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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甩下麥克風,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秘書程源趕緊追了出去,遞上一根煙,寬慰道:“陳先生,這電影之前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籌備得很低調(diào)?!?/br> “導演是誰?” 陳樹接過煙卻沒有吸,直接扔在地上,用尖頭皮鞋使勁兒地碾著。 程源謹慎開口:“導演叫蔣予?!?/br> “我他媽不管他叫什么!” 陳樹暴躁道:“我就想知道這人是哪里冒出來的?到底是哪條道兒上的人?” 程源湊近陳樹,悄聲開口:“據(jù)圈內(nèi)人傳,蔣予是蔣天成的二兒子?!?/br> “蔣天成還他媽有二兒子呢?”陳樹擰起眉頭。 蔣天成是赫赫有名的地產(chǎn)大亨,十幾年來都是福布斯富豪榜上的??汀?/br> 不過陳樹向來只認識蔣氏的太子爺蔣檀,從來沒聽說有什么老二。 程源趕緊解釋:“蔣家這個二兒子,從小養(yǎng)在國外。這不前陣子蔣天成查出了絕癥,大限將至,才把他給召回來了?!?/br> “是嗎?”陳樹耐下心來,“程秘書你詳細說說?!?/br> 程源頓了頓,接著道:“這個蔣予,好像是在國外搞藝術的,蔣天成直接把蔣氏影業(yè)都給了他,估計這會兒也是想大展拳腳?!?/br> 坊間對于蔣家這個‘消失的二兒子’,一直多有傳言。 有人說這個蔣二,生來八字硬,犯了風水忌諱,一出生就被蔣天成流放到了國外。 “蔣家的家事我不感興趣?!?/br> 陳樹撇嘴:“就是這個蔣予,他自己搞自己的‘王子歸來復仇記’,別他媽碰我的江瑟瑟就行!” 華裔小姐大賽的進程尚未過半,陳樹恨不得現(xiàn)在就回國去找江瑟瑟。 但這個比賽,他是真金白銀投了錢,家里老爺子也盯得緊。所以也只能勉強再多忍一些時日。 ……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您再次確認安全帶已經(jīng)扣好系緊?!?/br> 機艙廣播響起,把陷入沉思中的江瑟瑟瞬間拉了回來。 空姐也開始催促著乘客,關閉手機或調(diào)成飛行模式。 江瑟瑟手指一滑,入眼的最后一條新聞,是《大唐后妃傳》收視口碑雙撲街。 一眾網(wǎng)友都在質(zhì)疑,原著那么出色,搬上熒屏后簡直差到不堪入目,演員更是都在集體夢游。 江瑟瑟忽然有些竊喜。 還好,她的戲份被刪光了。 帶著這個略微有些陰暗的想法,江瑟瑟心滿意足地關掉了手機。 飛機穩(wěn)穩(wěn)地推出。 不到兩小時的航程,江瑟瑟美美地補了一覺,夢中她拿了無數(shù)個影后頭銜,成為了華語影壇濃墨重彩的一筆。 再睜眼時,飛機已經(jīng)安全著陸。 舷窗外的北京城,晴空萬里。 下了飛機,江瑟瑟拉起旅行箱,慢悠悠地朝著出口走去。 再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蔣予正站在門口,推著行李車等她。 “江小姐去哪兒?送你一程?!?/br> 蔣予順勢接過了江瑟瑟手中的行李箱。 “不用了?!?/br> 江瑟瑟是誠心推辭,畢竟她現(xiàn)在住在燕郊,怎么說都不可能與蔣予順路。 然而這次,蔣予卻沒有遵循江瑟瑟的意見:“怎么能讓女士自己回家?我的車就停在地下車庫” “可是我住的很遠。”江瑟瑟直言不諱。 蔣予抬眸:“住得再遠,也是北京吧。” “還真不是。”江瑟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現(xiàn)在住在燕郊,嚴格說起來,是河北?!?/br> “不遠。”蔣予也忍不住牽起了一側(cè)嘴角。 他伸出手臂,繞過了江瑟瑟的肩膀,幫她擋住來往的車輛,手卻沒有碰到她的身體。 被蔣予的手臂圈住,江瑟瑟整個人如同被封印了一般,僵硬地跟著他走向了停車場。 蔣予今日開的車,還是那輛在會所外見過的特斯拉model X。 坦白講,若是只從車來判斷的話,江瑟瑟拿不準蔣予的身價。 他平日里的言談舉止,都是名門紳士做派。衣飾腕表也都價格不菲,但卻開了一輛中產(chǎn)階級的電動車。 蔣予今日沒有司機,親自駕駛。 江瑟瑟猶豫片刻,還是走向了副駕駛的座位。 大概是剛回國的原因,蔣予對北京的道路并不算熟悉。他一上車就打開了車載導航。 江瑟瑟報出了自己住的小區(qū)名。 地圖顯示三十幾公里,全程不到一小時。 濱城雖然已經(jīng)入了冬,但北京的氣溫還停留在深秋。 尤其是今日,天氣格外的好。 首都圈的空氣質(zhì)量一向堪憂,極少能看到落日黃昏。 但此時此刻的高速路兩旁,卻鋪滿了夕陽的余暉。整片整片的云朵,被晚霞染成了玫瑰色。 蔣予的車開得格外平穩(wěn)。 江瑟瑟似乎都感受不到移速,然而側(cè)目一瞥儀表盤,車速已經(jīng)過了一百四十邁。 或許是車窗外的景色過于生機勃勃,倒顯得車內(nèi)的氣氛有些沉默。 蔣予擰開了中控電臺:“要聽歌嗎?” 江瑟瑟舉起了掌中的手機,輕輕晃了晃:“不如聽我的歌單?” “好?!笔Y予欣然應允。 江瑟瑟直接打開藍牙,連上了蔣予的音箱,隨即播放了一首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