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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死了都背負(fù)著謀反盜竊的污名。 直到年前少年天子登基,才為雪央少主洗清污名,而如今賀若族的族長便是雪央少主之女,賀若婈。 為父親洗清冤屈后,賀若婈便與帝師傅珩回了雪山,執(zhí)掌賀若族。 梁淮當(dāng)年辭官離京,也是因此。 如許多人一樣,他深知雪央少主是被誣陷的,可即便他知道些什么,也無法螳臂擋車。 他再是醫(yī)術(shù)了得,也不過是一個(gè)太醫(yī),如何與那位高權(quán)重者相斗,遂一氣之下,便辭官離京再無音訊。 許多人曾可惜他那一身醫(yī)術(shù),卻不知他竟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救死扶傷,造福百姓。 若繆止當(dāng)真就是梁淮,那么他的確能在朝臣面前說得上話。 “原來,師父還曾有這樣的過往。”聽完景白安的敘述,蘇月見喃喃道。 自己一手救下的君主,卻害了他最敬佩的人,師父那時(shí),定是難過極了, “師父原本定不會愿意再踏足京城的?!?/br> 可此番卻為了她…… 蘇月見眼眶微紅,自責(zé)不已。 景白安見此溫聲安撫道,“如今雪央少主已昭雪,醫(yī)神多年的心結(jié)也該是結(jié)了?!?/br> 杜若垂首靜默。 師父是在年后初二得知的消息,當(dāng)時(shí)又哭又笑的,喝了一夜的酒,說了好多句天道好輪回。 而后,杜若又想起一事,看向蘇月見欲言又止,幾番欲開口都咽了回去,還是蘇月見發(fā)現(xiàn)了按下哽咽,道,“師姐,可是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br> 杜若眼中閃過一絲擔(dān)憂,輕聲道,“的確,還有一事?!?/br> 蘇月見是了解杜若的,若不是大事她定不會這般難以開口,遂扯了扯唇角,道,“師姐但說無妨?!?/br> 杜若微微一嘆,終是說出了多年的隱情,“小師妹拜入蟬衣谷,是小師妹的父親去求的師父?!?/br> 饒是蘇月見已有心理準(zhǔn)備,還是被這話震的無法言語,她呆滯了好半晌,才看向杜若,“師姐,你說什么。 當(dāng)年,她分明是在街上無意遇到了師父,師父說她甚合眼緣,要收她為徒。 怎會是父親去求來的。 第45章 “蘇大人是在京…… “蘇大人是在京中與師父相識的,當(dāng)年,蘇大人在殿試前夕因受風(fēng)寒夜里起了燒,是芫華郡主連夜進(jìn)宮請的師父?!?/br> 這些事是蘇大人進(jìn)蟬衣谷尋師父那年,她才聽師父說起。 “芫華郡主故去后,蘇大人聽聞陳小娘閨中美名將她抬進(jìn)門,后來見陳小娘私心太甚,蘇大人便求到了蟬衣谷,請師父收小師妹為徒?!?/br> 杜若,“因那位雪央少主與云親王府有一絲淵源,師父看在芫華郡主的面子便允了蘇大人的請求,但也說若小師妹沒有天賦,此事便作罷。” 后來蘇月見拜入繆止門下,足矣說明她得到了繆止的認(rèn)可。 杜若言罷,廳內(nèi)陷入了長久的沉寂。 蘇月見從來沒有想過,她拜師學(xué)藝竟是父親一手安排。 她一直以為...以為父親并不知道后院那些事,原來,他不僅知道,還早早為她做了安排。 怪不得,她每次離府都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她以為是自己安排的周全,眼下看來,多半都是父親在為她打掩護(hù)。 她曾也失望怨恨,作為父親,竟連自己女兒是否在府中都不知曉,卻不曾想... 蘇月見已說不清此時(shí)是什么樣的心情。 她一直以為他們父女感情早已冷淡,她死心過,難受過,最后默默的將自己渴望的親情埋葬在心底深處。 可卻從來不知,父親一直都將她放在心上。 秦艽輕輕拉了拉杜若的衣袖,偏頭示意。 杜若瞧了眼景白安,遲疑片刻后推著秦艽出了大廳。 待他們離開后,景白安才起身走到蘇月見身旁,將她的頭埋入自己腰間,輕輕的撫著的發(fā)絲溫聲道,“姑娘放心,蘇大人會沒事的?!?/br> 感受著熟悉的溫暖與清香,蘇月見終是沒有控制住,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往下落。 姑娘的哭泣向來是無聲的,卻也叫人格外心疼。 景白安面色暗沉,眼里閃過幾絲陰郁。 心里暗暗道,日后他定不會再叫她哭。 然后來,姑娘卻無數(shù)次在床榻上哭著求他放過她,雖惹來憐惜,卻叫男人更加肆意。 - 一晃又是兩日過去,景府依舊大門緊閉。 許多朝官都收到眼線回報(bào),景白安未曾離府。 他們對此詫異不已,陛下給景白安一月時(shí)間解決蘇府之事,在高官中,這已不是秘密。 可過了這么多天,景白安為何始終沒有任何動作? 而他們自是不知,景白安是在等。 等蟬衣谷繆止,等南溪平成押送黃金進(jìn)京。 繆止進(jìn)京這日,萬里晴空。 京中已開始回溫。 馬車剛駛?cè)氤情T便被人攔下。 繆止正急著去打探消息,被人耽擱自然很是不耐,遂氣沖沖打簾望去,卻見著了一個(gè)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二人相對半晌無言,最后還是來者朝繆止拱手作禮。 繆止微微錯開身,盯著他道,“你是特意來找我的?” 來者笑了笑,看向馬車?yán)?,“此處說話多有不便。” 繆止皺了皺眉頭,放下車簾,“進(jìn)來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