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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楚皇后為何如此堅定地相信這事。但很可笑。 初雪同她對視:“娘娘一定沒找殿下說過此事吧。為何娘娘不說呢?” 若是她找李成暄說,李成暄興許會說,那也無妨,只要她不說出去,便無人知道。 楚皇后臉色慘白,那天李成暄最后說,她不該用那種下作手段。他在威脅。楚皇后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害怕的情緒,她忽然覺得,李成暄并不如她所認為的那樣。 何況若是找李成暄,連這都不能阻止她,那她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他情愿不倫,也還是要愛她。 楚皇后接受不了。 她冷哼一聲,咬死這一件事,“反正死無對證,你可以選擇自欺欺人??扇羰沁@事傳出去,對皇室的聲明損害可是極大,太子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不若你識趣一些,主動退出?!?/br> 初雪看著楚皇后,這話誠然殺傷力極大,可…… “你要相信我,阿雪?!?/br> 她還是更信李成暄。 “娘娘還是找殿下說吧。”初雪扔下這么一句,轉(zhuǎn)身離開。 楚皇后看著她的身影,跌坐在旁邊矮凳上。她其實很累了,因為李冀已經(jīng)死了,她這一輩子,從認識李冀之后,幾乎都是在為他而活??墒撬鋈痪退懒?。 她以手撐著自己的額頭,闔上眸子。也許她可以換一個人扶持,而后讓李成暄跌落云端,帶著初雪一起掉進泥潭里。 李冀死了,她便只剩下對趙蘩的厭惡,連帶著對她女兒的厭惡。 讓她好好想一想。 第29章 酒烈 酒烈,頭會疼。 皇后的傳召是忽然來的, 李貞還在甘露殿等著她,有些焦急。 見初雪完好無損地回來,李貞松了口氣。“阿雪, 你沒事就好?!?/br> 初雪勉強擠出一個清淺的笑意,回握住李貞的手:“沒事的。” 李貞猶疑著開口相問:“皇后娘娘她……找你是為了太子一事么?” 初雪沉默,在李貞看來便是默認。她對皇后說不上有好感, 或者不喜歡, 從前是害怕,如今她將自己劃分在初雪的陣營,便指責道:“皇后娘娘也真是的,阿雪分明哪里都好……” 初雪疲憊地搖頭, 示意她不要再說這事。 “你回去吧,貞jiejie?!?/br> 李貞欲言又止, 還是點頭, “好, 你好好休息, 別為這些事煩心。我想……太子哥哥定然是值得信賴的人。” 出甘露殿的時候天色將晚, 李成暄的輿駕堪堪停在甘露殿門口。見他視線掃過來,李貞下意識地低頭,退讓至一側(cè)。 “見過三哥。” 李成暄很輕地嗯了聲, 衣袖從她身邊拂過, 仍舊如從前那般, 語氣輕柔:“二meimei要回去了?” 李貞點頭:“回三哥話, 正要回去?!?/br> 她有些迷茫,傳聞說,太子情難自持……記憶中,這位三哥從來是溫文爾雅的性子, 竟然真會在孝期做出這種事來么? 李貞猶豫著,還是道出今天皇后曾傳召初雪一事。 “三哥……還是小心些。” “好,多謝二meimei提醒?!?/br> 李成暄看著李貞,她是在關(guān)心阿雪,亦或是如她們一般,為攀求富貴。 李成暄眉目輕斂,轉(zhuǎn)身往殿中去。 初雪懨懨地撐著頭,在矮榻上坐著發(fā)呆。李成暄進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這副模樣。 他在她身側(cè)坐下,拿過旁邊碟子里的糕點,喂到她嘴邊。 初雪小咬了一口,抬眸與他四目相對,露出幾分憂色。 “皇后娘娘今日曾找過我?!彼捅P托出,一五一十道來。連她所想的那些,也一并告訴他。 李成暄聞言,淺笑一聲,“是,阿雪說得對?!?/br> 他用指腹摩挲著她白嫩的臉頰,擦去她嘴角的殘渣。 這么些年的相處,阿雪還是了解他的。李成暄想。 “吃得像小花貓?!崩畛申咽栈厥?。 初雪瞪他一眼,“若是她真要這么做,你還娶我嗎?” 說到最后,她放緩了語氣,拿眼緊緊盯著李成暄的表情。 李成暄面不改色,仍舊笑:“不是信我嗎?” 初雪猶豫:“可是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她真如此堅持,也無法佐證真?zhèn)?。他們不會冒這個險……” 李成暄說:“你是嫁給我,不是嫁給他們,何必要聽他們的。” 話雖如此,但人言可畏。 這道理誰都明白,李成暄也明白。 他雖不畏懼人言,可是阿雪畏懼。說起來,還得怪那個宮女。如今阿雪雖與他好,卻也回不到從前了。 關(guān)系如此,一旦有裂縫,再如何修補,都會留下痕跡。她即便嘴上說信他,心里必然也會有所動搖。 這就令人不高興了。 李成暄抿著唇,面上不顯:“不急。” 李成暄陪初雪吃了飯,又說了會兒話,才離開。 回到紫宸殿,已經(jīng)入夜。 夜風一日比一起冷,暗室里的冰棺散發(fā)著陣陣寒意,柳七看一眼李冀,從袖中拿出鋒利的匕首,從他身下割下那塊rou。 這是李成暄的命令,他不得不從。 李冀那塊rou不算大,興許是死了太久,還有些萎縮。柳七拿在手中,將其浸泡在罐子里。 三日后,李成暄再次來坤寧宮請安,特命宮人帶了一珊瑚盆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