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 再干一票大的
去村子里的路很順利,這一次,是去接斐姐回陸家。 畢竟最近不夠太平,家里多一個人就多一個照應(yīng),而且這次趙父也要一起跟著來。家里的果園收完最后一茬,就即將閉園。雖然趙父不太樂意,但是架不住斐姐要去陸家長住看孫子,趙父愛妻,只得從了。 陸白曉從來都沒有來過農(nóng)村,第一次見到籬笆墻,興奮的不得了,打開車門便自己跑了進(jìn)去。 斐姐把陸白曉招呼了進(jìn)來,一起參加勞作,和果農(nóng)一起摘果子,裝箱,干了整整一天的農(nóng)活。 到了晚上很晚的時候,一家人才坐了車返程,裝了整整一車的新鮮水果。 趙明朗今天開了商務(wù)車,陸白曉在后大座上呼呼大睡。 斐姐聽著那有些重的呼吸聲,也是有些心疼。 “她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睡好覺了吧?”斐姐問道。 趙明朗說道,“是的,每天夜里差不多一個小時驚醒一次。醒來之后就呆呆坐著,做半個小時才能繼續(xù)睡。二小姐覺得非常對不住我,所以每晚穿的整整齊齊,和衣而睡。反正兩個人都睡不好,但是我一走了,她更害怕。” 趙明朗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奮力去救了陸白曉,卻成為了陸白曉的救命稻草。 可想而知,陸白曉當(dāng)時受了多大的驚嚇。 斐姐只是嘆口氣,“二小姐也是可憐,家里是這個樣子的,以后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坐在后排的陸白曉緊了緊蓋在身上的趙明朗的外衣,眼角劃過一滴淚,然后又睡過去了。 夜已經(jīng)很深了,外面漸漸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這樣的時節(jié),分外冷。 趙明朗打開了暖風(fēng),放了一首輕音樂,車子里的氛圍才漸漸舒緩下來。 而這樣的雨夜,有的人卻一身狼藉,在泥濘不堪的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汪天澤還穿著病號服。他被狙擊手擊中的胸膛,早已滲出了鮮血。 他不可能回到現(xiàn)在的高檔小區(qū)去,也不能回到翡翠會所去。 汪天澤太了解這些給自己做事的人了。 有錢有勢的時候,自然他是大爺兒,都得聽他的,奉承他,聽他差遣。 現(xiàn)在他破釜沉舟,沒想到竟然沒有成功,還成了過街老鼠。 所以說,沒完成的事還得繼續(xù)做,否則怎么對得起死去的爸媽和小妹。 汪天澤就這么一瘸一拐的走了三個多小時,終于走到了景山。 景山身處密林中,汪天澤此時就藏身在密林的高處,站在這兒可以看到景山醫(yī)院的全景。 他對這個地方又愛又恨。 景山醫(yī)院的核心區(qū)域,就是原來汪家村坐在的位置。而他的父母和小妹,就是跌倒這里的地基里的。 汪天澤很艱難的下了山,他手里揣著紙錢和燭火。 位置是他盤算了好幾次的,在前幾年就踩好點兒了。 如果到時候東窗事發(fā),他一定是要干這一票的。 這樣的黑夜,汪天澤找到避風(fēng)的地方,點燃了紙火,今天是爸媽和小妹的祭日。 每年汪天澤都會搞很大的陣仗,燒房子,燒汽車,甚至燒童男童女,可是每次都要在這個地方喝得聆聽大醉。 今天也不例外,洋酒和紅酒是沒法去弄了,他只搞到幾瓶二鍋頭。 汪天澤仰頭喝下去之后,便把酒瓶子摔在了地上。 景山醫(yī)院里靜悄悄的,人們都睡著了。 汪天澤看著燃著灰燼的火堆,喃喃自語道,“爸、媽,小妹,等著我給你們討公道。欠什么還什么,以命抵命最公平!” 汪天澤從灌木草叢里一桶汽油,然后澆在了火堆上。 只聽轟的一聲,便躥起來巨大的火苗子。 汪天澤扔掉火桶便又一瘸一拐的走遠(yuǎn)了,消失在了黑暗里。 明明已經(jīng)都進(jìn)入夢鄉(xiāng)的陸家人,還是被接二連三起伏的電話聲驚醒。 陸白月看看時間,是凌晨三點。 景山醫(yī)院打來電話,那邊發(fā)生了大爆炸,現(xiàn)在爆炸導(dǎo)致了大火正越燒越旺。 陸白月臉上一陣陰沉,她問景山醫(yī)院的院長,“查到是怎么回事了嗎?” 院長急的滿頭大汗,他說道,“還沒有,但是現(xiàn)在看來是人為縱火,主要咱們醫(yī)院在深山密林里,最怕的就是引起森林火災(zāi),到時候可就麻煩大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