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 隱退
而在另一邊,秦羽抱著寶寶已經(jīng)嚇得魂不守舍了。 陸光明被抬進了另一輛救護車?yán)铩?/br> 人群散去,只留下了一地狼藉。 沒有人管秦羽他們。 “還不快走,最好趕緊躲起來,以后就自求多福吧?!?/br> 秦羽抬起頭看了一眼,竟然看到了潘嘉年。 秦羽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今天之后,日子一定會特別艱難了。 她顧不得太多,趕忙從地上站起來。 潘嘉年說道,“門外左拐走一公里左右,再右拐,能看到一輛白色的商務(wù)車,你上車就好,車會把你拉到很安全的地方。之后的錢我們按當(dāng)初的約定來分,你要信守承諾?!?/br> 這個時候,潘嘉年還能想著分錢,也算是讓秦羽見識了。 秦羽又把寶寶摟得緊了緊,“您放心,我不會礙事的,我會躲起來過我的小日子,不會輕易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 “其實你去哪兒都跟我沒關(guān)系,陸光明有朝一日知道了你騙他,那才是你最煎熬的時刻,我也是有孩子的人,所以我希望寶寶能平平安安。” 秦羽點著頭,小聲說了一句“謝謝了?!?/br> 等到確認(rèn)秦羽離開之后,潘嘉年才回到了陸白月的工作室。 碩大的老板桌后,陸白月扶著額,看不到什么表情。 “白月,要回家嗎?” 陸白月這才回過神來,她回道,“嘉年,跟我去一個地方?!?/br> 陸白月要去的地方是未市最高檔的陵園。 這個時間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他們需要拿著手電筒照明,否則看不到腳下的路。 白天里的陵園里到處是祭奠的人,可是到了晚上,這里卻出奇的安靜,畢竟也沒有幾個人會晚上來這里。 但潘嘉年知道陸白月心情不好,所以也沒有勸解,只是貼心的陪伴在陸白月的左右。 陵園在山上,風(fēng)很大。 陸白月對這里輕車熟路,就算晚上沒有多少光亮,她依然可以很快就找到陸光辰的墓地。 這塊墓地想來也是陵園里最貴的了。 這是一個家族墓,造的十分有講究。 陸白月從車上拿下來一塊干凈的抹布,潘建年則拿了水桶。陸白月就默默的擦著墓碑和周遭的塵土。 就這么擦了一個小時,陸白月終于累了,坐在了墓碑的臺階上。 潘嘉年遞給她一瓶水,陸白月喝了幾口,卻感慨地說道,“以前,我常來,覺得這墓地里孤孤單單的住著爸爸,他一定很寂寞,所以我來了就和他說說話。你看,他多英俊啊?!?/br> 陸白月用手摸著墓碑上陸光辰的照片。 潘嘉年和陸白月并排坐在一起,他看著照片。 陸光辰是高鼻梁,有深陷的眼眶,以及分明而又清晰的棱角,面色白皙,胡子刮得干干凈凈的。 “是啊,爸一直都是這樣,光鮮,有型,是很多女人的夢中情人。爸從來沒有給過我冷眼,反而讓我覺得很溫暖。” 潘嘉年還記得以前自己追陸白月時候的執(zhí)著,被陸大海找人堵在門口一頓胖揍不說,回頭又被陸白華追著打。 那段時間真是又驚現(xiàn)又刺激。但是陸光辰始終對待自己是溫潤的。 “后來我精神狀態(tài)不好之后,就再也沒來過。這次是我像個這么就第一次過來?!?/br> 陸白月有點兒落寞,“我想著的結(jié)局是把汪天澤送進監(jiān)獄,而不是像個瘋子一樣被巡捕擊斃。我要讓汪天澤收到公開的審判?!?/br> 汪天澤什么都料想到了,只是沒想到汪天澤會拿兩個孩子來說事,來看笑話。 秦羽和小孩子的秘密,潘嘉年第一時間告訴了陸白月。 潘嘉年給陸白月披上了西服外套。 “剛才來的路上,他們已經(jīng)向我匯報過了,汪天澤還在搶救中,原本一招斃命的,但是汪天澤還是命大,還能再搶救一下?!?/br> 陸白月卻冷笑了一聲,“多么諷刺啊。我當(dāng)初重新回歸陸家之后,就應(yīng)該第一時間把汪天澤做掉,神不知鬼不覺的,哪還有他瞎蹦跶的機會。那會兒只是想著或許汪天澤有解藥,還想著讓他受到審判,我好在墓前給爸爸一個交代?!?/br> “別想了,一切都會很快過去的。我們安靜的生活,壞人各得其所。爸爸不希望看到你再因為這件事勞神費力的了?!?/br> 陸白月卻深呼吸了幾口氣,“是啊,爸爸最疼我了,可是爸爸卻不在了。嘉年,我都想好了,這些事情處理完畢,我就準(zhǔn)備隱退了,把公司交給專門的經(jīng)理人管理,知道陸白華回來可以獨當(dāng)一面?!?/br> 潘嘉年笑著說道,“好啊,那我們當(dāng)時候帶著安安去普朔島定居好了?!?/br> “普朔島?” 潘嘉年歪著頭看著陸白月說道,“你忘了嗎?我要買下來的島,我們做島主,那里陽光好,沙灘好。一切都好,也利于你養(yǎng)病?!?/br> “以前我總想著高人一頭,這樣子的目標(biāo)太多,而且太累了。以后,我只想做安安的mama,和潘嘉年的妻子,除此之外,凡事不想再cao心?!?/br> 潘嘉年聽聞,也不免憧憬起來,“那座島上有熒光海,每到晚上發(fā)光的海藻就會被海浪沖刷到岸上,到處都是藍紫色的波光粼粼。我們帶著安安去撿貝殼,在海邊搭一個小帳篷,和安安起玩過家家的游戲?,F(xiàn)在島上有很多外國人居住,島上還有一座教育非常好的國際學(xué)校。等我們?nèi)チ四抢?,可以投資創(chuàng)辦更好的學(xué)?!?/br> 潘嘉年話說道一半就停了下來,因為陸白月已經(jīng)睡著了,她輕輕的呼吸聲倚在他的肩頭。 潘嘉年這會兒也才露出疲憊之色。 這里的夜沒有霓虹,只有呼呼的風(fēng)聲卷起兩個人的衣衫。 潘嘉年忽然想起他和陸白月注冊結(jié)婚的那個早上。 陸白月站在門口,沐浴在晨光里,問他是否做好了準(zhǔn)備,和陸白月結(jié)了婚,就會站在風(fēng)口浪尖兒上,經(jīng)受滿城的風(fēng)雨。 和陸白月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仿佛過了幾個世紀(jì),那種滄桑感總時不時的撲面而來,擊打著他的剛強和心臟。 但越是這樣,潘嘉年越不愿離開陸白月。 以前是狂熱的愛,而現(xiàn)在就是放不下。 陸白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醒來的,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病床上。 趙明朗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的。瞧見她只說了一句,“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