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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樹的語氣平淡如常:“茶具就先不拿走了,放在你家吧,反正這幾天我還會來的?!?/br> 江瑟瑟瞬間汗毛倒豎。 臨出門的那一刻,陳樹突然又轉(zhuǎn)回身,毫無來由地撩起了江瑟瑟的一縷頭發(fā),低聲道:“我給你面子,你可不要給我玩什么花樣!” 陳樹稍加力道扯了扯她的發(fā)絲,江瑟瑟只覺頭皮一緊,隨即溫柔一笑。 “陳先生,您放心,我不敢?!?/br> 陳樹滿意地點點頭,抽身而去前還不忘再次“叮囑”。 “江小姐,記得給物業(yè)打個電話,你們這個單元的監(jiān)控攝像頭,剛好在一個小時前,壞掉了。” 房門被重重的關(guān)上。 江瑟瑟心下一沉,她原本是打算報警的。 眼下既沒有監(jiān)控錄像做證據(jù),防盜門又是她自己打開的,她和陳樹還算是認識的“熟人”,即使報警恐怕也很難立案。 江瑟瑟的腿莫名地發(fā)軟,一種蒼白無力感涌上心頭。 她靠著門板慢慢蹲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突然間,急促的門鈴再次響起。 “叮鈴鈴—叮鈴鈴?!?/br> 江瑟瑟瞬間被嚇得魂飛破散,掌心下意識地抓起了旁邊的落地花瓶。 她鼓起勇氣屏住呼吸,把臉湊向了門上的貓眼,動作極其輕緩。 透過門鏡一窺,外賣小哥的黃色制服映入眼中。 江瑟瑟這才松了一口氣,開門接過了沙拉。 由于送餐的時間太久,塑料碗底已經(jīng)淤積了一層淺淺的蔬菜汁。 江瑟瑟握著叉子翻了翻,挑起一片菜葉放進口中。蔬菜的粗纖維質(zhì)感,索然無味又略帶苦澀。 江瑟瑟吃的鼻頭發(fā)酸,但還是努力地控制住了眼淚,將碗中的葉子一片一片地吃光。 只有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 江瑟瑟十分清楚,現(xiàn)在這個家不宜久留。那一扇鐵門,根本擋不住神通廣大的陳樹。 她把沙拉空碗用力塞進垃圾桶,立刻收拾隨身的行李,訂了一家附近的酒店,打算先暫住一晚。 江瑟瑟幾乎是一路跑著出了小區(qū)。 進了酒店,看到大堂里的人來人往,這才稍稍找到了久違的安全感。 在前臺領(lǐng)過房卡,江瑟瑟走上了電梯,關(guān)門前還不忘警覺地四下張望。 房間不大,但足夠給江瑟瑟短暫的歸屬感。 簡單沖過澡,她就一頭鉆進了被子。 今天的一幕幕回想起來,依舊令江瑟瑟心有余悸。 這陳樹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江瑟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一合上眼,腦中都是這個男人的音容笑貌。 她索性翻身抓起了手機,在瀏覽器里搜索起了“陳樹”的名字。 網(wǎng)絡(luò)上關(guān)于他的花邊新聞,簡直不要太多。 有人說他風流紈绔、有人說他是女明星集郵冊。 甚至還有一些論壇熱帖里,把陳樹的種種“癖好”都描寫得繪聲繪色。 比如在床上,他一定會要求女人的內(nèi)衣、內(nèi)褲是同一套。手上的指甲油,和腳上的顏色不一樣也不行。 江瑟瑟撇撇嘴,隨手點開了陳樹的微博賬號。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這位傳聞中強迫癥晚期的大佬,頭像居然是一只波斯貓。 還是那種一只藍眼睛、一只綠眼睛的貓。 江瑟瑟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但看到這里都沒忍住笑出聲來。 她把手機扔到一邊,將頭埋進被子,卻依舊睡不著,轉(zhuǎn)念又心生好奇。 于是江瑟瑟再一次按亮了屏幕,在搜索欄里鄭重地打下了“蔣予”兩個字。 在網(wǎng)絡(luò)世界的評價里,蔣予又會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頁面加載的那空白一秒,江瑟瑟突然很緊張。 她也說不清自己在擔心什么。 興許是隱隱害怕會搜到類似于“蔣予女友”甚至“蔣予太太”這樣的新聞? 待頁面刷新后,江瑟瑟瞬間松了一口氣。 網(wǎng)上里關(guān)于蔣予的內(nèi)容,只有一條百科。點進去的介紹也只有兩個字,導演。 第十一章 不婚主義 酒店的床很軟,但江瑟瑟幾乎徹夜難眠。 她十分清楚她必須馬上搬家,一刻也不能耽誤。 天剛蒙蒙亮,江瑟瑟就翻身下床,坐在電腦前搜索起了論壇上的招租信息。 偌大的首都,想找到一個物美價廉又安全的房子實屬不易。 江瑟瑟隱約記得蔣予曾經(jīng)提到過,《禁聲》在年底的時候就會開機。 掰著手指頭算下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她在北京待的時間并不長,倒不如干脆直接搬遠一點。 江瑟瑟突然間想起,前幾天曾經(jīng)在小喬的朋友圈里,看到她發(fā)過租房信息,于是迅速點開了兩人的聊天界面。 江瑟瑟:[小喬,你之前發(fā)的親戚的房子,還對外出租嗎?] 屏幕那邊,小喬幾乎是秒回了一個字“租”。 小喬:[不過房子很遠,是在燕郊啊。] 江瑟瑟:[沒問題,我今天就可以簽合同搬進去嗎?] 小喬:[what?瑟瑟姐,是你要租?] 江瑟瑟:[嗯。你要幫我保密,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公司里的人。] 小喬:[好。我悄悄地聯(lián)系。] 江瑟瑟道了謝,剛準備熄滅手機屏幕,新的信息又涌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