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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輕云一臉不在意。 “打不過又如何,我總不能白白吃虧吧,反正你那些頭飾也沒落著好?!?/br> “果然,你一開始就是沖那些頭飾去的,知不知道它們有多貴?”舒碧心不大爽快地撇了撇嘴,繼而,卻是一臉感慨,“其實我們性子倒是挺合得來,以前因為秦瑜才起沖突,不若我們今后好好相處,交個朋友?” 說罷,她朝陸輕云伸手。 “交朋友?可以啊,只要你不纏著王爺。” 舒碧心登時不屑哼了聲,“你當(dāng)本郡主是誰,豈會對一個男子死纏亂打?我承認(rèn),我是曾對他有意,可感情之事本就講究一個你情我愿,他若無意我便休,何苦自討沒趣?!?/br> “郡主豁達!” 陸輕云當(dāng)即應(yīng)聲,伸手握和,“能與郡主做朋友,實乃榮幸?!?/br> “……你變臉還挺快?!?/br> 陸輕云只當(dāng)聽不見,無端少了個情敵,她自是高興不過。 “對了郡主,方才我聽君兒說……”她的視線飄向舒子君,猶豫問,“他怎地突然改了口?” “你說干爹干娘這事?那還不是你家王爺干的好事,我聽君兒說,他拽著君兒整整一個晚上,都在教君兒改口,就沒見過這么斤斤計較的人。” 陸輕云微微一愣。 那便是秦瑜帶走舒子君的那晚吧。 “那君兒豈不是知道,你們不是他真正的……” “不是他真的爹娘?君兒早就知道啊?!?/br> 看陸輕云詫異的面色,舒碧心一把將小不點抱起,“就算我不在意別人看法,你家王爺那秉性,能情愿無端當(dāng)一個孩子的爹?君兒一懂事,他便將這事捅破了?!?/br> 嗯,秦瑜倒像是能做出這事的人。 正想著,舒碧心又道:“好了,我的事說完,該輪到君兒了?!?/br> 陸輕云一臉好奇地看向舒子君,只見他一張小臉樂開了花兒,朝自己張開雙手,陸輕云毫不猶豫地將人小心接了過來。 “干娘?!?/br> 舒子君摟著她的脖頸,乖巧喊了聲,“我們?nèi)タ醋儜蚍ò??!?/br> 舒碧心跟著在旁解釋:“過幾日就是冬至,盛都街格外鬧熱,聽聞還有變戲法的,君兒想那日出宮游玩,還想讓你和王爺也一起?!?/br> “好呀,我去?!?/br> 可剛應(yīng)下,她又斟酌道,“不過,王爺會不會要忙著公務(wù),我就不知了。” 聞此,舒子君登時失落地耷拉起腦袋。 這副可憐模樣,陸輕云看著實在不忍,“那我盡量讓他早些忙完,然后就去,好不好?” 小不點立時綻開一臉笑。 “好!” “皇侄找本王,就是為了再立儲之事?” 秦瑜停下步子,回身看著跟在后頭的秦昭銘,雖早已預(yù)料他的來意,但驀然聽他親口說出,還是覺得有些諷刺。 皇家的手足情,果然都是笑話。 “兄長才過世,皇侄就想著怎么奪他位子了?” 秦昭銘絲毫不在意他的嘲諷,又或者是,他早已習(xí)慣。秦瑜這人一直如此,會譏諷盟友,也會親近死敵,舉止讓人摸不透。 “皇兄離世,皇侄心中也甚是悲痛,但這也是皇侄的機會,不可不把握?;适?,他日再立儲,不知您要如何決斷?” 秦瑜但笑不語。 秦昭銘又忙道:“皇侄可是一直是站在您這邊的,何況,若真是二皇兄被立儲,皇叔也會很頭疼吧,那還不如皇侄……” “行了,該如何做,本王心里自有主意,用不著你教?!?/br> 秦瑜不耐煩地打斷話,攏起扇子,扇骨輕敲了敲秦昭銘的肩。 “比起這個,皇侄還是多想想自己,悲痛別老憋在心里,你不表現(xiàn)出來,他人怎會知曉?” “這……” 秦昭銘猛然一悟,這是在教他先擄得人心吧! “皇侄明白了!” 秦瑜余光瞥了眼秦昭銘,嘴角勾起一絲嘲弄,再不多說,提步離去。 這一路,從這片紅墻下走過,他面上的笑意漸漸淡去,轉(zhuǎn)而是幾許煩躁。 這宮里的一切,他都厭惡至極。 想著還有人在等他,秦瑜不由加快步子,一路趕至馬車前。 踩上馬車時,陸輕云正歪倒在車?yán)镩]眼休憩,聞得動靜,立馬睜開眼。 “王爺!” 看見這張明媚的笑顏,秦瑜心里的陰郁才一下子消散。 他掀衣擺坐過去,“回去本王讓人再造個大點的馬車,好便于你休息?!?/br> “還要大一些?。俊?/br> 陸輕云稍一想想,便覺得無比夸張,忙不迭搖頭,“不要不要,這個已經(jīng)夠了?!?/br> “王爺,再過幾日就是冬至,那日你忙嗎?不忙的話,我們?nèi)ソ稚瞎涔洌俊?/br> “不忙,不管你想去哪里,本王都陪著?!?/br> 陸輕云一愣,旋即兩只眸子彎成了月牙。 “王爺你真好?!?/br> 第67章 冬至那日,不光盛都街,就連宮里都變得熱鬧。自宋清秋的屋里走出,陸輕云這一路瞧見不少宮女忙前忙后,腳不沾地。見得多了,連帶著她,都不自主加快了步子。 彼時,正值秦瑜處理好公務(wù),片刻不肯耽擱地出了殿門。繞過三間宮殿,走過兩條長甬道,冷不丁地,與陸輕云就恰好在路口碰了個正著。 兩人相視一愣,旋即莞爾,便牽起手一路說笑著往宮門方向走。如今連過路的宮女太監(jiān)瞧見這副親昵模樣,也再不覺得稀奇。畢竟宮中孰人不知,惡名遠揚的攝政王其實就是個懼內(nèi)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