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在酒吧學交際
趙明朗對陸白月的表白,這次是對潘嘉年單獨一個人說的。潘嘉年聽了,自然心下有些異樣。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不開誰,每個人都要獨自的生活。趙秘書你也一樣啊,何必守著一個人呢?你這么年輕,還要結(jié)婚,還要有孩子?!?/br> “對,你說的沒錯。但我對這些看得已經(jīng)很淡了,如果大小姐不煩我,我就這樣一直待在她身邊,如果她煩了,我就去結(jié)婚生孩子,好好在她身邊工作。你也看到了,陸興集團這么龐大,你也見過之前颯颯的大小姐,那個時候的她,又有誰敢欺負呢?可現(xiàn)在,那些虎狼之人,趁著她身體大不如前,有太多的心思在里面了。我怕我離開了,她又回到了像景山醫(yī)院那樣的地方,那豈不是一輩子都廢了?” 趙明朗說得這么斬釘截鐵,潘嘉年繼續(xù)說道,“她有我呢,夫妻總是要扶持的。” 趙明朗沒等潘嘉年說完,就笑了笑,趙明朗回答他,“你擔心的事情我都不會做,你就把我當個傻子好了??墒桥思文?,如果你和陸白月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而傷害到她,那我一定也會和你撕破臉的?!?/br> 趙明朗說完,就上樓去了。潘嘉年又在樓下抽了一支煙,如果可以,他盡快處理完潘家的事之后,就要守在陸白月身邊。趙明朗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對陸白月虎視眈眈的人太多了,一個耀眼女人的背后,也需要很多人來守護。 趙明朗第二天五點多就出發(fā)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回到村子里,斐姐這個時候,也才剛剛起床正在洗漱。 “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斐姐問道。 “姑爺想要見你,我又怕耽誤他的事兒,所以早點來接你呢?!?/br> 斐姐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她嘴里念叨著,“姑爺?” “就是潘嘉年?!?/br> 斐姐默不作聲,只是安靜的洗漱著。趙父在廚房里做早餐,趙明朗便在廚房的餐桌上等著。 “你把這小餛飩給你上司帶去。我很早起來就包了一些,要帶出去賣,剩下的放在保溫壺里,讓她吃個新鮮?!?/br> 趙明朗嘖嘖兩聲,不免感慨到,“我爸現(xiàn)在也會關(guān)心人了呢?!?/br> “我就關(guān)心過你媽,我還關(guān)心過誰?只不過多做了一些?!壁w父的嘴一向硬,做了很多事都不承認,趙明朗也不愿意跟他多計較。 可直到趙父把餛飩煮完全部收拾妥當,斐姐還是沒過來吃早飯。趙明朗前去查看,卻見斐姐躺在了床上。 “媽你怎么了?” “血壓一下子升高了,高的離譜,有一百六,剛吃了降壓藥,怕是去不了醫(yī)院了?!?/br> 趙明朗一聽有點著急了,“那也去醫(yī)院吧,帶你去檢查一下,你什么時候有的高血壓?我怎么都不知道呢?!?/br> “以前就有,不時常犯。今天早上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心慌頭暈。我已經(jīng)吃過藥了,不需要去醫(yī)院,等一下血壓降下來,我再休息休息就好,也可能是太累了吧?!?/br> 趙明朗有點擔心,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想了想才說道,“不行,今天必須去醫(yī)院。你這是突發(fā)狀況。我爸一會兒要出攤兒,就留你一個人在家里我不放心?!?/br> 趙明朗說著就要拉斐姐起來,可是拉了幾次都沒成功。斐姐卻倏地從床上坐起來,朝著趙明朗的腦袋就給了一巴掌,“你這個孩子聽不懂人話嗎?我現(xiàn)在沒力氣,哪兒都不想去。” 趙明朗眨著眼睛,他觀察了一下斐姐,說道,“莫名其妙,媽你這是裝病吧?你血壓這么高,你手勁兒還這么大,打得我腦袋現(xiàn)在都嗡嗡作響?!?/br> “還不快走?我要一個人安靜安靜?!?/br> 趙父早就聽見了趙明朗和斐姐在屋子里拉拉扯扯的聲音,進來說道,“你快去忙吧,我叫果園里做活的大姐過來照料一下,如果有問題,家里也有車,讓她送你媽去就近的醫(yī)院就好。” 趙明朗吃了一肚子憋,就這樣被打發(fā)走了。 臨走前,斐姐才肯賞臉對趙明朗說了一句話,“我昨天好像把剪刀落在了醫(yī)院里,你去幫我找一找,找到了拿回來?!?/br> 回到醫(yī)院的時候,潘嘉年還一直等著。趙明朗有些歉意地說,“我媽忽然不舒服了,所以今天沒有過來?!?/br> “哦?嚴不嚴重?”潘嘉年問道。 “也不知怎么了,血壓有點高,吃了藥在家躺著呢。只能改天再見了?!?/br> 潘嘉年看看時間,回答道,“今天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等晚上忙完了,我去看看阿姨。” “也不是什么大病,你這邊又很忙,等忙完了再見面也可以的。” 潘嘉年拍了拍趙明朗的肩膀,“好,這里你要辛苦了。” 潘嘉年又轉(zhuǎn)身去看了看陸白月,在她額頭上吻了吻,用手摸了摸陸白月的小腹,才戀戀不舍的走了。 隨著陸白月身體狀況的穩(wěn)定,大家這兩天也都松了一口氣,漸漸的陸白月說話也輕松起來。 “明朗,去打探一下,到底都有哪些公司想要收購潘家的企業(yè)?!?/br> “好,大小姐,還有一件事想跟你說。汪天澤那邊查的有些眉目了。我這邊有一些結(jié)果出來,但是因為之前出國再回來一趟,又碰上你住院,所以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來跟你講?!?/br> 陸白月放下了手中的書,她問道,“汪天澤到底什么底細?” “他們這個村子是移民村,建好的時間并不長,之前并不存在。汪天澤是個拆遷戶,但他來到村子里的時候,是非常貧窮的,而且只有他一個人。暫時只查到這些,我手下還在查他到底拆的是哪里的房子,家里到底出了一些什么事?!?/br> 汪天澤是個頂聰明的人,陸白月跟他接觸之后,就給他做過這樣的論斷。這個人也不是城府有多深,但是能屈能伸的人,能夠拋棄自尊的人,總是讓人有幾分害怕的。 “繼續(xù)查,查他們家出了什么事,為什么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br> 陸白月只要找到汪天澤對陸家下手的原因,然后才好對付他。陸家原本那么輝煌,現(xiàn)在卻變得人丁稀少,害得他苦苦支撐。這筆賬,總要和他算的,和他算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大姐?” 陸白月回過神來,卻見病房里探出一個小腦袋,打扮的漂漂亮亮,腦袋上系著蝴蝶結(jié),是陸白曉來了。 不只陸白曉,金雅也回來了,特地來看陸白月。 金雅走了一段時間,氣色好了很多,也比原來胖了一些,整個人圓圓潤潤的,更加像個富太太了。 “二嬸回來了?看著狀態(tài)不錯呢?!?/br> 金雅原本的神采熠熠在見到陸白月之后,忽然暗淡了一些,她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了,說話有些心灰意冷的淡漠。 “托你的福,過了幾天清靜日子。我回來有幾天了,一直在家里修養(yǎng),這些天也沒見到你二叔。想著要接陸白曉回家,這才知道你住院了呢。” 陸白月給趙明朗使了個眼色,趙明朗自然知道陸白月要什么。 趙明朗出去了一會兒,便回來了,所以拿了一份u盤,還有一個牛皮紙袋,遞給了金雅,“二太太,這些東西你保管好?!?/br> 金雅看著東西,有些莫名其妙,“這都是些什么?” “這是二叔在外面有家室的一些證據(jù),以及他這些年做的那些上不了臺面的事情,都在這里。我給你這些,剩下的你自己做打算。我之前也找人教訓了他一下,把翡翠會館封了,二叔在派出所里待了好幾天。但他是個閑散慣了的人,我瞧著也沒什么改進的地方。所以二嬸,你是要離婚,還是想要財產(chǎn),都隨你便?!?/br> 金雅想要打開牛皮紙袋看一看,卻被陸白月阻止了。 “二嬸回家慢慢看吧,剛回來心情不錯,別一下子又讓你上火。我的意思是,如果離婚,我這邊會幫你找律師,會幫你爭取到更多的利益。如果不離婚,這些東西就是二叔的把柄。陸家這邊還是我說了算,不管你和二叔怎么樣,只要有陸白曉在,我陸白月一定會管你管到底。不會讓你比原來的生活差?!?/br> 金雅眼眶忽然紅了,她有些激動的說,“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早就隱隱約約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以為是什么大姑娘,誰知道竟然找了翡翠會管里的mama桑。這就是對我極大的侮辱,難道我連一個mama桑都不如嗎?” “那二嬸的意思是……” “我想要教訓教訓那個女人。翡翠會館里能有什么好人呢?都是些妖精?!?/br> 陸白月卻輕輕笑了笑,“二嬸兒,教訓那個女人并不難,但有什么用呢?是二叔犯的錯,二叔背叛了這個家庭,你要搞清楚緣由才對呀。就算不是那個mama桑,也可能是別的女人,問題永遠在二叔身上。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不要沖動,和陸白曉好好的生活,這比什么都重要。” 陸白曉搖著金雅的胳膊,說道,“媽,大姐說了,我爸爸只有我一個孩子,在外面是沒有別的孩子的?!?/br> 金雅抬頭看了看陸白月,陸白月很篤定的對她說,“并不是說誰懷了陸家的骨rou誰就是陸家的孩子,但陸家承認才行。我陸白月不承認,他永遠都不會姓陸。二嬸你明白嗎?” 金雅點點頭,“我懂你的意思,不打擾你休息了,給你帶了一些補品。我回去休養(yǎng)一下,好好的做一番打算。” 金雅就這么領(lǐng)著陸白曉回家去了。 陸白心里卻暗自盤算著,陸光明,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壞了她多少好事,給她惹了多少麻煩。 自己現(xiàn)在病著,再讓陸光明活蹦亂跳兩天。陸光辰活著的時候,就對他忍氣吞聲,可自己并不是陸光辰,跟他陸光明也沒有什么情分。 總要讓陸光明知道,他今天得到的一切,都因為他姓陸。 下午的時候,陸白華早早的就來到了病房。陸白月還有些驚訝呢,不免問他,“你這是又私自調(diào)課了?” 陸白華翻了個白眼說道,“鄭老師有事兒,今天課上的快,所以就早早結(jié)束了。” 陸白月這才放下心來,陸白華這段時間很是乖巧,陸白月看著他都順眼了不少呢,陸白月說道,“那天鄭老師給我發(fā)了短信,說是你現(xiàn)在的成績非常好,可以試著申請一下國外的學校呢。” 陸白華聽了,卻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就想著在國內(nèi)上,能夠離你近一點,最好就在未市,離你那么遠,不放心的。” 聽陸白華這么一說,陸白月心里酸酸的,但語氣依然很硬,“有什么不放心的?多數(shù)都是我cao心你的時候多。未市能有什么好學校?你想在國內(nèi)上也可以,憑你的成績,完全可以上非常好的大學。我知道你,想做的事一定可以做成,隨便想考幾分就考幾分,但我想讓你做我的驕傲。” 陸白華揚起頭來,十分自負的說,“那當然,我是要做你的驕傲的,我也是陸家的驕傲?!?/br> “所以,jiejie不能做你的負擔?!?/br> 陸白華聽了,只是面無表情的說,“我知道了,會選一個喜歡的專業(yè)去上的,其實國外也蠻好,可以提前把學分修完早些畢業(yè)。然后就能回來做你的幫手了?!?/br> 陸白月松了一口氣,“你能想得通,jiejie很高興。我實在太累了,以前從來沒想過這么多,可這一次每當睡不著的時候,都會在想,要不要提早退休算了,但是一看自己的弟弟還不能獨當一面,我就心里很是焦慮。所以白華,不是jiejie不想干了,是jiejie沒有力氣和心勁兒了。陸興,至少還得由你接過來?!?/br> 陸白華聽聞,竟然有些意志消沉,他說道,“我早就說過,我不想當什么總裁。但如果jiejie真的不能勝任了,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陸白月很是欣慰,陸白華這陣子長大了不少,至少不再像之前那么任性,她雖然知道私底下陸白華沒少給害她的人使絆子,但在陸白月的可控范圍之內(nèi),她便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陸白華只跟她坐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他跟陸白月說,“出去溜達溜達,病房里還是太憋悶了,還好你快出院了,要不連陪床的都要一起身上發(fā)霉?!?/br> 陸白華就這么溜走了,他走的早是有目的的,今天鄭欣樂心神不寧,上課的時候看了好幾次手機,這種情況在以前是不復(fù)存在的。陸白華想要瞧一瞧這個鄭欣樂到底在干嘛。 鄭欣樂穿了那件紅色的裙子,卻在外面又照了一個外衫,她不是要故意討好汪天澤,而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汪天澤的品位鄭欣樂是不喜歡的,這件紅色的裙子太過修身,而且裸露的地方也很多。鄭欣樂習慣了穿休閑服,這樣穿感覺很別扭。 聚會的地點在一個五星酒店下屬的酒吧里。鄭欣樂只來過兩次酒吧,第一次是和陸白華過生日,第二次就是這次了。 這個地方看上去也很高檔,鄭欣樂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有一種很不自在的感覺充斥著周身。 鄭欣樂一直在門口猶猶豫豫,這時候汪天澤打電話來了,“在哪里?到了嗎?!?/br> 鄭欣樂趕忙說,“馬上就到?!?/br> “大家都在等你,快點吧?!?/br> 鄭欣樂雖然不樂意,但知道今天躲不過去,她便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包廂的門打開,鄭欣樂卻傻眼了。里面的人,看上去并不像學生。除了汪天澤,還有一些跟他年齡差不多的男人,看穿衣打扮都很有錢。 鄭欣樂就站在門邊,不敢往前走。 汪天澤早就看見了鄭欣樂,向她招了招手。鄭欣樂這才走了過去,“坐,干嘛這么拘謹?!?/br> 鄭欣樂就在離汪天澤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她這才謹慎的觀察著。 這個包廂里一共有十幾個人,男人都是和汪天澤差不多的打扮和行頭,而剩下的都是女孩,有七八個吧,都是怯生生的模樣,大部分都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瞧著這個包廂。想必這些女孩兒,都和自己一樣,是汪天澤資助過的對象。 她原本以為的聚會,不過是在餐廳的大圓桌前一起吃個飯而已,誰能想到竟然是在這樣的場所。 鄭欣樂不禁捏了捏拳頭,心里十分不爽快。汪天澤不過是一個捐助者,現(xiàn)在把他們帶出來,目的十分的不單純,他這種做法,實在是太下作了。 但鄭欣樂來了,就要受制于人。 “你不熱嗎?把外套脫了吧。” 鄭欣樂皺皺眉,竟然有個男人就這么靠了過來,挨著她坐下了,不僅如此,還用手扒了扒她的外衫。鄭欣樂本能的把外衫又裹得緊了一些,她說道,“我不熱,謝謝你的關(guān)心。” “第一次來吧?看著這么拘謹,服務(wù)員,來杯果汁吧,小姑娘年齡小,還是喝橙汁更好一些。”剛才扒鄭欣樂衣服的那個男人,這會兒殷勤的很。 不一會兒,那杯橙汁就端了上來。 鄭欣樂只是盯著汪天澤看,汪天澤早就瞧見了,不免開口說道,“馬上就要步入社會了,帶你們來見識見識,不是光讀書才是好的,你要學會如何和人交際?!?/br> 交際需要到這種地方嗎?鄭欣樂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