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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沖閉著眼睛一指,“就她吧。” 這一指,就看上了皇帝寵愛的左昭儀。 皇帝訕笑,“她、她不行……” 阿史那沖隨手把身邊的侍女一抱,“那就他了?!?/br> 如此僵硬的局勢才得以緩解。 人群里的以芙微微地吐出一口氣兒,小滿屁顛屁顛地湊到了以芙的面前,笑得像只哈巴狗,“娘娘……” 以芙往嘴里叉了一塊橘rou,“做什么?” “大人說,大人說您……” 見小滿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以芙抬起眼睛往對桌看去,褚洲的唇邊噙著幾分懶散的薄笑,對她舉了舉酒杯。 “他說我什么?” 小滿噗通一下拜倒,“大人說您,說您不守婦道,讓您準備今晚回去受罰……還說什么除夕送給您的小禮物這會兒也派上用場了……” 天地良心。為了不讓褚洲抓到自己的把柄,以芙今晚可是一眼也沒往阿史那沖那邊瞧,好端端地為什么給她扣這么一頂帽子! “他憑什么這么說?!” “太尉說,那位可汗多看了您兩眼?!?/br> “我……”以芙愣是一口氣兒沒提上來,轉念又想到他折騰人的手段,又恨恨地把自己的怨氣咽了回去。 “娘娘,奴才怎么和太尉回話好?” 以芙眼睛里羞恥地含了一包淚,“你滾!” 小滿半天沒得個回話,灰溜溜地趕到褚洲那邊回話了,也不知道這兩人說了些什么,褚洲撣了撣衣袍,起身就往外頭走。 “娘娘,大人邀您出去一趟?!?/br> 手里面的雪花酥頓時就不香了。然而以芙還是慢吞吞地整了整裙擺,打著去方便的借口走出了樓閣,畢竟褚洲折騰人的手段她是深有體會的。 外面冷清清的,后園里的倒是有兩架秋千嘎吱嘎吱地響。以芙怕自己站在后殿門口太過醒目,尋了個小角落靜靜地等人來。 樹枝上寒鴉咕咕地叫著,以芙有些怕了。 為了避人耳目,她只讓飛寒在離自己五丈開的地方候著,若是有別的情況再叫她。時間在一點點的推移,她忽然聽見了簌簌雪花里的腳步聲,從背后不緊不慢地踱來。 以芙的視力在黑夜里奇差無比。她不敢輕易判斷身后的人到底是誰,畢竟褚洲雖然壞,卻不至于這樣嚇她。 她輕輕地往后退去,挺出來的小腹貼在冰涼的墻壁上,凍得她直打哆嗦,然而身后的腳步卻不緊不慢地追著,像是逗著小貓小狗兒。 轉角處漏出幾縷燈光。 以芙心里一松,正要喚飛寒過來,卻被一只帶著濃重酒氣的大掌捂住了嘴巴,“娘娘,久仰了啊?!?/br> 說話的人cao著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原語言,借著稀疏的光線,以芙看見了特屬于西域男人的高鼻深目,薄薄的嘴唇。 “本王雖然初入中原,娘娘的名諱卻是如雷貫耳的?!睍呵移查_她在民間作坊里的風流韻事,撇開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龍種,單憑一張臉就讓默淖沒了兩顆眼珠子,實在是教人新奇。 “娘娘是來私會情人的吧?” 見她一點掙扎也沒有,阿史那沖的興味更濃,“是來和小太監(jiān)小侍衛(wèi)廝混的,還是和褚太尉來這里胡玩兒來了?” 阿史那沖什么女人沒有玩弄過。就在剛才的晚宴上,他敏銳地嗅到了兄妹二人之間的曖昧氣息,于是跟了出來一探究竟。 兄妹二人冒天下之不諱在一堂廝混,是要遭世人唾棄千古、遺臭萬年的。阿史那沖以為自己說的話足夠讓面前的女人掉眼淚,沒想到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阿史那沖大概知道為什么會有男人接二連三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墒邱抑迺驗樗兊脙?yōu)柔寡斷,默淖會因為她失了王位,可他是突厥部落的雄鷹——草原上最耀眼的太陽—— 阿史那沖有勇氣去摘下那朵高嶺之花。 遠遠地傳來男人穩(wěn)健的腳步聲。 “明晚這個時候,你一個人過來。”阿史那沖意氣風發(fā),“要是被本王發(fā)現(xiàn)你帶了人,本王可管不住自己會在外頭說什么了?!?/br> 清透的雪吸收了空氣里的酒氣。 以芙低著頭,唇邊含著古怪的笑。 阿史那沖和褚洲私下里有勾結,這是確定了的事,只不過缺少一些有力的佐證。她原本還為沒有理由接近阿史那沖而發(fā)愁呢,他自己倒是主動撞上門來了。 …… 后園里的秋千聒噪,欲蓋彌彰地把一些喘息和嬌聲藏了起來。成團的烏云壓了下來,更不會有奴才們注意到這個隱秘的角落。 以芙緊緊地攀著男人的肩膀,唯恐這纖弱的繩子載不動兩個人的重量,“大人讓妾到這里乖乖等著,妾就在這里等著了??稍S久不見你來?!?/br> 她的聲兒是軟的,身子也軟乎乎得要命。以芙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可憐些、再可憐,勾起褚洲心里微乎其微的憐憫,好讓自己今晚好過些,也讓明天的計劃進行得順利些。 褚洲眨了一下眼睛,顯得有幾分不清醒。 他是北陵鼎鼎有名的太尉,今夜免不了被那群人輪番地勸酒。褚洲解開了她蓋在外頭的厚重大氅,一只手探入衣領里撫她、弄她。 她一聲低泣,拽著自己半敞的衣袍不讓人碰了??裳慌ぃ锴s跟著打晃兒了,以芙又害怕地摟住了他的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