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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進(jìn)擊的黑月光在線閱讀 - 175 爸爸會守護(hù)你

175 爸爸會守護(hù)你

    潘嘉年回到病房的時候,陸白月正好醒了。他洗過手邊坐在陸白月的床邊,為她削蘋果。

    “不想吃?!标懓自驴戳艘谎劬途芙^了。

    潘嘉年知道,陸白月還是帶氣的,無法做到和他心平氣和的交談。

    潘嘉年也不惱,只是拿著蘋果和小刀,自顧自的削了起來。

    “我小時候生病的時候,一個人住院,爺爺忙著公司的事情,根本顧不上我,那個時候奶奶還沒正式和爺爺住在一起,我只知道奶奶是外面那個家的女人。那個時候,我精神好一點兒,就會自己偷偷溜下床去看別的病房的小朋友。別的病房的小朋友是爸爸mama陪著的,給他們削蘋果,講故事。而我只有保姆陪著,雖然也會給我削蘋果,但我總覺得那種滋味兒是不一樣的?!?/br>
    “我又沒有生病,不需要你削蘋果?!标懓自逻@說話也是挺傷人的。

    但潘嘉年并不惱,他點點頭,“是的,我們白月沒有病,只是和寶寶需要休息。你們家又是什么樣子的呢?你小時候住院需要休息的時候,也會有人給你削蘋果嗎?”

    陸白月想說,陸光辰會拿熱毛巾給她敷臉。但話到嘴邊,陸白月又收了回去。

    “我才不注重這些小細(xì)節(jié)呢,況且我也很少生病,我也沒有這么敏感脆弱?!?/br>
    潘嘉年撲哧一聲笑了,陸白月被這笑聲搞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潘嘉年卻刮了刮陸白月的鼻頭,只是說道,“我笑我自己快要當(dāng)爸爸了呢?!?/br>
    “現(xiàn)在還說不準(zhǔn)呢……”陸白月依然頂撞著潘嘉年。

    潘嘉年卻掐了掐了陸白月的臉蛋,他說道,“不管我們之間有什么樣的矛盾,都不要拿它撒氣。它是我們關(guān)系最好的時候才有的生命,值得珍惜,值得被祝福?!?/br>
    陸白月并不說話了,她其實也說不出什么狠話來,但看著潘嘉年這副模樣,就很想打他一頓,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處理完潘家的事情,我就回來守著你。你去公司,我就當(dāng)你的保鏢,你在家里,我就做你的保姆?!?/br>
    陸白月不屑的說道,“有病吧?守著我干什么呢?”

    “怕你再出事,怕你離開我,也怕寶寶不想讓我當(dāng)爸爸?!?/br>
    陸白月翻了一個身,把臉調(diào)過去,不愿意再看到潘嘉年了。

    潘嘉年只是守在這里,寸步不離。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要盡到自己的責(zé)任。

    夜已經(jīng)很深了,陸白月見潘嘉年還不去睡,不免說道,“你別跟個木頭樁子一樣,去休息吧,我沒事的?!?/br>
    “我白天沒有辦法陪你,也就晚上這一點點的時間,我是不愿意浪費(fèi)在睡覺上的。”潘嘉年解釋道。

    陸白月隨口問道,“潘家的事你準(zhǔn)備怎么做呢?”

    潘嘉年說道,“有幾家大公司來找我談了,想要收購潘氏集團(tuán)旗下的幾個子業(yè)務(wù)。我還沒有下定論呢?!?/br>
    陸白月只是哦了一聲,并沒有再說別的。

    如果真的能收購,也算是不錯的結(jié)局了。畢竟能拿到一筆錢,潘宏達(dá)他們一家還是能夠生存的,但想要像原來那樣的日子,看來是不大可能了。

    “那還是要省著點錢花了,畢竟今非昔比?!?/br>
    潘嘉年嗯了一聲,然后說道,“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談過的事情嗎?”

    “什么事?”陸白月是有點想不起來了。

    潘嘉年說道,“游樂場的事。我想著把游樂場盤過來,剩下的事情由他們?nèi)グ??!?/br>
    “潘嘉年你瘋了嗎?”陸白月質(zhì)問著潘嘉年。

    潘嘉年到底有多少身家呢?陸白月是清楚的,一兩個億他還是有的,到那個游樂場也是耗資不小的,況且已經(jīng)荒廢了那么久,也不能馬上投入。

    潘嘉年把蘋果削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到了陸白月的床頭,然后轉(zhuǎn)身去洗手間,過了一小會兒才出來。

    可再出來的時候,潘嘉年卻拿了一塊熱乎乎的毛巾,給陸白月擦了擦臉。

    “我的孩子還沒有見到游樂場呢。所以我不能讓它落在別人手里?!?/br>
    陸白月嗤鼻一笑,這一聲笑,讓潘嘉年聽到了。

    “你笑什么?也在笑自己當(dāng)mama了嗎?”

    “我笑你活的簡單活得執(zhí)著,潘嘉年,你有多少錢我最清楚了,別做這種風(fēng)險很大的事情。”

    潘嘉年只是搖搖頭,“人這輩子,又能做成幾件事呢?還不如稱心如意一些,讓自己更開心吧?!?/br>
    陸白月這些天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早就身板僵硬,腰身劇痛。她不斷的輾轉(zhuǎn)反側(cè),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舒服的姿勢。

    潘嘉年只是掀開被子,命令道,“你側(cè)過身子去。”

    陸白月這會兒這樣不舒服,倒也很配合,就側(cè)過了身子。潘嘉年一雙大手給陸白月在后背按摩著,陸白月緊繃的肌rou慢慢有所緩解,她不免長舒一口氣。

    潘嘉年卻忽然把耳朵貼在了陸白月的肚子上,他在仔細(xì)的聽。

    陸白月問他,“你干嘛呢?”

    “想聽聽寶寶有什么動靜?”

    真是幼稚可笑,陸白月對潘嘉年說,“它只有一點點大,你怎么可能聽到它的動靜?”

    “女兒,你好好長大,爸爸會守護(hù)你的?!迸思文昃蛯χ亲舆@么說了起來。

    真是越來越無語了,陸白月這個人很冷靜,可不像潘嘉年這樣情緒激動。

    “你怎么知道是女兒呢?萬一是個小男孩,你可不就要失望了?”

    潘嘉年搖搖頭,“一定是個女兒,我前兩天做夢,總是能夢到一個小姑娘,我還納悶兒呢,怎么總是做這樣的夢,現(xiàn)在總算是知道了,老天在提醒我呢,還不去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的老婆,小心孩子出來,不認(rèn)我這個爸爸?!?/br>
    潘嘉年這張嘴是真的甜,而且是真的會說話。陸白月原本一肚子的怨氣,這會兒也多消失殆盡了……

    詩文被潘嘉年狠狠地教訓(xùn)了一頓之后,氣不打一處來,在家里氣的來回暴走。

    潘嘉業(yè)自從家里出了這么多的事,也很少鬧著出去玩兒了,多半時間是留在家里學(xué)習(xí),看書,或者是和護(hù)工一起照顧潘宏達(dá)。這會兒,他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詩文在自己面前眼花繚亂。

    “媽,你就不能坐會兒嗎?你晃得我眼暈?!?/br>
    潘嘉業(yè)就隨便說了一句,詩文的火氣就上來了,她對著潘嘉業(yè)說,“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呢?什么時候才能為我做做主,你看現(xiàn)在家里面成什么樣子了?我除了在這里急急躁躁之外,也沒有什么別的事情可以做。”

    那能怪誰呢?潘嘉業(yè)想,還不是怪他們生自己生的太晚了。

    潘嘉業(yè)試探地對詩文說,“你去看看嫂子好嗎?畢竟現(xiàn)在只有嫂子可以幫我們。媽你去服個軟,跟嫂子道個歉。說不定,我們就渡過難關(guān)了。”

    詩文的手指頭點在潘嘉業(yè)的眉心,恨鐵不成鋼的說,“你怎么就還不懂呢?我們潘家能成這樣,跟她陸白月有很大的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去求她,難道讓她把我按在地板上摩擦嗎?我到底有多賤呢?”

    “可你錯在先吶,你干嘛要去推嫂子?她現(xiàn)在還在保胎呢,幸好孩子還好好的。如果出了問題,你說該怎么辦?到時候連道歉都沒有用了?!?/br>
    詩文真的是暴躁到了極點,她聽著潘嘉業(yè)這些話就牙根癢癢,“你還沒娶媳婦兒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那以后我的日子可真不好過了。反正,想讓我去道歉,門兒都沒有。”

    潘嘉業(yè)倏地站了起來,然后就上樓去了,隨后換了一身衣服,看樣子是要出門了。詩文看見自己的兒子這般態(tài)度,氣急敗壞的問道,“干嘛去?”

    “透透氣,家里實在太憋悶了?!?/br>
    以前的潘嘉業(yè)只會哭,遇到事情就抹眼淚。但是這次,潘嘉業(yè)知道,就算是抹眼淚也沒什么用,只會讓人瞧不起。

    他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醫(yī)院去,誰知道陸白華今天并沒有在醫(yī)院。他也沒有車,便坐了公交去半山別墅。

    到半山別墅的時候,陸白華正在上課呢,鄭欣樂講的激情四射,陸白華聽得昏昏欲睡,但總之還是很和諧的。

    潘嘉業(yè)自行到天臺上去等陸白華,兩個小時之后,陸白華才上完了課。

    潘嘉業(yè)看見陸白華來了,打起了精神,笑嘻嘻地對陸白華說,“白華,你可真厲害,這次竟然考了年級前五名。有好幾科都是滿分呢。學(xué)校里都轟動了?!?/br>
    陸白華卻面部改色,他只是回答道,“你來就是跟我說這些的?我難道不知道自己成績好嗎?”

    陸白華厲害之處就在于,他想考多少分就能考多少分,完全沒有懸念,好像世界上所有的題都被他掐指算過,沒有他想不想學(xué),只有他愿不愿意配合。

    潘嘉業(yè)自然知道,自己的母親做了這樣的事之后,他和陸白華的感情,就不會像以前一樣了,反正,以前也是他貼著陸白華。

    潘嘉業(yè)只是沉悶的站在天臺上,然后對陸白華說,“你有煙嗎,我想來一只。”

    陸白華瞧了瞧潘嘉業(yè),轉(zhuǎn)身回房拿了一盒煙出來,潘嘉業(yè)從里面抽出一支,卻沒有火,他在陸白華面前晃了晃那只煙。

    陸白華早就看見了,卻跟他說道,“以后煩心的事兒還很多呢,這東西抽了就很難戒掉了。我現(xiàn)在就想戒,但是總是沒有決心。能不抽就不抽了吧?!?/br>
    陸白華說得輕松,潘嘉業(yè)卻只落寞的笑了笑,“你還把我當(dāng)小孩子吧,雖然我們是同齡人,但你能做的事情,我永遠(yuǎn)都做不了。白華,我有時候是看不上自己的,覺得自己怯懦,喜歡玩樂,喜歡熱熱鬧鬧。別看我長這么大的個子,可卻什么都做不了。”

    陸白華雖然沒有給潘嘉業(yè)點煙,自己卻拿出一支抽了起來,他熟練的吐著煙圈,望著半山別墅外優(yōu)美的景色,也悵然的說道,“我們本來就不是成年人,我又能做些什么呢?不過是使使壞,弄點小絆子,耍點小心眼兒,都是些上不了臺面的事情,做的多了,我自己都厭倦了?!?/br>
    潘嘉業(yè)還是搶過了陸白華手里的打火機(jī),有樣學(xué)樣的把煙點著了,他抽了幾口,卻猛烈的咳嗽著,樣子十分滑稽。

    “我知道的,家里那兩天出了怪事,都是你做的,我媽出車禍,也是你做的。白華,你別傷害她好嗎?或許,你拿我出氣怎么樣?她年紀(jì)大了,不講理,可能提前進(jìn)入了更年期。你都對著我來吧,我能承受得了?!?/br>
    潘嘉業(yè)的眼神充滿了哀求,他繼續(xù)說道,“我就是個成不了事的,這是我唯一能為家里做的事情?!?/br>
    陸白華卻把煙掐滅了,用拳頭狠狠地懟了懟潘嘉業(yè)的肩膀,他說到,“你胡說什么呢?你現(xiàn)在就覺得自己成不了事,那以后就真的是廢物了。我肚子餓了,要去吃飯了,你也來吃飯吧?!?/br>
    潘建業(yè)卻攔住了陸白華,“我mama已經(jīng)好幾個晚上沒睡覺了,精神都要崩潰了呢?!?/br>
    “你跟我就一點默契都沒有嗎?我沒有反駁,就是答應(yīng)你了?!标懓兹A又用拳頭懟了懟潘嘉業(yè),“阿業(yè),你一定很討厭我吧,只是為了能夠讓家里好受一點,所以才低著頭來見我的,其實你心里恨不得打我一頓出出氣呢。”潘嘉業(yè)眼中卻忽然紅了,一會兒眼眶里就都是淚花了。

    “你是我哥的小舅子,我是你姐的小叔子啊。我們應(yīng)該是很好很好的關(guān)系才對?!?/br>
    陸白華若有所思到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們應(yīng)該是很好很好的關(guān)系才對?!?/br>
    家里飯桌上人依然很多,陸大海,陸白曉,陸白華,以及潘嘉業(yè)。家里大人都不在了,陳叔又是很懂規(guī)矩的人,自然知道什么事情都要過問陸白華才好。所以菜品,也都是問過陸白華才做的。

    “陳叔,你去幫我叫鄭老師上來。”

    陳叔得了命令,就去樓下叫鄭欣樂,扭扭捏捏十多分鐘,等的陸白華心都煩了,鄭欣樂才捏手捏腳的走上了樓。

    “你干嗎呢?叫你吃個飯這么困難?”陸白華皺著眉頭,看到這樣的鄭欣樂,煩的要死。

    鄭欣樂嘿嘿的笑,“沒有沒有,我都已經(jīng)開始吃飯了,陳叔說你叫我上來。我想著還剩下沒吃完的半份飯就要浪費(fèi)了,所以在那猶猶豫豫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猛吃了幾口,把飯吃完了才上來的。”

    “鄭老師你是不是有毛病?。恳郧翱赡苁俏医闼麄冊?,所以你不好意思上來吃飯?,F(xiàn)在家里面都沒什么人了,你還扭扭捏捏,看來就是對我有意見了。”

    鄭欣樂聽聞,趕緊挨著陸白曉,一屁股坐了下來,然后解釋道,“怎么會呢,我怎么會對陸同學(xué)有意見,你可是這次考了全年級前五名,真是讓為師震驚啊。我竟然收了這么一個天資聰慧的學(xué)生,說出去都倍兒有面子呢。我只是覺得自己也不過是個員工,這是你們的家族聚餐,上來跟你們吃總是不合適的?!?/br>
    鄭欣樂說的條條有理,說話間,傭人已經(jīng)給鄭欣樂添了新的碗筷,以及份位餐。陸白華只是邊吃飯邊說,“你怎么會是一個普通的員工呢?你可是我陸白華的老師,在古代,每天上課之前,我還得給你磕頭呢?!?/br>
    哈哈哈,鄭欣樂尷尬的笑了幾聲,這個陸白華又開始抽風(fēng)了嗎?怎么開始隨意的取笑她了。

    鄭欣樂雖然心里苦,苦就苦在肚子已經(jīng)吃飽了,卻還要在這里強(qiáng)顏歡笑在吃。旁邊的陸白曉見她上來了,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熱情的夾著菜,和推薦哪個菜好吃,一會兒自己的碗里就堆得滿滿的了。

    鄭欣樂象征性的吃了幾口飯,卻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他偷偷的瞄著飯桌上的人,才發(fā)現(xiàn)盯著自己的竟然是陸大海。

    鄭欣樂知道陸大海得的什么病,便輕輕的對陸大海笑了笑。誰知道陸大海竟然也瞇著眼睛對自己笑了笑。

    陸白曉見到,不免說道,“我爺爺很少對人笑的,鄭老師,你可真榮幸啊,我爺爺喜歡你?!?/br>
    聽到此,鄭欣樂還是很開心的,她也很自然的說道,“以前就有人說我面善,現(xiàn)在看來是真的,要不爺爺也不會對我笑呢?!?/br>
    陸白華只是邊吃邊說,“鄭老師,你心事太重了,和前兩天可不太一樣。”

    鄭欣樂心里咯噔一聲,明明覺得自己若無其事的模樣,最后還是被陸白華很輕易的就看出來了破綻。

    “可能臨近畢業(yè),我有點焦慮吧,不僅要寫畢業(yè)論文,學(xué)校里活動還很多?!?/br>
    陸白華只是把碗筷放下,對鄭欣樂說,“那不對,心事重,可不是重在這些方面。你有解決不了的問題。說吧,是不是談戀愛了,被渣男欺騙了,或者說是分手了?你把名字告訴我,我?guī)湍憬逃?xùn)教訓(xùn)他,要不你這副鬼樣子,影響我學(xué)習(xí)時候的情緒。”

    鄭欣樂嘿嘿的笑著,“鄭同學(xué)你可別胡說了,我沒有談過戀愛,我只想好好的努力工作,多攢錢,有空再出去讀讀書。可沒那個閑工夫談朋友呢?!?/br>
    “這就對了,談朋友是最沒意思。還是多賺點錢的好?!?/br>
    鄭欣樂埋頭趕緊吃著飯,她怎么能心情好呢,想這汪天澤對自己說過的話,心里就像壓了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