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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他說完大花幾個就出去,劉大勇看著季秀的一張糙臉沒了興趣。 廚房里,大花打開鍋,看到季秀給她們留了豐盛的飯菜,足夠她們吃到撐。 雖然她們都還小,可是已經(jīng)懂得很多,幾個小丫頭坐下來吃飯道:“如果以后能天天吃飽,哪怕被爹賣了我也甘愿?!?/br> “我不想離開娘,除了娘,再也不會有人對咱們這么好了?!倍旧裆鋈坏馈?/br> 姐妹幾個邊吃邊照顧剛出生沒多久的四妮,而屋里,劉大勇好似已經(jīng)忘記自己的妻子剛生過孩子沒多久,就要對季秀動手動腳。 “你要是想要,就去找自己姘頭吧?!奔拘阈χ鴮⒋笥碌馈?/br> 劉大勇不由恍然,難以置信自己老黃牛一樣的妻子也會露出別樣的風情。 這讓劉大勇心里突然警惕起來,“我出去找別的女人,你該不會在家里偷野漢子吧?” 以己推人,他自己不是好東西,自然不覺得妻子也能守得住。 季秀看了劉大勇一眼,如實道:“你究竟是對這一片的男人多有信心,要臉沒臉,要身材沒身材,我看得上他們?” “這還差不多。”劉大勇笑著道,等笑完他總覺得哪里不對,難道有臉有身材她就愿意出去找人? 劉大勇剛想跟季秀生氣,轉(zhuǎn)念一想家里這一片也沒出色的男人,說句不要臉的,他的本錢就是周圍一片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他沒有臉,但是有身材,在外面鬼混的人要是沒有點本錢,人家誰愿意搭理你。 再說就算方秀有心,有臉有本錢的男人也不會看上她啊,這樣一想劉大勇心里徹底放心。 “關(guān)于咱們爹娘這件事,等明天了我就把他們帶回家,誰讓家里窮,給他們治不了病呢?!眲⒋笥卵b模作樣的嘆道。 “到底是誰搶了家里的錢?你心里有沒有數(shù)?”季秀直接問劉大勇道。 劉大勇皺眉,使勁想了一下,只可惜他在外面得罪的太多了,一時間根本沒有頭緒,“難道是二賴子還在嫉恨我偷他的兩只雞?” “還是借六狗子錢沒還,讓他懷恨在心?” “要不就是和我有關(guān)系的誰家小媳婦她家男人發(fā)現(xiàn)我和她的事了……” 偷竊、老賴、偷情,在這特殊年代已經(jīng)夠吃一顆槍子。 只可惜這里實在太偏了,偏到外面的風氣刮不進來,而季秀也不打算讓劉大勇吃槍子。 一槍下去未免太便宜劉大勇了,原著里劉大勇不是挺長壽嗎,那她就讓他活個夠。 劉大勇還在絮叨著仇人名單,結(jié)果越說越糊涂,怎么也理不出個頭緒來,這就是他今天不把丟錢一事大肆宣揚的原因,他是一個無賴,可是也架不住一下得罪那么多人,他心里對自己還是有數(shù)的。 “真的不給爹娘治病嗎?爹娘要是死了,外面一定會說你不孝吧?!奔拘沩纳畹?。 “他們說就說去,我難道還會少塊rou,有那錢還不如讓我吃好點,有力氣生兒子呢?!眲⒋笥锣洁斓?。 得,既然人家親生兒子都不關(guān)心自己的父母,她一個外人cao什么心。 吃飽喝足,人就開始犯困,劉大勇眼睛不自覺的閉起,等再醒來,是被凍醒的,他以為自己是沒蓋好被子,卻不曾想就著月光,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抹銀亮。 那抹銀亮不禁讓劉大勇大腦慢了半拍才反應(yīng)過來,“艸,是誰把斧子拿進屋里了?!”嚇他一跳。 “是我,我一會要用?!奔拘愣酥慌锜崴哌M來道。 熱水guntang,升騰起霧氣,給人帶來溫暖。 “大晚上的弄什么熱水,是要伺候我洗腳嗎?”劉大勇不由嘟囔道,只覺得季秀在瞎折騰。 他下意識伸手去夠被子,卻發(fā)現(xiàn)手腕發(fā)麻,動不了,還有腳上也是。 恰好季秀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工作,不等劉大勇再開口說什么,就往他嘴里塞了一塊涮鍋用的臟抹布。 季秀的舉動惹來劉大勇的怒視,劉大勇只覺得季秀今天可真是膽肥了,居然都敢這么對他了。 “你是一個成年男人,力氣不是我能比的,收拾你也比收拾那兩個老家伙麻煩許多,所以我只能趁你熟睡的時候再行動?!?/br> “以前都是你家暴我,現(xiàn)在我也想讓你嘗嘗這種滋味?!?/br> 女人的力氣很少有超過男人的,這是先天上的差異,所以家暴里九成多男人都是施暴的一方。 不過這并不是不能改變的,女人體力的確不占什么優(yōu)勢,可是最關(guān)鍵的還是在于被家暴的女人有沒有一顆反家暴的心。 如果有心,就像季秀這樣,不通過正面和男人對上,平時不管是下藥灌醉還是熟睡,總能等來機會。 “你放心,殺人是犯法的,所以我不會殺死你的,只會讓你……生不如死而已。”季秀對劉大勇笑著道。 說完劉大勇拿起斧子,直接用斧背狠狠敲響劉大勇的雙腿。 劉大勇這才知道季秀拿斧子是干什么用的,透光窗外稀薄的月光,劉大勇眼中一片驚恐,他想要跟季秀求饒,想要大聲叫喊,可是都沒辦法如愿,就如方秀以前被劉大勇家暴——周圍人全都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仿佛男人打老婆天經(jīng)地義,有的男人不打老婆,反而是他們眼中的異類。 只是劉大勇從沒有想到向來任打任罵,逆來順受的妻子也有反抗自己的一天,而且這一反抗,就再不給他翻身的余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