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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說要到年里了,你還有什么好忙的。” 褚洲似乎不愿多說,“都是些尋常的瑣碎事務(wù),所以處置起來要多費心神。你若呆著無聊,就先回去罷。” “我才不要回去呢,留你一人孤單單待在這里像什么樣子?!币攒阶饋?,饒有介事地扯過一本奏章,“你若看得頭疼,我念給你聽也行?!?/br> 褚洲一想,答應(yīng)了。 可原本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奏折,被她念得成什么樣子了。甜甜軟軟的語調(diào)不必說,那抑揚頓挫的朗誦之聲,褚洲仿佛回到了待在國子監(jiān)的時候。 “誰教你這么念的?” 以芙眨眨眼,“宋璞玉和我說的,他說誦讀時搖頭晃腦為一精髓,將文章中的情感表達更為重要?!?/br> “你知道你剛才念的是什么?” 以芙瞪他,“我又不是傻子!” 剛才她隨手摸過來的一篇奏章,里面洋洋灑灑幾千字,無一不是詈罵褚洲殘酷的征伐徭役、興建宮殿的勞民傷財。 她略一揣摩,很理解那位大臣的心情,于是臨表涕零之情、憤懣控訴之情,一一地念出來了。 褚洲摟住她的腰,“你和宋璞玉很熟?” “從前是的。” “那字是他教你認的?” 以芙嗯一聲,拖長的語調(diào)像是貓的尾巴,輕輕在褚洲的心尖瘙癢,“字是他教的,做人行事的道理也是他教的?!?/br> “就教了這么些?” “你是什么意思?” 褚洲在她耳邊呵氣,低低笑問,“昨個夜里的在我身上施展的身手,也是那個壞東西教的?” 以芙愣了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正要抬手掐他,外面有個人影一晃,“娘娘,奴婢已經(jīng)把面熱好了。” 以芙擺著臭臉,“進來罷?!?/br> 熱氣騰騰的碗中,里面的湯汁已經(jīng)干的差不多了。面條也坨成一團,只有上頭臥著的一只荷包蛋勉強入眼。 以芙抿抿嘴,有些緊張地看他。 褚洲摸摸她的腦袋,“從前鄉(xiāng)里有過一次蝗災(zāi),實在沒得吃了,就挖地龍捉老鼠吃,這有什么的?!?/br> 他正要提箸,卻被小滿匆匆攔下。 “大人,奴才還未試毒呢?!?/br> 以芙的語氣涼颼颼的,“只不過是個高官權(quán)胄,還真拿捏了皇帝的做派。你看不上我做的面條直言就是,何必這樣欺我辱我?!” “無人欺你辱你?!瘪抑弈椭宰雍?,“只是宮中規(guī)矩向來如此,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讓他驗毒?!?/br> 他擺擺手,將小滿屏退。 以芙從他手里搶過象牙箸,吸溜了一根面條吞下,“喏,我以身試毒了,這東西沒什么問題。你若在懷疑這懷疑那的,我當真和你翻臉了?!?/br> “我何曾懷疑你了?”褚洲夾了一筷子面糊,吃相文雅,“你又不是瘋貨蠢貨,難道還想不到,若我出事了第一個懷疑的人是你?” 以芙不接茬了,兇巴巴地問,“喝不喝甜湯?” 托盤上放置了一碗面,還放了兩杯玉盞。 “鑾金殿里不缺名器,怎特地帶了一雙?” “這可不是普通的白玉杯?!?/br> 以芙往杯中盛置湯液。純白無瑕的白玉上竟然開始浮現(xiàn)出濃郁的色澤,渲染出壯麗的圖景。一盞杯上是騰越的蛟龍,另一盞上是高傲的鳳鳥。 “這杯是大人的,這杯是我的。” 褚洲看著她稚氣的動作,勾了勾唇。 “那我就先干為敬了?!币攒揭簧滓簧滓ㄍ辏榷亮帘?,“現(xiàn)在輪到大人你了?!?/br> 褚洲緩緩端起酒盞,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上頭威風凜凜的玄龍。若是心思細膩,不難瞧見通體漆黑的龍身上落了一點印記。 拇指重重揩去上頭的齏粉。 她的計劃出了紕漏,出現(xiàn)了一點可疑的痕跡。就像是厚厚草堆下的陷阱,露出一角陰暗的鐵網(wǎng)。 可她是一個聰明的獵人。她知道這頭野獸走過了窮途末路,走過饑寒交迫的光陰,于是在陷阱邊栽種了漂亮的玫瑰,一遍遍地述說著甜言蜜語。 這讓野獸甘之如飴。 褚洲盯著她,盯著她眼底隱隱流露的期待,盯著她拙劣不堪的演技,而后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 第45章 疹子 此時風動,恰似心動 入夜, 褚洲送她回宮。 漫長的宮道無聊,遠處的盡頭還沾染著破碎的星光。一輪晦朔不明的彎月在天穹里若隱若現(xiàn),披散著朦朧的光亮。 褚洲為她引路, 卻緊緊凝視著她的臉頰。 她畏懼于迷茫的黑夜, 失去焦距的眼睛緊緊地依賴著這幾點零星的光火。透白的小臉沐浴在純凈的月光, 引人遐思。 褚洲勾著她的指尖,“怕不怕?” 她則是皺皺鼻,“有大人在, 怕什么呢?!?/br> 又撒謊。 倘若她信賴他,應(yīng)該是緊緊地牽住他的手,而不是盯著天上的明月。倘若她依戀他,應(yīng)該是依偎在他的身畔, 而非仔細地觀察周遭。 半刻功夫后,兩人攜手進入內(nèi)廷。此時華燈初上,奔放的淡淡橘光驅(qū)散了宮里的一切陰影, 也照亮她眼中的霧霾。 褚洲駐足,“那我先走了?” “這就要走了?”以芙故意地、清晰地加重了后面幾個字,“大人不進來歇一歇呀?” 褚洲看著她,突兀的喉骨艱澀地滾動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