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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心下惶恐,不知道陳樹為什么要這么問。 她看著雙眼猩紅的男人,一時間沉默無言。 見江瑟瑟半天也不出聲,陳樹擰起眉頭,朝著手機里的人吼道:“把張材給我往死里打!” 伴隨著一聲怒吼,陳樹將手機屏幕又湊到了江瑟瑟面前。 江瑟瑟下意識地閉上雙眼,口中嗚咽一聲:“不要!” 她雖然厭惡張材,但她完全無法接受這樣暴力的處理方式。 陳樹瞇起眼搖搖頭,任由屏幕那邊傳出不絕于耳的棍棒之聲。 恐懼和無奈充斥在江瑟瑟的心中,她拽起陳樹的衣袖:“陳先生,張材他沒碰到我,你別這樣!” 眼瞧著江瑟瑟終于肯開口,陳樹牽起一側(cè)唇角,對屏幕里輕聲道:“停手吧,處理干凈點。” 說罷就掛斷了電話。 江瑟瑟渾身上下的汗毛都倒束起來,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她十分清楚,眼前的陳樹就是一個瘋子,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此番遠道而來,必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眼下,江瑟瑟必須要盡快擺脫兩人獨處的窘境。 她強迫自己冷靜,鎮(zhèn)定道:“陳先生,您怎么大老遠來了濱城?” 陳樹把臉靠近了一些:“我從加拿大回來,直接就飛過來看你,你有沒有一點感動???” 江瑟瑟淺淺一笑:“那您是不是還沒吃飯,我叫room service送餐?” “我倒是不怎么餓?!标悩渚従彽負u頭。 江瑟瑟撇嘴:“可是我餓了呢,昨晚到現(xiàn)在,我一直沒吃東西呢?!?/br> 她邊說著邊撿起了地上的手機,做出了一副要撥號的樣子,準備打電話求救。 陳樹突然靠近一把抓住了江瑟瑟的手腕,疑惑道:“叫客房送餐,干嘛要用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用房間里的座機啊?!?/br> 江瑟瑟呼吸一窒,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只得硬著頭皮開口:“我忘記了?!?/br> 酒店房間里的座機擺在床頭柜上,是老式的撥號鍵盤。 江瑟瑟能背下來的電話號碼,屈指可數(shù)。 她不能打給弟弟江辰,也不敢貿(mào)然打110。 思來想去,腦中只有蔣予手機的那一串連號了。 江瑟瑟緩了口氣,努力憑著記憶按下一個又一個數(shù)字。 聽筒里,提示音一聲,兩聲…… 許久,終于傳來了蔣予的一聲“喂?” 江瑟瑟的眼淚差點盈滿眼眶,但她必須假裝像真的訂餐一樣同他對話。 “您好,我是1201房的江瑟瑟,我想訂一下晚餐。” 陳樹見江瑟瑟的語氣稀松平常,并沒有耍什么花樣,這才放松了警惕。 然而電話那頭,蔣予卻是一愣。 他的大腦快速運轉(zhuǎn),緊接著又聽見江瑟瑟繼續(xù)開口:“陳樹先生,請問您要吃嗎?” 陳樹聞聲擺了擺手。 但蔣予瞬間察覺了異常。那個陳樹,不是要封殺江瑟瑟的陳樹嗎? 聽江瑟瑟的意思,兩個人應(yīng)該是在同一個房間中。這個“訂餐”電話直接打到了他的手機上,想必一定是事有蹊蹺。 于是蔣予沉穩(wěn)開口:“江小姐,您稍等,我們很快就會送餐?!?/br> “好的,謝謝,麻煩您快一點?!?/br> 覺察到蔣予明白了她的求救,江瑟瑟努力壓抑著哭腔,迅速掛掉了電話。 陳樹的視線,一刻也沒有從江瑟瑟的身上移開過。 從上至下,再從下往上,周而復(fù)始。 江瑟瑟故作鎮(zhèn)定道:“晚餐一會兒就到,陳先生,您要喝點什么?” 她一邊詢問陳樹,一邊俯身打開了房間的迷你冰箱。 陳樹抬頭看了一眼,揚了揚下巴道:“把柜子上面那瓶紅酒拿出來吧。” 江瑟瑟托起瓶身,低頭掃了一眼標簽:“陳先生,這酒恐怕需要醒一醒。” 她想盡一切辦法拖延時間:“要不,我再叫服務(wù)員送醒酒器過來?” “不用了?!?/br> 陳樹顯然沒有那么多耐心:“你給我倒的酒,不需要醒?!?/br> 說罷陳樹抬手握住酒瓶,連帶著把江瑟瑟一起拽進了懷里。 江瑟瑟心口狂跳,上身不動聲色地躲開了:“陳先生,您這是要做什么?” 陳樹抿唇:“江瑟瑟,我對你的忍耐力已經(jīng)到了極限了?!?/br> 他的手微微一松,整瓶紅酒瞬間墜地,暗紅色的液體沿著地毯的紋理蔓延開來。 正在這時,房門口“滴”的一聲,整扇門被打開了。 江瑟瑟回身,只見蔣予帶著一眾保安和服務(wù)員走了進來。 陳樹見狀,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褶皺的衣角,對門口的人似乎毫不在意。 蔣予繞過了滿地的玻璃渣,徑直走到了陳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 “陳先生是嗎?我是《禁聲》的導(dǎo)演蔣予,您來我的劇組探班,怎么也不先跟我打個招呼?” 陳樹闔了闔眼,面前的蔣予,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年輕英俊。 他神態(tài)自若地笑了笑:“我就是來看看朋友,蔣導(dǎo)演怎么如此興師動眾?!?/br> “不好意思,陳先生?!?/br> 蔣予站到了江瑟瑟的身前:“江小姐是我的女主角,馬上有一場她的戲,我來接她開工。今天怕是不方便您探班了?!?/br> 陳樹饒有興致地看著蔣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