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書迷正在閱讀:不做丫鬟之后、情禍涅磐劫:千世戀、穿書后我綁定了病弱男主、團寵小師妹她過于沙雕、盡心上[女尊]、毀容后我成為了反派真愛、就等你崩人設了、她日行一善、奪情總裁:豪門老公不及格、我被系統(tǒng)綁架了
如今入了夏,天氣燥熱得很。榻邊的金漆托盤里置了冰飲,他卻偏偏捻了底下的保溫的冰塊渡入唇中。 以芙聽到了他口中冰塊被牙齒碾碎的“嘎吱嘎吱”的聲音,也成功被這刺耳的聲音惹上一身寒戰(zhàn)。 碎冰偶爾磕碰上他的牙關,與他的清湛的聲音一同散出寒氣。 “過來?!?/br> 以芙走了過去。 他又呵笑,“不敢看我?” 以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如今對方無論勢力財力皆凌駕于自己之上,阿諛奉承之言論倒豆子般吐出來。 “大人神姿月韻,哪里是奴家這等人可肖想的。” “準你看我?!?/br> 以芙便懶懶撩起眼皮子。 從他腰腹的白玉帶移到微動的下頜。唇紅齒白里嵌入一顆冰,折射著她手中燈盞,溢出溶溶的暖色。 第2章 酒窩 奴從前見過大人 以芙眉目間的雪色漸融。 就是側面的半道深邃輪廓,她也能認出對方是日思夜想的少年郎。 “奴從前見過大人!”以芙跪立于榻邊。 一支白玉骨扇徐徐遞來,撥開以芙一張粉面上的凌亂青絲,細致地端詳。 玉髓的冰涼,貼在漸漸燒起的面上。于是腮上的兩團火焰一股腦地燒到耳后去,將rou嘟嘟的耳垂熏成鮮妍的玫瑰色。 以芙心猿意馬,搭落纖長的眼簾。 “知道我是什么人?” 以芙全身緊繃,“奴家幼時與大人見過,始終不知大人名諱。今日若有幸得知,那就是奴家三生三世修來的福氣了?!?/br> “褚洲?!彼纳嗉鈸軇又鶋K,滋滋發(fā)出聲響。 這個名字并不陌生,甚至對全天下的人來說都不陌生。 晉王叛變后的兩年里,禍及不少官甲貴胄,當初與晉王交好的武定侯也受到牽連。正在所有人猶豫不決時,一個橫空殺出的少年以鐵血的手腕,誅殺武定侯九族。 喧嘩震懾了半個王朝,亦頗受先帝的寵愛。 民間百姓無一不在詈罵,褚洲是個佞臣貪官,枉顧了天下人的生死,讓清清白白的百姓像牲畜般被宰殺。 也有傳聞稱他心狠手辣,處置敵人的手段可以說是滅絕人性。一年前斬殺敵寇后,親手敲開了對方的顱骨,做了只骨瓷器立于床頭。 白玉骨扇仍輕輕搭在以芙的面上。 頓時,她的面色慘白如漿。 “姑娘放心?!瘪抑尬⑽潉哟浇牵鄣讖浡錃?,“人皮扇子金貴,受不得磕碰。如今這一把,不過是尋常玩意兒?!?/br> 以芙呆呆地望著他。 褚洲抬扇,剔去她眼底下蓄著的一汪淚。 “哭什么?” “奴找了大人五年,奴是高興?!?/br> “我不喜旁人在跟前哭。” 以芙揉揉眼睛,很快露出笑容。 無論是楊嬤嬤面前,還是在盼山跟前,以芙足足有五年沒有這樣真心實意地露笑了。 她從來都是極冷極淡的。總會在清麗的面頰上涂抹一層又一層的□□、胭脂,待厚到能夠遮住妝粉下的皮rou后,再靈活地做出表情。 這免不了受滿月閣里姑娘的笑話,笑她自恃清高,做朵高嶺之花;笑她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看不起同行。 然而以芙的腮上藏著兩點圓圓甜甜的酒窩,今夜一笑便全然暴露了。月光誤入眉眼,激蕩開的熠熠銀輝順勢淌進去,堆砌了滿滿的笑意。 褚洲視線從酒窩上擦過,“喚作以芙?” “沒進閣子前,奴的乳名喚作雀雀?!币攒狡诩娇慈?,“當時奴還十歲,街邊賣身葬父時被您搭救,大人還記得嗎?” 五年前啊。 五年前的舊事,該忘的早就忘了。 人是要朝前看的。只有留下不該忘的東西,記得那一聲聲歇斯里地的叫、一張張血rou模糊的臉、一道道猙獰可怖的疤,才能鞭策他走到如今這位置。 置于面前的這個人么。 褚洲斂去眸中針芒,微微一笑,“記的?!?/br> …… 以芙走出雅間時,腳步都是輕飄飄的。 男子低沉帶笑的嗓音仿佛還在耳邊密語。 ——要不要,跟了我? 盼山在一邊偷偷端詳著以芙的臉色,隨即將手里的團扇扇得飛快,“姑娘,您熱嗎?” 以芙燥著臉揮開扇子,“嬤嬤呢?!?/br> “嬤嬤似乎有些事要與你交代,便提前在你房里等著了?!?/br> …… 以芙還是拿不準自己心里的意思。 若是碰上別的雞零狗碎的晦氣事兒,她倒是有余力冷冷靜靜地解決了??善莻€人是褚洲,又那樣柔情蜜意的說話。 楊嬤嬤的意思是讓自己跟了他,左右是個自己中意的郎君,今后就高枕無憂了。更何況,像他這樣有權有勢,模樣俊郎的客人打著燈籠都難找呢。 直覺上來說,以芙心里還是墜恐。 因為褚洲所說的“跟了他”,不是讓自己做妾、做外室。而是冠了他的姓、改名褚芙,成為他的meimei。 清清白白人家的小姐不要,反而聘千金買下秦樓楚館里的妓子認做meimei,不奇怪嗎。 關于這兒,楊嬤嬤有自己的一套說法。 男人嘛,明面上瞧著正氣凜然,骨子里的劣性還是根存的。說不準家里頭的正妻管的嚴,為了尋求刺.激才打了這個注意——對外稱作meimei,暗地里怎么玩兒還不是由他胡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