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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及此,陸輕云重整心緒,笑了笑,一口應下。 “好,那就有勞長姐了?!?/br> 小姐要出門,秋畫便先一步去安排馬車。 到了車夫住處,卻是個眼生的褐衣男子出來迎她,秋畫打量他半晌,不解問:“何時換了個人,以前驅(qū)車的那位大哥呢?” 男子笑答:“他臨時有事離開,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今日權由小的負責?!?/br> “這樣啊?!?/br> 看這人面帶微笑,脾性不錯,秋畫也沒多追究,點點頭道:“好吧,那你動作快點,小姐就要出門了?!?/br> “好?!?/br> 待小丫頭離去,男子才收斂笑,轉(zhuǎn)身走進屋內(nèi)。 小小一間屋子,此刻卻藏了三個大男人。他看向?qū)γ娴脑S琰,視線又落到被許琰一把制服在地的男子,走近蹲下,掏出腰間匕首抵上其脖子。 “說,誰派你來的?!?/br> 男子冷冷瞪了他一眼,始終不應話。 “既不說,那就跟我們?nèi)ヌ藬z政王府,自會有你說的時候?!?/br> 他收回匕首,朝男子的后脖子猛地擊了一掌,將人打暈后,沖許琰道:“你把他帶回去,交給楊江,他自會有法子逼問。” “好,大哥你呢?” 許魏聞言回頭,朝仰面歪倒在床頭的那具小廝尸體看,微微一嘆,“這人被殺,缺個趕車的,我先頂上,正好也便于護王妃周全?!?/br> “那好,大哥小心。” 吩咐完,許魏便再次走出,驅(qū)著馬車到陸府正門。隨后候在一旁,低著頭默不作聲。直到陸輕云走到跟前,略詫異地打量他一眼。 他忙解釋:“二小姐,以前那位兄弟臨時有事,所以今日由小的來……” “不必?!?/br> 不等他說完,陸輕云淡淡一笑打斷,“今日由十一來驅(qū)車,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 她說得很果斷,不容反駁,許魏也只得作罷。 “是,二小姐?!?/br> 如此,陸輕云才安心,率先鉆進了馬車。 怪的是,這次馬車里沒有特殊香味,就連她平日熏的香,也沒聞見。陸輕云將整個馬車仔細翻找了遍,卻皆沒發(fā)覺異樣。 而且,連喬裝車夫的人都給換了,莫非余子安是變了法子對付她? 她正困惑,外頭響起陸言月的問話:“云兒,我們可以上去了嗎?” 陸輕云回過神,忙探出腦袋,微微一笑。 “上來吧?!?/br> 鉆進馬車,陸言月才坐下,就見對面的小姑娘一直左顧右盼,心不在焉,好奇問:“你在找什么?” “我找……香爐!對,平日都燃香的,今日不知怎地,竟沒有了。” 秋畫在旁聽了,也趕緊嗅上兩口。果然,哪里有平日的半分香氣。 “小姐,許是今日換了車夫,他不知您習慣,就給忘了,奴婢這就添上?!?/br> 秋畫起身準備鉆出馬車,卻被陸輕云拉著又一把坐下。 “沒事,就這樣。十一,走吧?!?/br> 一聲話音落,馬車便往前駛動。換成陸十一驅(qū)車,她也放心,這一路,與陸言月等人說說笑笑,很快就抵達了白玉堂。 一行人剛踏進去,掌柜的便笑臉相迎。陸府女眷的首飾,大多都是在白玉堂采買,掌柜的自是能記清這些大主顧的臉。 “二位小姐來得正好,今日鋪子里剛上新了一批好貨,可都是頂上乘的?!?/br> 掌柜的邊笑說,邊端出許多首飾,在她們面前攤開。 “二位盡管挑。” 陸言月粗略一掃,視線落在一只玉鐲上,仔細瞧了兩眼,隨后遞給陸輕云,“云兒,你看看這只如何?” 接過看一眼,玉鐲質(zhì)地清澈,做工又細致,確屬上品。 “好看,長姐你眼光很好?!?/br> 她稱贊了聲,突然靈光一閃,“掌柜的,你們這里也可以定制吧?若我畫幅圖樣,您能不能照樣子做出來?” “自然可以,不過二小姐,若是定制,花費的時候就要長些?!?/br> “無礙,麻煩您給我備筆墨?!?/br> 陸輕云擺擺手,看向陸言月,“長姐,那嫁妝的事可否勞你費心?” “那倒無妨,不過你要畫什么?” 她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等我畫好,你就知道了。” 掌柜的拿來筆墨,陸輕云便到桌椅前坐下,開始專注畫起來。陸言月也不閑著,繼續(xù)幫著挑選首飾。 秋畫、冬雪兩個小丫頭,各自候在主子跟前,安安靜靜不作聲。陸子庭也乖乖趴在陸輕云跟前,時不時戳著小指頭問這問那。 唯有百無聊賴的陸十一,有些犯困,卻又不得不強撐著等在一旁。 突然,頭頂傳來一陣細微聲響。聲音極輕,尋常人難以發(fā)現(xiàn),唯有像他這樣的習武之人,五感極靈敏才能覺察。 看了眼正專注的陸輕云,他沒作聲,卻悄悄退出門外,腳尖輕點,踏著門外的木桿躍上屋頂。 不看也就罷了,他這一看,登時驚愕。 屋頂上熱鬧得很。 剛有兩撥人打斗過,贏的那一波正將刀架在另一波人脖子上上。其中還有一個他眼熟的,陸十一立即反應過來,便是早上那驅(qū)馬車的。 許魏:“……” 陸十一:“……” 他眉頭一皺,右手按上刀柄。 果然,方才就覺得不對勁,這人舉止和習慣與他極相似,若沒猜錯,也是暗衛(wè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