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瀾看著恒昌帝古怪一笑：“父皇是不是覺得，一人一世一雙人，是極難做到的？”

    這可真的是戳到了恒昌帝的軟肋，當(dāng)初正是他的多情濫情，讓鄭瀾意外出生，又因?yàn)閷檺塾溴Р?，差點(diǎn)死于毒殺。

    “這里沒有錢淑媛，只有湛王妃?！编崬懞龆f了一句，對著父親揚(yáng)了揚(yáng)眼角，“兒臣能被人拴住心，難道不是父皇喜聞樂見的事情嗎？還是父皇更希望兒臣如從前那般不羈放浪？”

    恒昌帝沉思，看著鄭瀾，覺得這個兒子，他疼惜愛憐，甚至因?yàn)檫@次宮變還生出了一些嘆服之心，如果這個女子真的能讓他愛慕如此，似乎也不是什么壞事。于是只好瞪他一眼，又嘆一口氣，對鄭瀾道：“好吧，如果你真的是請求封地就藩，也是一種入仕了。”

    鄭瀾連忙跪地道謝，恒昌帝卻轉(zhuǎn)念一想，神色深沉道：

    “你去南方也不許真的閑著，孤正有心好好整飭杭南財閥，這次宮變，鄭涌哪里來的這么多的金銀收買人心，安插眼線，背后錢仲謀的勢力定然脫不了干系。孤的身體尚可維持?jǐn)?shù)年，這次便再依你一次，每月密折傳報，就讓你的私人隱衛(wèi)呈送，不許外人沾手?！?/br>
    鄭瀾聽完，有些無奈，嘆息道：“本王想躲清閑也不成，圣人真是一箭雙雕，賊不走空。”

    “大膽，孤是你老子！你才是賊！”恒昌帝氣得拍了一下桌子，鄭瀾抿嘴一笑，陰陽怪氣一句：“多謝圣人提示，兒子差點(diǎn)忘了您是老子?！?/br>
    ·

    命隱衛(wèi)蝠與蝎護(hù)送恒昌帝回宮，鄭瀾才緩步回到了王府后院的云香月明。

    小院兒自然還沒睡，她換下了一襲雪緞的寢衣，因天氣已經(jīng)入秋微寒，夜半時分已經(jīng)讓百靈烘了手爐，捧在心口，坐在拔步床的地平上等著鄭瀾回來。

    她不知道鄭瀾如何突然決定向恒昌帝道出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但她覺得鄭瀾一定有他的把握，而且篤定今晚鄭瀾送走皇帝之后一定會過來和他說話。

    小院兒的每一個預(yù)測，都是準(zhǔn)確的。鄭瀾款步邁進(jìn)了寢殿，一進(jìn)來他看到溫柔的紅燭搖曳著燈火，因手爐里焚著月塵香，輕輕一嗅，氣味溫暖中蘊(yùn)含著一絲甘甜讓初秋的寒涼散去不少。

    百靈和千慧識趣地退了下去，從外面關(guān)上了門窗，風(fēng)吹不進(jìn)來，屋內(nèi)的溫暖和香氣，更添一分。

    “還沒睡？”鄭瀾過來，身上的五爪金龍朝服還沒換下來，就肩并肩坐到了小院兒身側(cè)。

    小院兒往另一側(cè)挪了挪，給鄭瀾騰出更寬敞的空間，鄭瀾順勢往她身側(cè)靠了靠，兩個人卻挨得更緊。

    “陛下回宮了？”小院兒低頭問，眼睛看著手里的手爐，篦子內(nèi)的紅光映在她面容上，雪緞的寢衣也變成了緋色。

    “嗯?！编崬懱匠鲳┌椎氖滞?，拿過她的手爐，揣在自己的懷里，暖了暖身體，感慨道：“外面的天氣真的涼了呢?！?/br>
    小院兒一時手里空了，就雙臂保住自己，也小聲哼了一聲，“嗯?！?/br>
    “陛下，不會治我的罪嗎？”小院兒怯生生問。

    鄭瀾把手爐還給她，似乎沒聽見她的問題，只自顧自道：“還好過幾日要去杭南了，不必在京中忍受冬日的嚴(yán)寒。”

    杭南是富貴溫柔鄉(xiāng)，冬日也很少下雪，不似京中，一入冬，風(fēng)霜割人臉。

    小院兒復(fù)捧著手爐，側(cè)臉看看鄭瀾，將懷里的手爐塞到他懷里，道：“殿下也怕冷嗎？”

    第38章 夢境 晉江獨(dú)家……

    “不怕, 只是想知道愛妃的手爐還熱不熱，要不要添塊碳?！编崬憦?fù)把手爐遞給小院兒，這次是先擒住她潔白柔軟的手腕, 將已經(jīng)降下來溫度的手爐，輕輕擱在她的手心。

    手爐在兩個人懷里傳來遞去, 兩個人的眼神也跟著手爐的傳遞, 偶爾交疊, 溫暖的香味讓兩個人的衣襟都沾染了甜味。

    小院兒看著鄭瀾舒朗的神情，猜測他已經(jīng)勸說了恒昌帝，便道：“多謝殿下, 勸說皇帝饒恕民女的欺君之罪。”

    鄭瀾悠閑一笑，道：“看來愛妃如今對本王是越來越信任了?！?/br>
    小院兒低頭羞赧，但又不敢直接問他是如何做到的，一時間有些猶疑，問：“我真的可以做回我自己了嗎？”

    “是啊，愛妃如今是小院兒了，不是錢淑媛了。”鄭瀾目光瀲滟看著燈下的美人，幾乎用氣聲問：“愛妃怎么謝我？”

    小院兒也抬首看向鄭瀾近在咫尺的秀麗面容，冷白的皮膚, 在燈下有別樣的質(zhì)地，山眉海目之間透露著的是無盡的柔情, 一時有些恍惚。

    她輕輕把手爐放在地上，右手的柔荑忍不住探了出去, 輕輕拂過鄭瀾的劍眉, 心中蕩漾著漣漪。

    鄭瀾垂著眼簾，臉色有些冷下來，一瞬間擒住她的素手。

    小院兒臉色一紅, 要將手抽出來，鄭瀾卻凝視著她靜靜握著不松開。

    “愛妃剛剛在想什么？”

    小院兒放棄了掙扎，抬起一雙明眸看著鄭瀾，瀲滟的眼波，緋紅的臉頰，讓那朵艷麗的胎記如火焰一樣綻放。

    鄭瀾俯身吻下去，小院兒沒有推開他，剛剛被他握在手里的素手，從他的手中滑落，垂在身側(cè)，又被他的手復(fù)再握住，只是這次很溫柔地輕輕捏住。

    小院兒甩開了他，在一片旖旎的癡纏中，雙手繞過他的腰身，將他摟住。

    一開始是他趁她恍惚時的入侵，片刻間卻是她溫存的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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