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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你這烏鴉嘴分明就是想要咒我?!?/br> “你想多了,現在很晚了,你先睡覺,要是有事記得喚我,我就住在隔壁?!辈⑽蠢頃∧X袋瓜子亂想的何朝歌從衣柜里拿出一個新的枕頭給他換上,隨后抱著自己睡慣的枕頭往外走。 見她真的要走,宋謝臨立刻大著膽子拉住她袖口,“你不和我一起,睡一間屋子嗎?” 他,他還想著先運動一下,這樣也好加快入眠。 何朝歌不明白他為何會問這種奇怪問題,遂停下腳步,很認真地回復:“你莫要忘記了男女授受不親,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我們兩人共處一室,到時候名聲有礙的總歸是你們男子。” “可我晚上一個人睡,我會睡不著?!彼麚倪@個理由不能令她信服,又加了句,“你看外面還打雷,難道你就真的放心我一個弱男子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萬一突然有人進來找你的,卻看見我躺在你的床上怎么辦。” 或許是老天都想要讓她留下,而順著宋謝臨話音一落的打起了驚雷,一道白練劃空而亮。 “我一個人真的不敢睡,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痹挼阶詈螅廴緷駶?。 洗好腳的宋謝臨看見她從衣柜里取出棉被鋪到小梅花屏風后的美人榻上,歪頭不解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給自己鋪床。”原先的何朝歌是打算睡地上的,卻因夜里地上涼,便決定睡在塌上。 “放心,我晚上睡覺不會打呼磨牙,更不會亂夢游的?!边@句話相當于給對方和自己都打了一針定心劑。 “好嘛。”明明他想要問的就不是這個,為什么就不能說出口?。?/br> 等他好不容易醞釀出一個合理的理由時,對方已經吹滅了蠟燭,鉆進了鋪好的被窩里。 淦!好氣! 這件事,他越想越氣,越氣的后果就是鐵鍋里的煎餅果子皮。 “阿影,你睡著了嗎?!?/br> 閉上眼,醞釀睡意的何朝歌聽到如此親密的稱呼時,忍不住牙根一酸。 “還沒。”又加了句,“等下就睡了?!?/br> “那你現在沒睡的時候,能不能陪我說幾句話。”他的嗓音軟軟糯糯的,像極了一顆糯米糍粑。 “好,你想要說什么?!?/br> 宋謝臨被她一記直球給打得喉間一窒,強忍著過去掐她的沖動,問:“你喜歡什么類型的男子?” 是像他這樣才藝雙絕,心地善良,家世又好,人又主動的美男子是不是! 誰知何朝歌卻兀自變得沉默,就連身體也僵硬了幾分。 喜歡的類型,她是真的沒有想過。 一直沒有等到回應的宋謝臨等得心如螞蟻啃食,就差沒有站起身來在她面前晃蕩,或是敲著她的腦袋來一句了。 只得再次出聲:“你說,像我這樣的怎么樣?” “很好?!彼埠茈y違心的說不好。 “除了很好,你就沒有其他想要說的嗎?”比如喜歡我,過段時間要去家里同我提親! 何朝歌卻像是沒有聽懂他話里的弦外之音,想了下,說:“睡吧,現在很晚了?!?/br> 宋謝臨:“???”他覺得這女人貌似聽不懂人話! 卻又不能真的沖過去,只能躲進錦被里,悶悶地道了一句,“好,晚安?!?/br> “晚安?!?/br> 相互道了晚安后的二人卻是誰都沒有了睡意。 躺在床上,抱著沾滿她氣息軟被的宋謝臨正氣得咬著被角,一雙腿卻夾緊著被子,一雙眼兒則不時偷偷看向小梅花屏風后的女人,心里也不知盤算著點什么。 室外雨聲飄搖,風雪肆虐。 室內一人在聽到勻稱的呼吸聲響起后,這才鬼鬼祟祟地掀開了蓋身錦被,又恰逢一道銀龍白練破空而裂。 昨夜的雨夾雪淅瀝瀝下到天亮,方才雨勢漸小。 檐下掛著的青銅風鈴被風吹得叮叮當當,也驚醒了夢中人。 昨晚上一直夢到被章魚纏身,且做了一夜噩夢的何朝歌在睜開眼,并見到睡在枕邊將她當成抱枕睡得香甜的少年,腦子亂哄哄得不知要從何理清這件事。 感情追了她一夜的噩夢,就是這小子造成的! 察覺到被人注視而睫毛輕顫的宋謝臨在迷迷糊糊中親了她一口,道了聲“早,jiejie。” 帶著撒嬌的奶音,亂糟糟的毛發(fā)與睡眼朦朧的小臉,無論哪一樣都正戳她心。 “早,還有你先起來。”昨晚上不小心睡成一團就算了,她又怎好再讓小公子看見他們同躺在一張床上。 至于她昨夜為何會睡到床上來?她覺得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誰知小腿放在她腰間的少年,突然面紅耳赤得緊,“我,我,我……” “怎么了?可是昨晚上睡得不舒服?還是落枕了?” 見他突然紅臉,說話的語氣還帶著岔,便擔心他會出現什么事的何朝歌剛想要掀開被角,卻被少年伸手按住,也聽見了他細細糯糯的說:“我,我沒事?!?/br> 泛著香甜的氣息,碰到她腰間的東西,瞬間燙得她的手一個哆嗦,也燙得她耳尖泛紅。 “我先出去,等下有事記得喊我?!闭f完,像極了被咬住尾巴的兔子開溜。 她這個吃過豬rou還見過豬跑的人,哪兒能不明白少年是怎么了。 “照,照影jiejie,不要走?!鄙形吹人鹕?,她的手便被少年拉住,垂眸間對上的是小獸的嗚咽哀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