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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開拍的是整部電影的殺青戲,孟遠和前妻復(fù)婚后的一場家宴。 江瑟瑟默默地站在監(jiān)視器后面,看著陸子逍和盛小菁的表演。 不得不承認,這兩個人的演技都是可圈可點。 他們把夫妻之間那種假裝恩愛、實則敷衍的情緒,展現(xiàn)得很真實完整。 正當(dāng)江瑟瑟盯著屏幕、認真學(xué)習(xí)之際,身前的蔣予突然回頭。 他緩緩抬起手,悄悄遞上來一張紙巾,又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江瑟瑟這才意識到,她的眼窩可能還掛著淚痕,于是偷偷地拭了拭眼角。 最后一個鏡頭通過,全組殺青。 在場的眾人立刻齊聲喝彩,彼此擁抱慶祝起來。 四個多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是每個人留存在濱城的獨家記憶。 江瑟瑟有點恍惚,她與陳杏桃的人生,好像就要這樣告別了。 按照慣有的殺青流程,蔣予也安排了劇組的慶功宴,地點就直接選在了酒店底層的宴會廳。 蔣予是個很有凝聚力的導(dǎo)演,組里上上下下都相處得和諧愉快。 猶記開機宴那會兒,大家還不算熟悉,一頓飯吃得稱不上自在,大多都是虛情假意的客氣。 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的磨合,如今到了殺青宴,彼此之間是真的開始互訴衷腸、把酒言歡。 這段時間幾乎不跟江瑟瑟說話的盛小菁,這一次居然主動坐到了江瑟瑟的旁邊。 兩人難得放下戒心地聊起天來。 盛小菁給江瑟瑟倒了半杯紅酒,幽幽開口:“江瑟瑟,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覺得我是靠□□上位?!?/br> “我并沒有?!?/br> 江瑟瑟發(fā)自內(nèi)心的回答:“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每個人有不同的選擇而已?!?/br> 然而盛小菁的語氣卻十分平淡,就好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 “瑟瑟,我告訴你,我跟的那些男人,不是我的‘靠山’,而是我的‘墊腳石’,他們只是我達到目的的工具而已。” 江瑟瑟忽然愣住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盛小菁,只見她的眼神異常堅定,手指緊緊攥住玻璃杯。 一時間,江瑟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舉起酒杯用力跟她碰了一下。 兩人皆是一飲而盡,不知不覺間,喝得都有些微醺。 熱鬧的宴席過后,陸子逍在二樓定了一間VIP包房,拉著蔣予說是要繼續(xù)喝酒唱歌。 組里的幾個年輕的主演和主創(chuàng)都參加,江瑟瑟自然也是逃不過。 一行人笑鬧著上了樓,又開了幾打啤酒、點了兩瓶洋酒。 江瑟瑟明天一早就要趕飛機去首爾,她索性挑了一個靠門口的位置,準備一會兒提前離開。 蔣予卻被幾個工作人員簇擁著,擠到了沙發(fā)的角落里,與江瑟瑟相隔得最遠。 大家唱了一會兒歌,也都喝酒喝開了。 陸子逍提議玩點助興的游戲,在場的女孩子們立刻舉手附議。 這幾個月相處下來,男男女女之間的那點蠢蠢欲動的情愫,就希望能借著游戲,來探探虛實。 蔣予略帶嫌棄道:“陸子逍,我看你不如改名,叫路子野。” 陸子逍掀了掀眼皮,沒搭話,直接跟服務(wù)員要了桌游道具,打算從最基礎(chǔ)的真心話大冒險開始玩起。 他俯身把一個啤酒瓶橫放在桌上,笑著開口。 “我先來轉(zhuǎn),轉(zhuǎn)到誰,誰就在簽筒里抽支簽,如實回答簽上的問題。記住,愿賭服輸哦!” “快點吧,別墨跡了。”大家似乎都已經(jīng)迫不及待。 言畢,陸子逍伸出手指輕輕撥動酒瓶。 瓶身快速旋轉(zhuǎn),片刻后慢慢地減速停下,瓶口恰好是蔣予的位子。 正當(dāng)眾人準備起哄之際,瓶子停穩(wěn)后指向的方向,卻不是蔣予,而是蔣予身旁的女孩子,小趙。 江瑟瑟對這個小趙,印象很深刻。 她知道小趙是蔣予導(dǎo)演團隊的助理,也曾在她被張材下/藥的那晚,悉心照顧過她。 對此,江瑟瑟一直心存感激,所以也就不免多關(guān)注了一下。 遠遠瞧著陸子逍最積極,直接拿起簽筒遞了過去:“抽吧,小趙!” 簽筒經(jīng)過人手傳遞,被放在了蔣予和小趙之間。 小趙別別扭扭地把手伸了進去,猶豫半天才抓起了一支簽。 她蹙眉一瞧,身子下意識地往蔣予身邊湊了湊,臉頰慢慢泛起了紅暈,似乎是不好意思念出簽上的內(nèi)容。 “寫的是什么呀?”陸子逍忍不住催促小趙。 見小趙半天都支支吾吾,坐在一旁的盛小菁看不過去,直接搶過了那支簽,而后立刻換上了一副“不過如此”的表情。 盛小菁不屑地開口:“我當(dāng)是什么難以啟齒的問題呢。就是問你交往過幾個前任,小趙你直接說吧,別浪費時間?!?/br> 小趙默默低下頭,余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蔣予,羞怯答道:“我、我沒談過戀愛,沒有前任?!?/br> 眾人聞言皆是驚嘆:“真的假的?” “當(dāng)然是真的?!毙≮w小聲回答,總想辯解兩句,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只是臉紅的發(fā)燙。 或許是看出了她的窘迫,蔣予解圍道:“這有什么好八卦的,下一輪吧?!?/br> 蔣予話音一落,小趙立刻轉(zhuǎn)頭看向他,眼睛里是藏不住地感激和愛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