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 你是我丈夫
潘嘉年到門口的時候,斐姐還守在外面,一副愁云密布的模樣。 他的腳步聲吸引了斐姐。 斐姐這才回過頭去,把眼角的淚擦了擦。 “嘉年,你還好吧?!膘辰銌柕馈?/br> 潘嘉年原本想要給斐姐一個笑臉,可是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他努力的彎了彎唇角,誰知道,竟然表情那么復(fù)雜。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說道,“沒事的,媽,大不了就是麻煩一些??赡苓@段時間是最艱難的吧,度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斐姐快走了幾步,主動擁抱了潘嘉年,她輕聲地說道,“可憐的孩子們,老天怎么就這么不公平?為什么要讓善良的人飽受磨難?” 潘嘉年期盼已久的母親的擁抱,竟然是在這么特殊的時候贈與給他了。 潘嘉年顯然很不習(xí)慣,從小到大,除了保姆抱過他親過他,初次之外再無他人。 潘家老爺子告訴他只是個養(yǎng)子,所以潘嘉年謹(jǐn)小慎微,生怕做錯事惹潘家人不高興。 潘嘉年想到此,也緊緊的抱住了斐姐。 沒有什么能夠比得上母親的懷抱,就算前一秒潘嘉年覺得世界就此崩塌了,可是聞到了母親的味道之后,潘嘉年覺得他能夠挺的過去了。 斐姐拍了拍潘嘉年的后背,然后對他說,“快進去吧,有什么自己處理不了的事情,你就知會一聲。大家和你一起面對?!?/br> 潘嘉年說了一聲“好?!?/br> 他在門口深呼吸著,然后進了門。 陸白月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自己的筆記本,深鎖著眉頭翻看著,一臉的疑惑,聽到動靜,陸白月抬起了頭。 潘嘉年換了一副笑臉,“你想起我來了?” 陸白月盯著他看了許久,遲疑的說,“你是……潘嘉年?” 潘嘉年緩緩的走過來,“今天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好一些了呢?” 陸白月只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我病了多久了?” “有一段時間了,不過每次都可以恢復(fù),我相信你會越來越好的。”潘嘉年興致很高的給陸白月打著雞血。 陸白月有些遲疑,但是她還是說道,“我這樣,大家一定很辛苦吧?我自己也會努力的?!?/br> 潘嘉年聽聞,卻笑了笑,想要過去摸一摸陸白月的頭。 可是陸白月卻躲閃了一下。 兩個人都愣住了。 潘嘉年訕訕的把手又縮了回去,陸白月有些許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啊,還不太習(xí)慣?!?/br> “沒關(guān)系,我就在這兒陪你。” 今日下午的陽光特別暖,陸白月坐在落地窗前,潘嘉年坐在地毯的另一個角,靜靜的陪著她。 潘嘉年公司的電話一直打來,但他只是把手機設(shè)置成靜音,想要陪陸白月度過這個下午,晚上再回去處理。 今天的陸白月并不像昨天那般狂躁,反而顯得更加善解人意。 陸白月看到了潘嘉年的舉動,不免說道,“你去忙你的,我一個人可以?!?/br> “不,是我需要你,我需要和你在一起?!?/br> 陸白月瞧著潘嘉年,潘嘉年啞然失笑,“你在看什么?” 陸白月又看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認(rèn)識你很長時間,但是卻從沒有仔細(xì)的注意過你。陳叔告訴我,你是我的丈夫,從起初的驚訝到后來的接受,也不過是半個小時的時間,所以,我想端詳端詳你,到底我們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 他們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 潘嘉年怎么能忍心說出來,陸白月在暗無天日的景山醫(yī)院里,雙手雙腳束縛在病床上,空洞的眼神里忽然亮出來的機警,不過是滿滿的求生欲望。 她為了能夠走出醫(yī)院,冒險般的靠近潘嘉年。 潘嘉年看著那張疲憊而慘白的臉,說道,“當(dāng)然是倆情相悅才走到一起的?!?/br> 陸白月卻把手里的筆記本遞到了潘嘉年的面前,她說,“我記得我是頂尖大學(xué)的畢業(yè)生,可是竟然認(rèn)不得上面的字,你給我讀一讀吧。從我起床,它就壓在我的枕頭下面,對我來說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潘嘉年接過來。 說實話,在此之前,他從來都沒有好好的看過這個筆記本,主要那是陸白月的東西,他不能隨意翻看。 這會兒遞過來,他才看到了這個筆記本里記錄的真面目。 陸白月的字并不秀氣,她的字寫得大而且剛勁。 這個筆記本里標(biāo)著序號。 潘嘉年看了看,對陸白月說,“要從頭開始念嗎?” “要?!?/br> 潘嘉年用平和的語氣,字正腔圓的讀著陸白月寫的字。 “第一:我是陸興集團的總裁陸白月,現(xiàn)在是2021年。我有一個弟弟,叫陸白華,他今年十八歲了,剛過完成人禮?!?/br> 原來,陸白月會隨時記錄身邊的事情,就算是參加完成人禮,她也沒忘記這件是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