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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輕輕拍了拍蔣予的臉:“予哥,你沒事吧?” 蔣予身上的知覺漸漸消失,嘴角勉強扯出了一抹笑意,但嘴唇已經(jīng)慢慢變紫。 他只感覺她身體里的血液都凝成了冰,這種感覺如墜深淵,令人異??謶帧⒕秃孟袷菬o限逼近死亡。 失血過多加上身體失溫,蔣予幾乎是用盡了力氣,才虛弱地擠出了最后幾個字。 “瑟瑟……下輩子……一定還要讓我遇到你,好嗎……” 話未說完,蔣予的眼皮好似千金一樣重,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江瑟瑟徹底慌了。 這一趟車程看不到盡頭,隨之而來的確實越來越低的溫度。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后果恐怕難以想象。 江瑟瑟拼盡全力展開手臂,反抱住蔣予,不停地幫他搓臉頰和耳朵。 “予哥,蔣予,蔣予……” 她不住地喊著蔣予的名字,卻一聲比一聲絕望。 她和他的人生就要在這里結束了嗎?他們都還沒有好好地去愛彼此。 眼看著蔣予連呼吸都變得微弱了,江瑟瑟毫不猶豫地直接把唇貼了上去,模仿著人工呼吸的樣子緩緩幫他渡氣。 慢慢地,江瑟瑟也漸漸體力不支,整個人暈了過去。 …… 急救室里。 已經(jīng)昏迷了三天三夜的蔣予,意識慢慢回籠。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噩夢,夢中一直在與人搏斗一般。 蔣予慢慢恢復了聽覺和嗅覺,但眼皮依舊沉重得無法抬起。 他隱隱感覺到,面前是熟悉女人的聲音和味道。 此時的江瑟瑟,正輕輕伏在蔣予的病床邊,自言自語般地一句句同他說話。 “予哥,你知道嗎?我們是在過隧道臨檢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的,當場就被人送到了醫(yī)院。” 盡管得不到蔣予的任何回應,但江瑟瑟還是在斷斷續(xù)續(xù)地喃喃自語。 “我呀,當天晚上就醒了過來,除了有點脫水,外加上驚嚇過度,其他都沒有問題?!?/br> “至于你呢,予哥,醫(yī)生也幫你檢查過了,因為手臂失血過多,所以現(xiàn)在還在昏迷,你要快點醒過來??!” “予哥,這么多年了,我都沒有跟你好好說過話,你快點醒過來啊,我不要下輩子,我只要這輩子……” 江瑟瑟一邊說著,眼淚一邊不由自主地往下掉,耳邊猝不及防地傳來了一聲“嗯”。 這聲音好像是從蔣予喉中發(fā)出的? 江瑟瑟忽然一怔,隨即忽然感覺手指被人握住了。 病床上的蔣予慢慢睜開雙眼,緩緩動了動嘴唇。 江瑟瑟瞬間欣喜若狂:“予哥,予哥!你醒了!” 蔣予的唇角揚起了極其微小的弧度,聲音還略帶些干啞:“瑟瑟,你壓到我的針管了?!?/br> …… 那一年年底的時候,電視臺如期舉辦了每年一度的跨年慈善夜活動。 江瑟瑟、許芳菲、蔣予這幾人,都毫無疑問地在邀請名單之列。 與此前不同的是,今年江瑟瑟和許芳菲的座位,已經(jīng)從邊桌挪到了主桌。 兩人相鄰而坐。 大半年不見,許芳菲已經(jīng)光速和榮輝離婚,整個人rou眼可見的苗條了,一襲修身的紅色禮服,襯得臉龐容光煥發(fā)。 江瑟瑟一側頭,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她的微信界面。 許芳菲最近的幾個聯(lián)系人,居然都是演藝圈里剛冒出頭的帥哥小鮮rou。 江瑟瑟瞬間瞳孔一陣。 但許芳菲不以為意,還大大方方地把她和他們之間的聊天記錄,完整地展開給江瑟瑟看。 江瑟瑟盯著屏幕里的對話,忍不住連連贊嘆:“芳菲姐,你可真會玩?!?/br> 許芳菲揚起下巴笑了笑:“jiejie我挑男人的眼光不行,挑小鮮rou就簡單多了?!?/br> 兩人笑鬧著聊了一會兒天,舞臺上的演出就開始了。 今年慈善夜的主題,是公益電影。 蔣予這幾年雖然沒有再當導演,但一直有資助公益電影項目,所以今晚也在慈善夜上捧得了“特殊貢獻獎”這座獎杯。 晚宴結束后,所有獲獎嘉賓,直接集體出席了新聞發(fā)布會。 在這一年里,蔣予和江瑟瑟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 兩人多次被拍到同框照,媒體紛紛打出了“金童玉女、舊情復燃”的標題,但兩人卻從未對外回應。 這一次的發(fā)布會上,記者好不容易逮住機會,便大膽地向蔣予詢問道:“蔣導,請問江瑟瑟是你的情人嗎?” “不是?!?/br> 蔣予笑著搖搖頭,回答得斬釘截鐵。 這是當事人第一次對緋聞做出了正面的回應,眾人皆以為他親自下場辟謠,卻沒想到,這個男人繼續(xù)認真地開口。 “是我還沒有追到她?!?/br> …… 發(fā)布會在晚上11點30分準時結束,蔣予直接乘著電梯上到了酒店的頂樓天臺。 推開門時,江瑟瑟已經(jīng)站在那里等候許久。 看見遠遠走過來的蔣予,江瑟瑟輕輕點了下手機屏幕,切出了發(fā)布會直播的畫面。 她唇角一彎:“予哥,剛剛為什么要那樣跟記者說?” 蔣予淺淺一笑:“瑟瑟,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余生我都準備用來追你,你再也跑不掉了?!?/br> 江瑟瑟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那你要繼續(xù)加快速度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