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回家
“你怎么篤定股票會上漲?萬一向反方向發(fā)展呢?你可就又是罪人了。” 潘嘉年聳聳肩,“怎么可能不上漲,陸家多長時間沒有添丁進(jìn)口了?這是喜事,是陸興的希望。不信你明天就等著瞧吧?!?/br> 陸白月不再反駁。 她忽然發(fā)覺,潘嘉年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忽然會對付自己了,自己明明拿著劍刺過去的,但是總是好像打在棉花上,輕飄飄的沒有力氣。 不遠(yuǎn)處的商務(wù)車上,陸白華帶著鄭欣樂,還有斐姐跟在陸白月的車后面。 陸白華問著鄭欣樂,“讓你準(zhǔn)備的東西你都準(zhǔn)備好了嗎?” 鄭欣樂聽聞,有些不屑地說道,“你吩咐我的事情,我哪一次沒做好。這一次一定會讓你滿意的?!?/br> “不是讓我滿意,而是要讓我姐滿意。” “知道了知道了,我嘴笨,總是說不好,但是我也是這個意思?!?/br> 陸白華也是急不可耐的希望趕緊回家,雖然在醫(yī)院的時候,他就摸過了安安。但是現(xiàn)在又想去摸摸那個軟綿綿的小朋友了。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生物,而且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可愛的生物還是陸白月生的。 陸白華對坐在后面的斐姐說道,“斐姐,你留下來住一段時間好嗎?照顧照顧我jiejie。” 斐姐只是笑了笑說道,“那是自然,不用你說,我也會這么做的。白華,你可別忘了,安安可是我的親孫女啊?!?/br> 陸白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們實(shí)在是太熟了,我總是沒辦法轉(zhuǎn)換身份。看著這么年輕的你,我也沒法和奶奶這個詞聯(lián)系在一起?!?/br> 斐姐只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后說道,“誰說不是呢?我也時常覺得是在做夢,竟然這么快就當(dāng)奶奶了,不僅如此,還有了如此可愛的的小孫女。總覺得,這樣的天倫之樂離我會很遙遠(yuǎn),但是誰成想,竟然一下子就實(shí)現(xiàn)了?!?/br> 陸白華繼續(xù)建議道,“要不我把叔叔也接過來吧,畢竟,您要是在這兒長住的話,叔叔一個人會很孤單的。” “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安排好的,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大小姐,然后我們制定詳細(xì)的康復(fù)計劃,讓她能夠盡快恢復(fù)過來,即便恢復(fù)不了,也暫緩她的失憶癥變得更糟糕?!?/br> 陸白華聽到此,卻心上愈加沉重了。 這是他們都不愿面對的話題,但是現(xiàn)在不面對顯然是不現(xiàn)實(shí)的。 陸白華忽然說道,“斐姐,我很怕,很怕jiejie什么都不記得的那一天。那個時候該怎么辦?我好怕她不認(rèn)識我,睜著茫然又無助又恐懼的雙眼,我無法接受jiejie是這個樣子的。” 鄭欣樂說道,“只要大家努力,大小姐一定不會有那么一天,她是被愛包圍著的女人,她的運(yùn)氣不會差的。” 陸白華說,“但愿如此吧,你們知道嗎?jiejie曾經(jīng)跟我提過,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就讓我喂她吃一顆毒性很強(qiáng)的毒藥,她不愿做任何人的負(fù)擔(dān),也不愿成為陸家的笑柄,更不想成為陸興集團(tuán)的累贅。她說她只信任我,那個時候希望我能幫助她達(dá)成這個心愿?!?/br> 車?yán)锖鋈痪桶察o下來。憂郁的氣氛籠罩著每個人。 斐姐忽然厲聲責(zé)怪道,“白華,你是聰明的孩子,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做。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不管是體驗(yàn)幸福還是痛苦。你爺爺還不是像個孩子一樣活著,能吃能喝,會哭會笑。他不是眾人的累贅,只要他在,這個家就不會散。陸白月也一樣,只要她在,她們這個小家庭就永遠(yuǎn)是存在的,安安就是幸福的。我們一起努力,不要讓這一天到來?!?/br> “但是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标懓兹A提醒道。 “最壞的打算就是她變成了現(xiàn)在的安安,我們就像呵護(hù)小嬰兒一樣的呵護(hù)她?!膘辰阏f得很淡然,“我也是過過人上人的生活,知道你們的壓力和苦楚,以及所有的無可奈何,但是有時候那些無形的枷鎖都是你們自己上的,想要解開很容易,只要坦然接受一切就好?!?/br> 陸白華沒有再解釋,也沒有再反駁, 因?yàn)檐囎右呀?jīng)駛?cè)肓税肷絼e墅的小區(qū)。 再拐幾道彎,就到了正門口。 陸白月沒想到的是,竟然半山別墅的大門外,拉著橫幅,還掛著彩旗和各色漂亮的氣球。 橫幅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歡迎白月和安安回家。 所有的傭人都站在門口,陳叔推著陸大海,而陸大海的手里卻捧著一束新鮮的花束。 車子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門口,車門打開,傭人們就一涌而上,擠到了門邊。 “大小姐,你終于回來了?” “我們的小小姐在哪里?真想看看她可愛的樣子。” “她可真可愛啊,長長的睫毛,白白的皮膚?!?/br> “安安小姐睡著了,還有兩顆漂亮的小酒窩呢!” 眾人興奮的你一言我一語,原本還心事重重的陸白月這會兒嘴角不由地掛著笑意。 “大小姐小心,您可不能受風(fēng)!” 家里年長的傭人早就拿來了陸白月的披肩,也不管陸白月同不同意,就把披肩裹在了陸白月的頭上。何止是頭上。腰上也不能受風(fēng),腿上也不行,否則會變成老寒腿。 傭人們七嘴八舌的教訓(xùn)著陸白月,不一會兒便把陸白月裹成了一個粽子。 陸白月艱難的下了車,陸大海卻笑嘻嘻地把花遞給了陸白月。 瞧著這個樣子的陸大海,陸白月卻鼻子一酸,差點(diǎn)兒哭出來。 “安安,安安。小可愛在哪兒?” 陸大??诔圆磺宓囊恢敝貜?fù)著這句話,陳叔笑呵呵地對陸白月解釋道,“早就和老爺念叨了,告訴他當(dāng)了太爺爺了。雖然老爺不甚明白,但是整日的高興,沒事的時候就念叨安安的名字,快把寶寶報過來給老爺看一眼吧?!?/br> 小安安下了車,潘嘉年把睡籃遞到了陸大海的面前。 陸大海顫顫巍巍的摸了摸安安的臉頰,眼角卻流出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