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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語茶見他的巴掌即將落在臉上的時候,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推他。 他明明都感覺到?jīng)]有碰到對方,卻突然聽到對方的嘴里發(fā)出一道凄厲的慘叫聲,以及委屈的控訴。 “語茶哥哥,你為什么要推瑾玉,瑾玉只不過是覺得今天的菜炒得有些淡了,說了兩聲而已?!钡乖诤纬钁牙锏内w瑾玉淚眼朦朧,明顯像一只受了驚的小獸。 “娘親,年…年糕看見了就是小爹爹推的小叔叔,娘親一定要為小叔叔做主才行?!苯拥节w瑾玉暗示的年糕紅著眼眶的抱住了何朝歌的小腿。 “小爹爹那么晚做飯就算了,他還沒有年糕煮年糕愛吃的蛋羹?!?/br> 你看,光憑一個趙瑾玉顛倒黑白的說辭不一定能扳倒他,但,若是加上一個她的至親骨rou呢? “…妻,妻,事情不是你看見的這樣?!鄙n白著臉,渾身僵硬的劉語茶見到何朝歌的時候,便知道他又一次中了他的jian計! “我…我真的沒有打算推瑾玉的意思,蛋羹是因為家里的雞蛋吃完了,我才沒有做的?!?/br> “好了,先吃飯后再說,我正好也餓了。”揉了揉太陽xue的何朝歌懶得理會他們之間的爭風吃醋。 而且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足夠她cao心了。 “這些菜都涼了,我現(xiàn)在就去給嫂子再炒幾個菜,嫂子等我一下?!鲍I殷勤的趙瑾玉在離開時,還惡狠狠地瞪了劉語茶一眼。 好在他提前聽到了嫂子回來的腳步聲,要不然可就不好將此事給瞞過去了。 年糕則是眼巴巴地抱著何朝歌的大腿,奶聲奶氣道:“娘親,年糕給你按摩好不好,這樣累累就可以飛飛了?!?/br> 何朝歌并沒有說話,只是坐在了石凳邊,任由年糕用那rou呼呼的小拳頭給她捶打著身體。 “妻…妻主?!?/br> “有什么事等吃完飯再說,我現(xiàn)在有些累了?!?/br> 這一句話,徹底將劉語茶想要說的那些給堵死了。 也是,妻主都在外面忙了一整天,現(xiàn)在肯定累及了,他又怎么好意思連這點小事都麻煩她。 他不知道的是他嘴里的一點小事,正釀成了何朝歌墜崖的主要原因。 等吃完飯后,何朝歌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書房,獨留下趙瑾玉與劉語茶二人倆看倆相厭。 “看什么,還不快點吃完飯去洗碗,怎么連這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睂⒖胀胪郎弦环诺内w瑾玉直接端著還剩下不少的咸菜炒rou倒進了喂狗的盆里,也不理會對方是不是沒有吃完。 眼眸半垂的劉語茶對著桌上只剩下幾片茶葉子的剩菜,竟覺得趙瑾玉同之前的那些陳家人并無不同,更甚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好在照影meimei是好的,也是他選的。 書房中的何朝歌攤開雪白宣紙,在里面寫上密密麻麻的人名。 隨后將不在秋葉鎮(zhèn),手中話語權(quán)不多,錢,權(quán)皆普通的人在劃掉,發(fā)現(xiàn)剩下的也只有一人。 難不成,他還得去找那人幫忙嗎? 答案,已是必然。 以至于天微微亮,一夜未睡的何朝歌在隨意打了盆井水后就出門了,也正好撞到推門出來的劉語茶。 “妻主,你怎么起那么早?”對方不但眼眶泛紅腫,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帶著幾分啞意。 “我最近有些事要忙著處理,你要是覺得在這里過得不好,你……” “我在這里過得很好,再說了我一個嫁人的男子,哪里有成天往娘家跑的理由?!眲⒄Z茶打斷她的話,走近為她整理有些凌亂地衣領(lǐng)處。 “我不知道妻主最近在忙些什么,我只知道想要讓妻主哪怕在忙,也得要照顧好自己?!?/br> “我會的,對了,這個給你?!?/br> “這是什么?”劉語茶看著手中嶄新的秋香色垂惠錢袋子,滿目不解。 “自然是買菜錢與你的胭脂錢,雖然不多,不過好歹能剩下一點給你買胭脂?!彼恢榔渌说南嗵幠J绞窃趺礃拥模荒軐W著那些恩客說的。 “可是這也太多了點,之前妻主給的都還剩下不少?!?/br> “我說了,剩下的那些是給你買胭脂水粉的錢,還有我先出去了,家里就拜托你了?!?/br> 劉語茶雖沒有回話,可他想說的那些話,秋風會代替他說給她聽。 本在大床上睡得香甜的宋謝臨在聽到書童說何朝歌往宋府這邊來的時候,立即一個鯉魚打滾起身,吩咐著書童抬水進來給他洗漱。 好嘛,他蹲了這么多天,現(xiàn)在終于給他蹲到了! 她這次要是不給他個交代,看他怎么給她好看! 爬滿三角梅的灰瓦白墻下,身著青杏纏枝交領(lǐng)長裙,懷中抱著一盆胭脂點雪的何朝歌尚未穿過長長花墻。 便看見花墻的盡頭處站著衣襟如雪梨,墨發(fā)挽桃枝,周身氣質(zhì)矜貴,又帶著疏離感的少年。 “何女君,想不到我們居然會在這里遇到,不過你這么急著可是要去做什么?!彼沃x臨好不容易才逮住了這人,又怎會輕易放棄。 “嗯,不過我現(xiàn)在有事?!?/br> 見她居然要越過他,宋謝臨終是強裝不下去:“我可以幫你救出張檸,前提是我能得到什么好處?!?/br> 眼眸半瞇的何朝歌對上宋謝臨似笑非笑的瞳孔,“你想要什么?!?/br> 她從來不信天底下有白吃的晚飯,特別當對方還是一個與她有過密切關(guān)系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