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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分開時,談清翎右手虎口處,有幾點鮮血落下。 幾番勸說無果,那人臉色終于冷了下來。 馬上群英會要在本宗展開,丹房長老們都在為群英會做準(zhǔn)備,給各大峰的藥物自然是差了一點,談道友為何就不能體諒一下宗門的難處? 你當(dāng)真要斤斤計較不顧宗門利益? 男子步步緊逼,談清翎不善言辭,被他這一通歪理壓得臉色青白交加。 男子把盛著丹藥的托盤往前一送,這是就是你們璇璣峰這個月的月例,誰同意?誰反對? 我同意! 一個清亮的女聲傳來,兩人的目光隨之被吸引過去,那出聲之人一身青衫,眉眼靈秀,少女身形還未長開,但已能從稚嫩的眉眼窺見日后的絕色。 小師妹?談清翎一愣。 這位執(zhí)事師叔說得對。給二師姐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色,明依依笑吟吟道:為了宗門的大義,我們這些弟子,有所犧牲也沒什么。 這位師侄看著年紀(jì)小,言語談吐倒是頗識大體。 那雙本就狹長的眼此刻瞇成一條縫,輕蔑地瞥了一眼談清翎,把手中的丹盤一抬。 那便拿回去吧,在上面蓋個章,我還要回去復(fù)命。 明依依臉上笑容親和,從談清翎手中取來印章,卻并不在那張符箓下蓋上去,只捏在指尖把玩。 這些丹藥我定要好好珍惜!這可是為了宗門臉面省下來的丹藥。 無視執(zhí)事還保持著讓她接丹盤的手,她接著道;等群英會的時候,我要把這些丹藥給其他宗門的道友看看,讓他們知曉,為了能更好地選拔修真界的英才,促進(jìn)各大仙門友好往來,我們宗門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那雙抬著丹盤的手低了下去,露出那張陰沉的臉。 師侄什么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明依依輕嘆道,只是遙想當(dāng)年仙魔大戰(zhàn),宗門犧牲的弟子們,名字都被刻在門口那塊石碑之上。供后人銘記其所做的犧牲。 如今我滄溟宗為了更好的舉辦群英會,為了激勵大家修煉,甚至不惜犧牲自家弟子的利益。這是何種偉大的精神,舍小愛而為大家! 這種事,怎么能藏著掖著?應(yīng)該讓天下人看到,我滄溟宗是如何執(zhí)仙門之牛耳! 這番話若是目標(biāo)針對的不是自己,中年執(zhí)事都要站起來叫聲好了! 克扣丹藥這種事,鬧不到日理萬機的掌門面前,就算掌門知道了,也不會多施舍早已敗落的內(nèi)峰一個眼神。 里子臟了無所謂,只要面子上好看就行。 這是中年執(zhí)事敢這樣做的底氣。 可若是這弟子真的把事情鬧大了,丟了滄溟宗的臉面,只怕誰也保不住自己。 師侄這是說的哪里話?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中年執(zhí)事臉色忽青忽白。 當(dāng)然是心里話。我這人,從來言出必行!宗門做出了如此大的犧牲,我怎么能任由他人對此視而不見?說著,明依依拿著印章就要往那道符箓上蓋去。 卻撲了個空。 執(zhí)事師叔,您這是?明依依一臉疑惑。 師侄如此深明大義,我心懷甚慰啊。我突然想起丹房里還有批上品丹藥,我這就給送過來丹盤往后縮了縮,那張仿佛石頭般僵硬的臉硬是擠出一點笑容。 那麻煩師叔了。明依依見好就收,退回談清翎身后。 看著那人飛速乘著劍光而去的身影。倆人對視一眼,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 小師妹!談清翎看著她兩眼發(fā)亮,平日受這人鳥氣太久了,今天總算出了口惡氣! 二師姐你放心!明依依自信地拍了拍胸脯,以后再遇到這種事,交給我來。 與此同時,丹房那邊的氣氛也是同樣快活。 李執(zhí)事,你這廢丹還是沒送出去。 李執(zhí)事不答話,對負(fù)責(zé)發(fā)放丹藥的幾位弟子道:把璇璣峰的那份丹藥取出來。 一旁的幾位執(zhí)事高聲嚷道:連璇璣峰的丹藥都換不下來,說不定是被人打出山門了。 李執(zhí)事睜大眼睛說:你們怎么這樣憑空羞辱人 漲紅了臉,額頭青筋綻出,顛三倒四道:怎么能說是被打出山門的,講理的事兒,能這么說嗎?我上頭有人 能分到丹房的,哪個沒點兒背景,沒人把他這話當(dāng)回事兒,眾人哄笑起來。 兩人又在原地等了約莫半盞茶,那人才回來。 交接完,那人不陰不陽冷嘲道:內(nèi)門弟子眼光就是高啊,只可惜往后恐怕連那次等丹藥都拿不到了。 看著執(zhí)事?lián)]袖而去,明依依皺了皺眉,這人怎么這么囂張? 好歹璇璣峰也是內(nèi)峰之一,處境怎么會如此艱難? 聽到明依依的疑問,談清翎嘆了口氣,將原委細(xì)細(xì)道來。 璇璣峰的上任首座岑清,是太上長老最后一個親傳弟子,也是他最看重的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