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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河眉毛狠皺,下頜動了動,他驀地松了祁明澤的手就要走,臉上不悅得很。祁明澤一把反拉住他,“從河,就是一點皮外傷我自己摔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別小題大做行嗎?!?/br> 祁明澤自知沒有受過撞擊,已經被祁樾舟硬逼著做了一堆檢查,他已經累了,絕不想再鬧點什么事折騰,更害怕從河會跟祁樾舟發(fā)生沖突。 從河自己身上還遍體鱗傷,祁樾舟的身體也不知完全恢復了沒有。 祁明澤拉著不放,從河低眼睛看了祁明澤拽他的手。祁明澤的疲乏、擔憂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聽到他在醫(yī)院,因為車禍在做檢查的時候,整顆心都冷了。 他可以忍祁樾舟對華煜做的事,可以忍他給他挑起的那一堆的麻煩,也忍下了他下午的挑釁。他忍不了口口聲聲要拿命來跟他搶的人,卻還能領著他讓他出了車禍。 從河回身,重重的一屁股坐上祁明澤面前的椅子,他握了祁明澤的傷手舉起,“車禍,是車禍!想過沒有,出大事了呢,怎么辦?告訴我,那王八蛋司機在哪兒,祁樾舟那混蛋在哪兒!” 祁明澤受的只是手上的一點擦傷,做完檢查后沒有安排病房,就被安置在急診科的大廳里。急診大廳不免人來人往,嘈雜喧嘩。從河高聲說話,樣子有些過激。他穿著不凡,氣度不俗,相貌十分英俊,早惹了一圈目光。這一句高聲語,更是突出,沒人不趁機瞧兩眼這對兒璧人。 蘇以和從河就等在大廳墻邊長椅上,看從河發(fā)火了,倆人不約而同從椅子上站起身。 蘇以是怕從河不冷靜,再跟祁明澤鬧上別扭,回頭又得受罪,想去勸。從河是對從河帶火氣的聲音條件反射。 誰知他倆剛起身,那邊情況突變。 從河握著祁明澤的手,祁明澤抽手,從河不依不饒,結果倆人一拉扯,祁明澤的手掌就揮在了從河臉上。 倒沒聽到什么扇巴掌的聲音,但動作是了。 蘇以確信從河這是被打臉了,當眾。 蘇以暗叫不好,從河是對祁明澤軟到連骨頭縫里也沒脾氣了,但那都是在私下里的。這畢竟是在公眾場合,對這個睚眥必報的人。 蘇以急過去,如果從河要犯渾,他必須攔著。他的脾氣是半小時就能消,一個小時就能后悔。但這女人一惹急了,再半個月不理他,到時候又折騰的要死要活的。 蘇以剛走近,卻聽從河更是高亮的一聲,“哪只手打的,這只?自己哪只手傷了心里沒數(shù)!你太不讓人省心了!太讓人cao心了,出血了嗎?我問你出血了嗎!” 蘇以“……” 一大廳的人全都看著那個穿的黑黑深深的金貴娘們兒傻眼。明明是被打了,一點正常娘們兒的反映也沒有,還半躬著身,握著那漂亮女人的細手腕,吧吧的又是怪,又是要叫護士,要叫醫(yī)生。 用最硬的聲音說著最慫的話。真白長了這么副英武的形容,耳根也太軟了吧! 這邊,從河倒毫不自知。 “蘇以,蘇以,”從河叫人,回頭,他以為蘇以還在墻邊,結果人就在他背后。從河英氣的眉眼擰著,老大不高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的,對蘇以就在背后卻不響應不悅的很。他瞧了蘇以幾眼,“沒死就去給我找個醫(yī)生過來!” “從河你別這樣,有人在看,你別發(fā)神精了好嗎。”祁明澤壓低聲音,對從河的“過激”恨不能找個地洞鉆。 蘇以滿臉黑線,走開。他去找醫(yī)生倒正好遇上了拿報告回來的祁樾舟。 蘇以伸手攔住,祁樾舟臉色難看得很。蘇以知道從河礙于祁明澤,不會動祁樾舟了,同樣也是不想給那對兒正在打情罵俏的小夫妻節(jié)外生枝。蘇以客氣道,“董事長正在氣頭上,您還是別過去了。” 祁樾舟臉色晦暗,沒在乎蘇以,但也沒再邁步,他眼睛看過去,看那兩個糾纏的人。祁明澤會對那個人擰眼睛,會跟他吵架,會跟他動手。 他嫉妒那個能擁有這一切的娘們兒。 “從明天開始別自己開車了,出門叫上從河,” “從河,我就是馬虎沒看路而已,你不能因為這點小事,” “小事?車禍是小事?” “早知道我就不該來醫(yī)院。” “什么叫不該來醫(yī)院,講點道理,好嗎?” “不講道理的人是你,” “好啦,我擔心你,著急,別跟我發(fā)脾氣,咱們好好說行嗎?” “你想好好說啦?” “我不一直在好好說么!” “那你聲音溫和點不行嗎?” “我……” * 最后檢查報告是蘇以拿回來的,祁明澤手機上收了一條祁樾舟的信息,說先走了。祁明澤看了信息長疏一口氣。他一直在磨從河的火氣,就害怕兩個人見面發(fā)生沖突。 回到家里,從河沒再出門,兩個人一起進的臥室。 “還不高興?我不是故意跟你發(fā)火?!?/br> “沒有?!?/br> 祁明澤左手掌上包著沙布,有點疼,他單手握著手腕。從河探頭看他,推了他的肩膀,將他推到落地窗前的新沙發(fā)上坐了。 這張沙發(fā)里里外外都被一層柔軟的布料裹著,邊緣都是軟軟的,像面包,沒有一丁點的銳利能被人觸碰到。 從河單膝落地,半蹲半跪在祁明澤跟前。一雙手放在他的身側,手指蹭著他身上的衣料。“疼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