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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青天|白|日里的還睡什么覺,我可記得我嫂子昨晚上都沒有留在家里住的,可別說你是被哪來的孤魂野鬼給折騰得連床都下不了?!?/br> “不是我趙瑾玉說你,你都一個二婚的老男人了,怎么就能沒有一點兒眼力見,也難怪會被人休棄在家,要不是我家嫂子心善,你以為誰會要你這只破鞋?!闭f完,進門后的趙瑾玉還嫌惡的伸手捂鼻,瞧他的眼神,就跟在看什么惡心的臟東西一樣。 并且自從劉語茶用了那等下作的手段逼迫嫂子納了他后,就連趙瑾玉原先維持的假象也徹底撕碎,隨后露出獨屬于惡的本性。 唇瓣蠕|動的劉語茶也不反駁,只是十指成爪,緊抓著身下床單。 “既然醒了還不快點起床干活,省得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們家請了一尊大佛回來供著。你現(xiàn)在嫁給我家嫂子后,正好家里也省下了請仆人的錢。吃完飯后記得將碗和衣服洗了,家里頭里里外外也得要擦干凈才行,畢竟我們家可不養(yǎng)什么閑人,還是只連蛋都不會下的公雞。”說完,便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去。 “我會的?!?/br> 可是等劉語茶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廚房里哪里有留給他吃的東西,就連廚房里的米油鹽醬醋茶都被趙瑾玉給藏起來了。 他無奈之下只能舀了一瓢水充饑。 不過這些刁難對他而言并不難捱,只因有舍才有得。 而今天一整天,不但是不見何朝歌人影,就連趙瑾玉同樣抱著年糕不歸家,更顯得偌大的院落空蕩蕩得可怕。 隨著橘黃暖陽灑云鱗,彩云緋緋染天際的傍晚時分,那出去了一整天的人兒方才踏著落日余暉緩緩而歸。 等何朝歌回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正提著一桶水在旁邊,頭戴黑色儒巾,并拿著抹布擦拭窗牖的劉語茶,不解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要打掃房間了?” “我不過是覺得今天天氣好,就想著將房子打掃一下?!眲⒄Z茶見她手上還提著用荷葉包的吃食時,本想要伸手接過的,卻在半途中想到他手臟,只能收回。 “若是房子臟了,直接請人來打掃便可。”何況這點錢,她還是有的。 “嗯,我知道了,反倒是妻主在外面都忙活了一天了,現(xiàn)在肯定餓了,你先坐著休息一下,我馬上就去煮飯?!彼恢浪I不餓,他只知道他已經(jīng)餓得有些手腳發(fā)軟。 “好,辛苦你了?!焙纬鑼⒏恻c放在石桌后,卻遍尋不到他們二人身影時,問道:“瑾玉和年糕呢?” 而說到名字的人也正好牽著年糕走了進來,“我剛才抱著年糕出去買菜了,還有我不知道子川哥哥喜歡吃什么,就只買了點嫂子愛吃的?!?/br> “我不挑的,你們先在外面坐下,我馬上就煮好飯出來?!闭f完,劉語茶便將手往自己腰間圍裙擦了好幾下,這才接過他買來的晚菜。 “那好,我正好進來幫子川哥哥打下手,這樣也能快一點?!壁w瑾玉臉上帶著一縷淺笑,完全令人聯(lián)想不到就是這樣的人會在今早上說出那種話來。 唇瓣微張的劉語茶本想要拒絕的,可是在看見正拿著糖葫蘆哄年糕的何朝歌時,卻是難以吐出拒絕。 “那便麻煩瑾玉進來幫忙了?!敝皇沁@笑,略帶幾分強顏歡笑。 “這怎么能是麻煩呢,而且之前都一直是我煮飯給嫂子吃的,嫂子也習慣了吃我做的飯菜?!痹舅谕饷鎽摵昂纬铻楹蝚iejie的,可是他此刻卻不想了。 因為如今天熱,他們便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吃飯,并在周邊點燃了幾盞燈籠用來照明,幾只小貓繞腿撒嬌。 劉語茶見她許久沒有動筷時,便給她夾了一筷子韭菜炒蛋進了碗里,問:“可是我做的飯菜不合妻主胃口?” 他又看了眼桌上的蒜蓉大白菜,清炒空心菜,韭菜炒蛋,紫菜蛋花湯加一碟碎rou末炒豇豆。并確定這些全部是瑾玉說她因為最近體內(nèi)肝火旺,大夫特意吩咐要她飲食清淡后做的。 “并無,我只是今天在外面吃飽了,現(xiàn)在不太餓而已?!碧貏e是當她看見這滿桌的清淡綠菜時,便連下筷的胃口都沒有。 “你們多吃點?!彪S后接過了趙瑾玉手里的蛋羹與那奶娃娃,道:“我來喂年糕吃飯就好,你先吃自己的先?!?/br> 被何朝歌抱在懷里的年糕則抱著她的手,撒嬌道:“阿娘,年糕明天還想要吃糖葫蘆,更想要阿娘帶年糕出去玩?!?/br>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和嫂子就帶年糕一起出去玩好不好,年糕前些天不是還說想要風箏嗎?!?/br> “可是比起風箏箏,年糕更想要娘親?!?/br> 正往嘴里扒了一口飯的劉語茶竟覺得嘴里的菜味如嚼蠟,甚至他們看起來才像是一家三口,而他只是一個來做客的陌生人。 還有趙瑾玉為什么會叫照影meimei做嫂子?年糕喊的娘親又是什么意思? 等吃完了飯后,劉語茶婉拒了他們要幫忙洗碗的好意。 等他洗碗出來后,便看見了候在門外,周身籠罩在清輝月色中,宛如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的何朝歌時。 忍不住臉頰緋紅,道:“妻主。” 即便他知道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他不擇手段換來的,可他仍是貪心的想要更多。 唇瓣微抿的何朝歌并未多言,只是讓他跟她回了房間,并合上了房門,因為有些事,也得要告訴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