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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爺?!?/br> 第19章 柳府坐落于臨蘇城西北角,那是片居民區(qū),不似城街上那般熱鬧,平日里,路上不見一個行人,也是尋常。 故而,為了避免顯眼,陸輕云等人只能憑借超好的視力,遠遠躲在巷口觀望。 陸十一說得不假,柳慕確實打算今日離城。眼下時辰還早,府門口已經(jīng)停了兩輛馬車,以及兩輛運貨用的車。時而,還有一個年輕男子進進出出,沖下人指揮左右。 觀他衣裳華貴,書卷氣十足,想來大抵就是柳慕本人了。 撐著雙大眼盯其半晌,陸輕云終于有所反應(yīng):“十一,你看要不要我們現(xiàn)在跳出去把人綁了?這樣他一時半會兒就沒法走,說不定還能逼他說出實情?!?/br> “……二小姐,這樣官府要抓的人就是您了?!?/br> “是嗎?行,那我再想想?!?/br> 又盯了片刻,揉了揉酸脹的眼睛,看向身后的巷子。 “秋畫這丫頭怎么還沒回來?” 話音才落,巷子那頭就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很快,秋畫上氣不接下氣的小身影拐了進來。 “小、小姐,買、買到了?!?/br> 秋畫一頭栽進陸輕云懷里,大口喘息間,將手里的油紙包遞過去,“小、小姐,奴婢好不容易才從茶鋪掌柜手里買下受了潮的茶葉,都、都在這里了?!?/br> 陸輕云拿在手里顛了顛,確實比一般的量要重了些。 “辛苦你了,就它了。十一,我們走?!?/br> 說罷,她徑直往柳府而去。這倉促間,她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能絆住柳慕,只能從他的生意入手了。 唉,若到最后,是自己冤枉了人,到時可真成妥妥的罪人一個。想到這,陸輕云神色更為大義凜然,儼然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不料,行至半途,身后突然一陣嘈雜腳步聲傳來。 “停下!” 陸輕云回過身,就見大群的捕快提著刀往這邊沖。他們身后,遠遠的地方,縣令一手扶官帽,一手提衣擺,喘著大氣艱難跟上。雖然他不斷在跑,但落下的距離卻越長…… “小姐?!鼻锂嬌苛丝?。 陸輕云也咽了咽口水,“我沒綁人啊。” 難不成,連她要拿壞茶葉誣陷人的事都敗露了? 幾人不由都將心提起,就連一貫鎮(zhèn)靜的陸十一,右手也搭上了劍柄,似是隨時都會拔劍應(yīng)敵。 “我什么都……”陸輕云正欲辯駁,捕快就刷刷從身旁穿過。 他們徑直沖到柳府前,押了小廝,悉數(shù)闖進了府內(nèi)。 秋畫詫異:“小姐,不是來抓我們的?!?/br> “對啊,為什么呢?”陸輕云木愣應(yīng)了聲,待縣令終于追上來,才忙將人攔下,問,“大人,這是怎么回事?” “他、他、哈……”縣令緩了緩,“有人舉報,柳慕以次摻好,販賣劣等茶葉謀利,本官這就去將他捉拿歸案。” 說罷,縣令又一晃一晃地往前趕。 陸輕云怔了下,“十一,你說過柳慕販賣茶葉只是個幌子,其實一筆生意也沒做,對吧?” 這也是她為何要拿茶葉做文章的原因。 一旦鬧到公堂上,柳慕壓根兒沒證據(jù)證明自己販賣的是好茶葉,因為城中茶鋪根本無人收過他的茶葉,這些一查便知。 若是柳慕承認自己沒做生意,她雖是誣陷,但柳慕更討不到好。一個茶商,在城里待這么久,卻連一筆生意都不做,縣令再如何愚昧,也會覺得蹊蹺。 柳慕這事,若不是有系統(tǒng)在,旁人根本不好察覺。柳慕應(yīng)也深知這一點,一旦有這個自信,那他的背景很可能做得不周全,自然也經(jīng)不得人查驗。 她便是拿這點做賭注。 “二小姐,據(jù)屬下所查,確實如此?!?/br> “那這是誰舉報的?除了我們,誰對他的事這么清楚?” 這些都是原劇情里不曾有的,思量良久,陸輕云也想不到那人是誰?;仡^看了眼鬧得雞飛狗跳的柳府,聳聳肩作罷。 總歸這是件好事。 她將油紙包又塞回秋畫懷里,背起手,腳步輕快往回走。 “回去洗澡睡覺!” 柳慕這一事,到此,陸輕云便徹底放手了。聽說縣令將人抓回去后,嚴(yán)刑逼供了一番,柳慕便什么都招了。 他本名叫柳思卓,是個懷才不遇的小秀才,家住常州,日子過得頗拮據(jù)。偶然一日,遇見個叫葉奇的男子,對方給他指了個發(fā)財之道,便是以行商為名,為對方尋思年輕姑娘,對方再支以他報酬。 也是讀過圣賢書的人,柳思卓本不想答應(yīng),可眼見日復(fù)一日過得寒酸,滿腹才學(xué)也無處可用,竟也鬼使神差應(yīng)下。 到臨蘇后,柳思卓先是騙取何雨青的信任,后又借此關(guān)系,以招收茶姑之名,另選五名樣貌出眾的年輕姑娘,本打算一出城,就要將人交給葉奇。不想,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錯,臨蘇謠言四起,他只得冒著被人懷疑的風(fēng)險,打算盡快離開。 卻萬萬想不到,最后關(guān)頭,自己竟是以莫須有的罪名被舉報。 柳思卓被捕,那六名姑娘自然也是各回各家。除何雨青外,其他五人幾乎是到所有事情被披露,才知自己被騙。 何雨青嘛,從新婚第一夜,相公始終不肯同自己圓房開始,便心存疑慮。后又無意撞破柳思卓與人談話,才徹底醒悟。但也因此,之后一直受挾于柳思卓,即便雙親問起,也不敢透露只言片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