往往會比大人考慮問題考慮的更直白一些。很多東西明明很簡單,是大人的思維把問題習(xí)慣性的考慮復(fù)雜化了。 記賬本上一個字都看不清,那就完全沒必要看上面的字了,直接上顯微鏡看紙張上所有的鉛筆按壓后產(chǎn)生的痕跡多好? 甚至完全也可以用程璐的方法,直接把上面的筆跡全部擦光,然后用程璐的方法拿著一根鉛筆斜著畫,上面的字跡自然而然就呈現(xiàn)出來了! 他說這確實是個好辦法,明天上班的時候我試試看,你幾點下班? 程璐說到凌晨兩點,還有半個來小時。 他問程璐家住哪兒? 程璐說在長湖路那,就是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校附近。 張山說那我在陪你坐會兒,一會兒我送你回去吧。 然后他就起身去結(jié)賬了,結(jié)賬的時候款臺的收銀員要給他打個折,他直接拒絕了,照單全付。又陪著程璐坐了半個小時就直接給她送回家了。他回到家以后已經(jīng)是兩點多了,忙活了一整天也累了,肚子里的夜宵也在聊天過程中消化了不少,躺在床上便渾渾噩噩的睡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