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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鎮(zhèn)長眼前一亮,迅速沉思起來。 雁洛兮也覺得要全面統(tǒng)籌一下了,就吩咐大妞:“放鷹。通知我阿爹和李德,這次舒家的長老聚會改在這個小鎮(zhèn),請他們把大家都帶過來,人數(shù)統(tǒng)計好,相關(guān)事宜一并交給孫遼和三娘子,讓她倆全權(quán)負(fù)責(zé)和安排會務(wù)事宜,恐怕舒掌柜家的客棧,地方不夠,還要租用民房?!?/br> 這廂大妞領(lǐng)命去辦,客棧里沈音沐已經(jīng)稀里糊涂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午食時,沈音沐吐的上氣不接下氣,不知是不是因為最近總見不到妻主,他心里難受,孕吐到幾乎暈了過去。稀里糊涂的被孫遼和三娘子護(hù)上快船,又稀里糊涂的到了舒家客棧,妻主也沒在。 他連話都沒來得及問,就見客棧老板郎端上來一鍋燉魚,兩個月來,他第一次聞著香,就稀里糊涂地吃了半條魚,加一小碗飯,孫遼和三娘子幾乎都要跪了! 然后,被稀里糊涂地送進(jìn)房間,被要求馬上睡覺,近來胃口鬧得太兇,他早已疲憊不堪。 大妞前腳剛走,就見溟鯊飛也似的跑了過來,見到雁洛兮立刻道:“今日總算得見家主,實乃我之幸也。未曾想家主連這等小地方的百姓都要關(guān)心,便讓人覺的心生向往,令人敬服!” 這馬匹拍的,冷了她這么久果然憋出了耐性。雁洛兮假裝一哂:“百姓事大,何來說小?” 一看家主打官腔,溟鯊哪里還敢咬文嚼字,趕忙堆起笑容:“家主,看我這幾個月的努力,效果如何?真得是做夢都在說官語?!?/br> 雁洛兮唇角一挑:“可能看得懂通關(guān)文書?” 溟鯊撓撓頭:“還需再努力?!?/br> “你那一幫子手下呢?” “張鐵和榆林訓(xùn)練著,已經(jīng)可以聽懂簡單官話,可以交流?!?/br> “聽說有幾個在花縣買了宅子?” “有十來個買了,手里都有錢,我也就沒管?!?/br> “把她們轉(zhuǎn)出訓(xùn)練營交給李德,如果有部門肯要她們,就在當(dāng)?shù)厝爰霭傩瞻?。?/br> 溟鯊心頭一顫:“家主,這是,不想要她們啦?” 雁洛兮瞥她一眼:“人家要當(dāng)良民,不想再過刀尖上淌血的日子,你非要攔著不成!” 溟鯊心中頓時明了,莊主這是要精簡,只留忠心的精兵,卻也有些不舍得就這么散了,長嘆一聲道:“家主,實不相瞞,帶來的這百人已經(jīng)是挑了又挑的,若就這么散了,著實可惜!” “走,帶你去河邊和村里轉(zhuǎn)轉(zhuǎn)。”舒鎮(zhèn)長見她只拉著溟鯊轉(zhuǎn)了身,馬上帶著眾人離開。 運(yùn)河上船來船往,十分熱鬧,“你在海上可見過這等熱鬧?” 溟鯊不明所以:“的確沒有。” “所以,海戰(zhàn)與江河上的戰(zhàn)斗是不一樣的,必須還要重新訓(xùn)練,不容易?!?/br> “可是她們什么都不會?!蹦昙o(jì)輕輕就做了海匪頭目,護(hù)著兩萬疍民,溟鯊怎會不懂。 “她們會訓(xùn)鷹,還可以守護(hù)一方平安。” 雁洛兮指了指這個小鎮(zhèn),“你看這里,平靜祥和,但后有高山,前是運(yùn)河。若這里富裕了,會不會被山賊惦記?漕幫會不會來勒索?想要退役的人,在我莊有的是去處,不僅有用還被人尊重。但,千里馬需韁繩,否則就是野馬,不可用。 你把她們交給李德去帶,你就安心訓(xùn)練剩下的人。不用怕散了,兩萬疍民的孩子們都在讀書訓(xùn)練,吃得又好。不出五年,一批新人就長起來了,到時你去那里挑人,肯定亮瞎你的眼。” 溟鯊眼中一熱:“我還是想跟著莊主?!?/br> 雁洛兮微微頷首:“知道你有雄心壯志,但我并不知,何時才能回南海?” “不論海戰(zhàn)、江戰(zhàn)還是草原戰(zhàn),愿為家主馬前之卒?!变轷從抗鈭远?。 雁洛兮知道溟鯊重情誼,夠義氣,伸出手,拍了拍她肩膀:“有你這句話,我很高興。進(jìn)士官身可帶百名帶甲護(hù)衛(wèi),這幾日舒家的長老們會齊聚小鎮(zhèn),共商發(fā)展,你近身跟著我,多看多聽,若有想回嶺南的伙伴,那邊的新莊園也需要訓(xùn)鷹人和莊勇護(hù)衛(wèi)?!?/br> 孫遼和三娘子匆匆跑過來,終于找到了人。 知道阿音吃了燉魚和米飯,雁洛兮立刻就往客棧跑。床上的男人臉色蒼白,卻依舊俊美的面孔讓她心頭一痛。這段時間太受罪了! 可能是感受到妻主的氣息,沈音沐緩緩睜開眼睛。 自從他懷孕后,妻主變得越來越忙。常常他早上醒來孕吐,都看不到妻主的身影。以前他可以與妻主一起去工部,但自家莊子趕上年底結(jié)算,整個財務(wù)部門忙的四腳朝天,李記和舒家的賬房也都過來幫忙,但還是不夠。 只好招聘新人,組織培訓(xùn),都要他親力親為。 現(xiàn)在中午妻主也不怎么回來。晚上,他想等,卻嗜睡!很多時候快到二更天,他猛地睜開眼,才會看到妻主躺在邊上,卻是不忍打擾她的睡眠。 除了每日桌上留的一些菜譜,營養(yǎng)湯做法等,很多以前她親力親為的事情都推給了水氏夫郎。沈音沐對此怨念加深,心情不好,他從小到大沉默了半輩子,那是因為他什么都不在意了。可妻主愛他慣著他,這脾氣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是以,他很想給她找麻煩,好讓她在家里多呆會兒,陪陪自己和孩子。 可妻主好像被什么催著,就連李德和舒阿爹也是不停去工部找她商量事情,為什么不叫回家里來呢,妻主以前在翰林院,可沒這么‘熱愛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