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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有月餅吃,有新衣穿,大家都健康快樂便是最好的?!?/br> “也對,明年距離現(xiàn)在還很久遠,我現(xiàn)在想這么多來做什么,旁白徒增煩惱罷了?!?/br> 張檸對月灌了一口酒,問:“你呢,你離開這里后有什么打算?” 第39章 新的起程 “我想考取功名,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護住那些愛我的,和我愛的人,你呢?” “我沒有你那么大的志向,也不是塊讀書的料,只能盤間客棧,做個吃喝不愁的小老板,再生幾個孩子,我就滿足了?!弊詈蠛秃糜炎鲟従?,帶著孩子相互串門吹噓一下。 眼睛半瞇著看向身旁人的何朝歌抿了一口酒,“你知不知道,就你的這個志向已經(jīng)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及的?!?/br> “因為越是平凡的東西,越是可貴。” 接下來的兩人越喝越多,就連什么時候相互依偎在屋頂上睡著的都不知道。 唯有流螢藏于樹間點綴,穿梭于清輝月色。 一夜宿醉的后果,便是腦袋脹得像是被人用鐵錘掄過后的難受,嗓子眼干涸得像裂開的貧瘠田地。 睜開眼見到的便是熱情得,投在六角菱花窗旁米色春花簾上的陽光。 也在輕聲地告訴她,“你看今天的天氣多好?!?/br> 隨著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推開,端著一碗湯的男人逆光而來時。 她才像是回過了神,雙手攥緊身下錦被,啞著聲問:“如意走了嗎?!?/br> 進來后的趙瑾玉將醒酒湯放在小幾上,斟了一杯水過來:“嗯,檸jiejie走的時候,還再三叮囑了讓我在嫂子醒來后,親眼看著你喝完這碗醒酒湯才行。檸jiejie還說,這樣的離別是最好的,只要不相見,就不會產(chǎn)生分別的難過。” 她的眼淚也被這一句話給堵住了傷感的趨勢,“嗯,她除了這句話后,還留下其他嗎?” 在這個交通訊息都不發(fā)達的時代,只要一個人想躲,便像是沙爍入海。 哪怕不躲,也會隨著時光的流逝,像是被風吹到角落堆里的柳絮,不復(fù)相見。 趙瑾玉沒有說話,只是將放在衣襟處的信封遞過去。 “檸jiejie還說讓嫂子照顧好身體,不要總是熬夜看書,這樣會對眼睛不好。等她安定下來,就會來找你?!?/br> 眼眸半垂的何朝歌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捏著那張薄薄信箋。 等過了好半晌,她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們是什么時候出發(fā)的?” “昨晚上在嫂子睡著后走的?!?/br> 這也說通了她為何會半夜來找她喝酒,還絮絮叨叨說了那么多話的原因,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算計好的。 一輛行駛在晨霧未散,繁花折枝小道上的馬車。 “檸jiejie,我們真的不和照影jiejie他們告別后在走嗎?”趴在車窗旁的巧兒看著他自小長大的秋葉鎮(zhèn)隨著馬車的遠去,逐漸變成一個小黑點時,方才覺得有些不舍,更多的是對未來的美好期望。 “我也想過要和她告別后在走的,但我更怕我會舍不得走?!辩R頭拉近了看,便能看見她的眼眶泛著一點紅?!岸椅覀冇植皇窃僖惨姴坏搅??!?/br> 巧兒想了一下,覺得有道理。 不過他想到她為他贖身時說的那一句話,便是臉紅得緊,白皙的小手緊張地揉著衣角,等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shè)后才敢問出:“檸,檸jiejie,你前面說的話是當真的嗎?” 說會娶他為正夫,以后無論去哪里都會帶著他。 “我說話自然算話,以后巧兒就安心的為我洗衣做飯就好?!睂⑷藫г趹牙铮骂M搭在他的肩窩處的張檸還以為他會問什么,原來只是不信她的承諾。 她想起她先前的行事做法,好像還真的有些難以令人相信。 遂強勢地與他十指緊扣,帶著令人不曾懷疑的口吻:“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還請多多指教,夫郎。” “夫郎”二字,更惹得窩在女人懷里的巧兒羞得如同一顆冒氣的湯圓。 “檸jiejie就會取笑我。” “這全部都是發(fā)自我的肺腑之言,何來的取笑?!?/br> 秋風襲來,也徹底將樹葉中間的那點兒青綠,染上了金黃。 秋天到了,冬天還會遠嗎。 張檸離開的頭天晚上,洗完澡后的劉語茶則在房間里搗鼓了許久,更借著從窗牖處灑入內(nèi)的清輝月色對鏡貼黃花,點絳唇,描胭脂。 梳妝臺上擺放著幾盒新開的胭脂,床鋪上是他拿出來試穿后,還沒來得及重新掛好的衣服,以及一朵即將凋零的玉翎。 等其他人都睡下的時候,他才強忍著羞澀,只在外面披了件遮到他小腿處的水色纏枝外袍,一頭細軟墨發(fā)隨意用一根青玉簪挽就,腳踝處系著一條紅繩鈴鐺,手上端著一盅甜湯,敲響了隔壁書房。 卻在他抬手叩門間,聽到了里頭傳出的聲響。 “嫂子,那這句話的意思又是什么,你能不能告訴我?!辟囋跁坷锏内w瑾玉正拿著一本【禮記·經(jīng)解】,像只不知疲倦的麻雀在旁邊嘰嘰喳喳。 擱下手中長管兔毛筆的何朝歌揉了揉眉心,帶著幾分倦意道:“現(xiàn)在很晚了,你先回去睡覺,等明天我再教你可好?!?/br> “可是瑾玉現(xiàn)在睡不著,嫂子就再和瑾玉說一下,就一下下嘛。”趙瑾玉覺得嫂子像極了一個不開竅的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