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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確定張材用了什么藥物,蔣予不敢貿然叫人, 只得先想辦法,盡量讓她清醒過來。 蔣予把江瑟瑟的腿小心翼翼地搭在浴缸邊緣,騰出一只手推開了花灑。 一時間, 滾熱的水流噴涌而出, 蔣予的手腕被燙紅了一片。 他立刻擰回水龍頭, 反復調出了適宜的水溫, 才將江瑟瑟放入浴缸。 眼前的女人渾身上下只著一件襯裙。 裙子的質地輕薄, 被水流一點一點打濕后,緊緊地黏在皮膚上,勾勒出玲瓏有致地曲線。 蔣予下意識地移開了目光, 仰起頭看向了天花板上的吸頂燈。 花灑里的水一點一點墜落, 拍打著江瑟瑟嬌嫩的肌膚,又飛濺到蔣予的身上。 片刻之間,浴缸里已經蓄上了半池溫水。 江瑟瑟guntang的身體逐漸被水淹沒, 整個人也慢慢清醒過來。 剛剛的眩暈逐漸變成了困倦,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 蔣予抬手關閉了水閥。 見江瑟瑟的呼吸均勻平穩(wěn), 才抄起浴巾,將她裹緊抱到了床上。 江瑟瑟渾身上下都沾著水珠,把床單洇濕了一片。 蔣予猶豫再三,還是拿起手機, 打給了一位女助理小趙,低聲道:“江瑟瑟今晚喝的有點多,你來她房間照顧一下她吧?!?/br> 沒多久,助理小趙就悄悄地按響了門鈴。 小趙是蔣予團隊的劇務助理,也是蔣予信得過的人。 蔣予打開門朝小趙點了點頭,而后指了指床上的江瑟瑟。 “她身上濕,先幫她擦干,晚上要辛苦你在這里陪她了,有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小趙一時間滿腹疑惑。 她看了看身上濕了一片的蔣予,又望了望床上雙頰緋紅的江瑟瑟,不敢多問,只得默默地點了點頭。 蔣予說罷,就轉身出了門。 彼時,張材已經自知自己犯了大事兒。 早早就等在了蔣予的房門口,準備認錯。 剛剛被蔣予打了一拳,張材原本心有不甘,回房立刻給自己的大佬親戚打了電話。 豈料這一通電話后才知道,蔣予這個人的身家背景,絕不僅僅是一個新銳導演這么簡單。 張材眼下不得不率先認慫。 看見蔣予滿臉怒意地走來,他趕緊賠笑:“蔣導,您回來啦?” 蔣予沒有應聲,直接掏出房卡刷開了房門。 張材也緊跟著走了進來。 《禁聲》劇組包下了酒店的頂樓三層。蔣予住的是行政大套房。 房間里寬敞空蕩、靜的可怕。一時間只能聽見迷你bar冰箱運行的微弱電流聲。 蔣予在沙發(fā)上坐下,長腿交疊,自始至終沒有抬眼去看張材。 張材見狀趕緊解釋:“蔣導,我這不是不知道您和江瑟瑟的關系嘛!冒犯了、冒犯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了一張凳子坐在了蔣予的面前。 木質的凳子腿摩擦著大理石地面,發(fā)出了一連串尖銳側耳的聲響。 蔣予抬眸,怒目而視道:“讓你坐下了嗎?” 張材嚇了一激靈,趕緊又站了起來,口中不斷地賠著不是:“對不住、對不住?!?。 “你給她下的是什么藥?”蔣予語氣冰冷得嚇人。 張材從來沒有見過蔣予這個樣子。 他一直覺得蔣予只是個溫和有禮的富家公子,拍電影也是花錢玩票,并沒有什么野心的樣子。 猶豫片刻,張材撓了撓頭發(fā),支支吾吾地坦白了三個字的藥名。 蔣予并沒有聽過這種藥,迅速打開手機搜索,才知道那是一種激素類的興奮藥物。 不幸當中的萬幸,這類藥物可以短期代謝,不是什么法律上的違禁藥品。否則如果讓江瑟瑟沾染上,簡直是害了她一輩子。 蔣予稍稍松了口氣,放下手機朝著張材擺了擺手:“去找財務結賬,收拾你的東西,滾吧?!?/br> 張材并沒有料到事情會這樣嚴重。 在他的眼中,你情我愿的潛規(guī)則,在娛樂圈里太過稀松平常。怎么都不至于丟了飯碗,于是忍不住跟蔣予辯解了兩句。 但蔣予并沒有給張材說話的機會,直接打斷他,厲聲道:“在我的劇組,不允許出現這樣亂七八糟的事情。” 見蔣予態(tài)度決絕,張材知道多說無用,心里罵罵咧咧地退出了門。 折騰了一晚上,天已經蒙蒙亮。 蔣予再次來到江瑟瑟的房間,看見助理小趙已經靠在床邊睡著了。 他于心不忍,上前輕輕拍了拍小趙:“回去睡吧,我在這就行,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br> 小趙揉了揉惺忪地睡眼,努力地點點頭。 房間的門被輕輕帶上,蔣予走到了江瑟瑟的床邊。 她已經換上了酒店的浴袍,領口開得很深,胸前雪白的皮膚十分晃眼。 室內的暖氣充足,江瑟瑟睡夢中或許是有些燥熱,一翻身,就踢掉了被子。 蔣予輕輕俯身幫她撿起被子,抖開的一瞬間,卻被床上的女人抓住了手臂。 江瑟瑟半夢半醒間,意識模糊地念著:“別走,我害怕,不要走?!?/br> “不怕,我不走。” 蔣予嘆了口氣,仔細掖了掖被角,轉身在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房間里縈繞著極淡的酒氣和女人身上若有似無的體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