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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白月聽著,不免把手探到了衣服里面,她在小腹摸了摸,果然摸到一條無法忽視的傷口。陸白月的體質(zhì)自己很清楚,雖然白皙,但是是疤痕體質(zhì),只要留下一點點的傷口,都不會再次平復,所以這條刀疤上已經(jīng)長成了溝溝壑壑的印跡。 她怎么都不記得自己生過一個孩子。 醫(yī)生半個小時之內(nèi)做完了所有的檢查,便撤了機器退了出去。 潘嘉年說,“陳叔又做了你愛吃的桂花糕和酒糟圓子,要現(xiàn)在吃嗎?” 陸白月點點頭,潘嘉年趕忙去吩咐傭人端上來。 陸白月卻對潘嘉年說道,“讓我抱抱孩子?!?/br> 潘嘉年把安安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陸白月的臂彎里。 已經(jīng)一天沒有讓mama抱過的安安重新回到了mama的懷抱,就一直往懷里鉆,發(fā)出嚶嚶的聲音,貪戀的聞著母親的味道。 陸白月遲疑的眼神里忽然有了光亮。 那柔軟的皮膚和揮舞的小拳頭碰在陸白月的臉頰上,她的心也跟著柔軟起來,陸白月喜歡聞安安身上的奶味兒。 陸白月忽然抬起頭,對潘家年說道,“果真是過去十年了,現(xiàn)在仔細看看你,眉目間還有些原來的樣子?!?/br> 潘嘉年心上一喜,走過來蹲在窗前,對陸白月說道,“你想起我來了?我是潘嘉年,總是追著你跑的潘嘉年?!?/br> 陸白月卻有些許嫌棄地說,“可我怎么就和你結(jié)婚了?我的處境到底有多差,竟然會和你結(jié)婚,還生了孩子?!?/br> 潘嘉年并不惱,他只是笑著,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來,“對啊,是我死纏爛打,你沒辦法就答應我了?!?/br> 陸白月收回目光,看著懷里的安安,只輕聲說了一句,“胡說八道?!?/br> “那我今天……可以睡在這里嗎?”潘嘉年試探的說道。 “不行,”陸白月斬釘截鐵的拒絕道,“我心里接受不了?!?/br> “為什么……” “我不喜歡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男人?!?/br> 好吧,潘嘉年真的是欲哭無淚,有一種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覺,一切都白費了。 有敲門的聲音,是送晚餐來的。 原本以為是傭人送來的,沒想到卻是陸白華。 不過陸白華有點兒搞笑,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的衣服,是他的小學校服。很小,陸白華穿著很緊身。 “大姐,晚餐來了,快嘗一嘗吧?!?/br> 陸白華把東西放在餐桌上,便站在那兒瞧著陸白月。 陸白月也瞧著他。 “你有沒有看出來,我還有小時候的模樣?”陸白華問道。 陸白華的校服外套上,還印著他的名字。 陸白月看了好一會兒,然后伸手招呼陸白華過來。 陸白華便走過去,坐到了床上。 陸白月伸手摸了摸陸白華,卻扒開他的頭發(fā)看了看。 陸白華知道陸白月在想什么,陸白月在找,找陸白華的傷疤。 陸白月摸到了陸白華后腦勺上的那個傷痕之后,卻長舒了一口氣,“你是白華,竟然都長這么大了?!?/br> 陸白華小時候淘氣,在院子玩耍的時候,不小心扳倒了院子里的花架子,頭上開了一條大口子不說,還留下了一道怵目驚心的疤痕。 “對啊,當年的校服都小了?!?/br> 陸白月溫柔的說道,“你可真傻,干嘛要把自己塞進不合適的衣服里。” “想讓jiejie能夠更快的記起我來?!?/br> 門外又有敲門聲,這時候鄭欣樂進來了,“陳叔說今天的晚餐太膩了,又做了一份陸總喜歡吃的小涼菜,讓我趕緊送上來?!?/br> 陸白月看著鄭欣樂,也是一臉的迷茫。 陸白華說道,“大姐,這是我女朋友小樂?!?/br> 鄭欣樂腦袋嗡的一聲就炸開了,瞬時便臉紅到脖子根。 但鄭欣樂知道,陸白月現(xiàn)在情況特殊,原本就記憶喪失,她在強行解釋一翻,恐怕會讓陸白月更加迷惑,她便閉了嘴。 鄭欣樂放下東西,低著頭嘟嘟囔囔地說道,“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br> 鄭欣樂抱著托盤就跑了出來,把托盤放回餐廳,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 這個陸白華,自己真是拿他沒轍。 原本驚恐的陸白月在確認完身邊重要的人之后,情緒漸漸穩(wěn)定下來。 潘嘉年心里酸酸的,對陸白華,對陳叔,對安安都是那般溫柔的陸白月,怎么到自己這兒就是兇巴巴的,雖然一直以來對他都是兇巴巴,潘嘉年還是心里覺得不平衡。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陸白月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潘嘉年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說道,“為什么?這是我的臥室,我的床,我的妻子和女兒,所以,我要睡在這里啊?!?/br> “我內(nèi)心還有點兒接受不了,沒別的意思,或許明天我就想起來了呢?!标懓自抡f道。 潘嘉年想了想說道,“那讓我打地鋪可以嗎?我絕對沒有什么不妥的舉動,我只是不放心你和孩子,我就睡在地上?!?/br> 說話間潘嘉年便從柜子里迅速找了一床被子,就在陸白月的腳下打了地鋪。 陸白月皺著眉頭說,“你離我遠一點兒。” “哦,好?!迸思文暄杆儆滞吷吓擦伺参恢?。只要不把他趕出去,就是一種成功。 陸白月也覺出了自己態(tài)度不好,于是便補了一句,“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怕晚上夜醒上洗手間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你?!?/br> 潘嘉年笑了笑說道,“我明白的?!?/br> 房間里關(guān)了大燈,只留了一盞柔和的落地燈。 潘嘉年躺下來,說道,“晚安,我要睡嘍,祝你有個好夢?!?/br> 陸白月看著潘嘉年熟練照顧孩子的模樣,不免感慨道,“我還真是和你有了孩子,這到底是是怎么搞的。我們家是怎么接受你的?” 潘嘉年只是說道,“那是因為我太優(yōu)秀了,所以你們家投票決定讓我和你結(jié)婚的?!?/br> “真的?” “我騙你干什么。” 陸白月翻了一個身,看了看窗外,月光正好??伤廊话欀碱^,她怎么什么都想不來,一下子就丟失了十年的記憶? 鄭欣樂睡不著,在大廳里坐著。 夜已經(jīng)很深了,她還是等到了陸白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