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向岑打斷了她想說的話,斬釘截鐵:嗯,開始吧。 女醫(yī)生也就不再多話,往前一步走出了辦公室門口,好的,您跟我來。 向岑被帶到了一間手術室,她被人安排著換上了手術服,然后接著躺到了床上,女醫(yī)生也已經(jīng)準備就緒,她低聲提醒確認,真的不用全麻嗎? 不用。向岑說道。 用了全麻就會延長昏迷的時間,那樣景依醒過來的時候會看不到她。 醫(yī)生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動手開始了手術。 景依簽字的那份文件,是一份準許同意書。 而被準許使用的東西,是當年景依生產(chǎn)時,醫(yī)院取樣留下的腺體細胞。 為了防止產(chǎn)婦日后由于生病等等原因?qū)е滦畔⑺夭蛔?、無法給予嬰兒足夠的信息素,保險起見,產(chǎn)科一般都會留取一份。 而這份腺體細胞可以在醫(yī)院內(nèi)部永久保存,產(chǎn)婦自己可以選擇取走或者繼續(xù)留著。 景依當年選擇了在醫(yī)院留存。 除了可以幫助omega催產(chǎn)信息素之外,這份腺體細胞還有另一個用途,只不過世上真的很少有人會用到。 向岑打電話給院長說明意愿時,連院長都愣了一下,這這,真的有必要嗎? 向岑說:有必要。 如果alpha在自己的腺體內(nèi)注入伴侶的腺體細胞成結(jié),那么從此以后,她將會只能對伴侶的信息素敏感,是真正的只能對此信息素的主人動情。 介于alpha天生高人一等的統(tǒng)治地位,和骨子里的狂傲自視甚高,此研究經(jīng)開發(fā)以來,嘗試做過的alpha廖廖無幾,除了不屑,還有更多的也是覺得沒必要。 沒人覺得忠誠要用這種損害腺體的方式來證明才行,是的,對alpha的腺體里注入omega的腺體細胞會對alpha的腺體有所損傷,雖然經(jīng)過一代又一代的更替,這種損傷已經(jīng)降到了微乎其微的地步,但是依舊沒有幾個alpha認同。 自古以來只有alpha標記omega的份兒,做了這種手術,就相當于變相的omega標記了alpha。 alpha被omega標記?傳出去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向岑不覺得可笑,她之前一直沒做過,確實也是覺得沒必要,因為她知道,向來只有景依能讓自己動情。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向岑沒想到,有一天她會這么迫切的需要證明自己。 無所不用其極的,甚至瞞天過海的騙過了景依,也要自顧自的給自己套上枷鎖證明,近乎偏執(zhí)。 向岑忘不了景依那天晚上泫然欲泣的眼神,也逃不過內(nèi)心一陣陣的責備心疼。 她得想辦法解決。 感受著脖頸后側(cè)灼燒般的疼痛,向岑難受的全身都出了汗。 alpha的腺體和omega一樣,都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麻藥是不能直接注入的,那樣會直接毀了整個腺體。 而向岑又堅持著不用全麻,所以醫(yī)生只能被迫把麻藥在向岑的腺體周圍一段距離打上一圈,但這根本抵御不了百分之五十的疼痛。 為了不讓病人承受巨大的痛苦太長時間,醫(yī)生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手上的動作比以往每一次都還要精準,無比專業(yè)而又迅速的結(jié)束了手術。 雖然聽上去的效果嚴重又危險,但其實,這只能算是個中等難度的微創(chuàng)手術。 向岑疼過了一陣又一陣,終于等到了醫(yī)生的話:手術順利完成。 她松了一口氣,此時的疼痛已經(jīng)降低了好幾個等級,注入伴侶的腺體細胞后,腺體需要暫時打上封閉,此后有一個星期的時間都需要小心調(diào)養(yǎng)。 向岑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緩了一小會兒,自己穿上拖鞋準備走出去。 身后的醫(yī)生想攔她:向總!您現(xiàn)在需要休息! 嗯,我知道。向岑頭也不回,走到了手術室門口,感應門自動開啟,她說,我去接我老婆,之后再回病房。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我攤牌了。 向岑還是個偏執(zhí)心機alpha~ 第50章 那我說了 景依一覺醒來, 給她做美容的大夫已經(jīng)開始在另一旁整理器具了。 她坐了起來,下意識往沙發(fā)的方向看去,沒看到人影。 剛想問一下, 那醫(yī)生就搶先回答道:向總剛出去,她 我在這兒。 向岑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身病號服,臉色蒼白, 脖頸后的腺體部位上裹著厚厚的一層紗布。 景依驚了, 她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 向岑!你怎么了?! 景依連鞋都沒顧得上穿, 她兩個大跨步來到了向岑身邊,一臉的震驚和心疼, 她右手舉了起來想去察看向岑的傷口,又不敢動。 待會兒再告訴你。向岑抓住景依那只手十指相扣,帶著她走回了床邊,先把鞋穿上。 景依哪還顧得上穿鞋,她急得直嚷嚷:你怎么了?生病了?什么???嚴不嚴重?為什么不告訴我?! 向岑知道這時候直接承認肯定會招來好一頓教訓, 所以她佯裝頭疼的扶起了額頭, 還搖搖欲墜的假咳了兩聲。 老公!果然, 沒等向岑說話,景依就趕緊伸出兩手攙扶起了她,皺著眉頭擔心的問,你沒事兒吧? 沒事,就是有點頭暈。向岑裝模作樣, 繼續(xù)扶著額頭說,我們先回病房吧? 好好好,我們先回病房。 景依彎腰迅速地穿上鞋, 又重新去扶向岑,她心里著急的直冒火,可看著向岑毫無血色的臉,她又不忍心質(zhì)問什么了。 景依和向岑緊緊挨著走,好像生怕她一個堅持不住昏倒了一樣,兩個人以龜速緩慢地移動到了頂層的豪華單人病房,一路上向岑不是說頭疼就是說傷口疼,總之就是對手術的具體事宜避而不談,景依沒辦法,只能先不問。 等把向岑扶到了床上休息,景依終于憋不住了,路上她已經(jīng)叫了責任護士過來了解情況,她跟著坐到了床邊上,邊等護士來邊瞪著向岑的傷口。 這個位置毫無疑問就是腺體,景依從來不知道向岑的腺體受過什么傷,也并不了解一個人的腺體會做哪些傷病的手術。 她皺著眉頭,看著向岑那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就來氣,怎么自己只是去做個美容,一覺醒來她老公就換上病號服還做了個手術了呢?! 景依又心疼又擔憂,她的手指都慌亂的扎進了手心里,向岑看見了,就上前把她的手指掰開展平,再一次重復道,真的沒什么事兒,就是個微創(chuàng)手術。 她說著還笑了笑,老婆生氣了? 對!生氣了!景依把手抽了回來,恨恨的瞅著她,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笑笑笑!你還敢笑! 向岑當然要笑,感受著后頸上一陣陣的麻和痛,她覺得高興。 估摸著一會兒差不多護士要來了,向岑也開始認真對待起了自己的傷口,她并不想景依通過別人的口中來了解她的事。 她再次抓過景依的手,握在手心里捧著,神情也正經(jīng)起來,那我說了,你不能生氣。 !?。?/br> 你看我現(xiàn)在還不夠氣嗎?想讓我不氣?怎么可能!! 景依抿著唇,腦子里的猜測開始往不好的方向發(fā)展,你先說,我再考慮要不要生氣。 不行,向岑難得耍賴起來,她就像以往時不時撒嬌的景依一樣,拽著景依的手仰靠著倒在了床上,攬著她的胳膊擁在懷里抱著,我傷口疼,你要是生氣我就該疼的說不了話了。 這口吻,這動作,這起承轉(zhuǎn)合,簡直和平日里耍賴撒嬌的景依一模一樣,向岑作為景依的親親老公,學了個十成十。 景依被向岑這意料之外的舉動震驚了,她做夢也想不到,早已經(jīng)功成名就的向總還有朝著她撒嬌發(fā)嗲的一天。 她渾身雞皮疙瘩都抖了一抖,然后好笑的笑了笑,你小心一點,別碰到傷口。 向岑還在繼續(xù)演,她拉著景依的胳膊又往下拽了一點,讓景依不得不跟著矮下了頭,使得兩人離得更近,她也笑著,還矯情的說,哎呀,疼~ 景依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她都信,也不知道為什么,被向岑這么一鬧,她剛看到向岑時心里那點害怕慌亂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她趴下身,小心地貼在向岑的胸口,輕聲說道,你說吧,我不生氣。 病房里的裝修很溫馨,床邊不遠處的茶幾上擺了一束百合花,正散發(fā)著寧靜的清香。 百合使人安神,兩人安靜的抱了一小會,向岑才開口說道:我去做了腺體細胞注入。 景依驚訝的抬起頭,向岑的視線就跟著她對視,她接著說道,注入的是你當年生小格格時留在醫(yī)院的備份,剛才你簽的文件就是同意書。 抱歉,老婆,我騙了你。向岑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景依的嘴唇,沒讓她質(zhì)問出口,但是我保證,只有這一次,以后再也不會有了。 景依眨了眨眼睛,迅速的消化了向岑話里的意思。 腺體細胞注入 是她知道的那個腺體細胞注入嗎? 往alpha的腺體里注入omega的腺體細胞,反向標記,從此以后alpha只對此信息素的主人動情。 向岑說她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 也就是她反向標記了向岑?? 景依有些懵,她在心里捋了一遍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后她還是有些驚喜交集,感受著向岑的手指還抵在自己唇上,她一口咬了上去,力氣不重,傳到向岑那邊只是有些癢癢的。 她咬了一下又松開,復又親了一口,你做這個干什么? 向岑說:不干什么。 景依又問,疼嗎? 向岑回答說:有一點。 聞言,景依就夠著去看她的傷口,腺體有些腫,把整塊紗布都頂了起來,她輕輕的湊近,很小心的吹了一口,不知該作何種語氣:疼你還做? 我必須要做,向岑把軟乎乎的景依抱緊,攬過她的臉,找到她的唇吻了下去,我是你的。 從上手術臺開始,向岑就一直在想念景依,而從昨晚開始,她就一直不敢親吻景依,現(xiàn)在,她想要貪婪的放肆一會。 景依很順從,她被這句突如其來的情話拂的亂了心,心跳劇烈,只知道任對方予取予求,兩人難舍難分之時,病房門響了,是責任護士來敲了門。 向岑按住景依想要撤走的后腦勺又狠狠親了一下,她說:我知道不是做了這些就拿了免死金牌,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很愛你,只愛你。 *** 景依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才恍然發(fā)覺其實她早就把當年的情緒忘干凈了。 那一晚的傷心和難過并沒有維持多久,而且很快隨著真相大白和向岑后來的種種舉動煙消云散。 如果非要說她還在為當年的事執(zhí)著什么,那就是向岑的腺體。 向岑注入景依的腺體細胞后,足足調(diào)養(yǎng)了一個多星期才恢復好,往alpha的腺體里注入omega的信息素本就是逆勢而為,向岑為此連著發(fā)了好幾天高燒。 景依跟著擔心了好久,后來即使向岑已經(jīng)形成了耐受,出現(xiàn)了很好的術后效果且并無不良影響,但是每一次向岑發(fā)燒,景依都會擔心的整晚睡不著,得一直守著她直到退熱才行。 每當這種時候,景依就恨孟凈遠恨的牙癢癢,就算當年早就得知了孟凈遠不怎么好的下場后也不解氣。 當年孟凈遠到底出了什么事,景依其實并不了解,她只知道那次之后又一個多月后,向岑回家時候帶了一份報紙回來,中英文兩板,分別屬于國內(nèi)外兩大領軍報社。 上面報道著【珍達市場總監(jiān)孟凈遠涉嫌走私違禁藥品、非法留yin等,現(xiàn)已被逮捕?!?/br> 向岑說,珍達沒有保她,但是我沒想到,她的門路還不少。 孟凈遠被向岑針對了一個多月也沒被拿到重要的把柄,因為她情人無數(shù),倒了一個還有一個,總有一個能護到她,最后只被判了監(jiān)押兩年。 向岑對這個結(jié)果很不滿意,但當時也沒再說什么,答應了景依不再糾結(jié)這件事的提議。 她們誰都不會想到,才堪堪刑滿兩年被釋放的孟凈遠,轉(zhuǎn)眼間竟然又再次光鮮亮麗的出現(xiàn)了。 不僅不躲著A市走,還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這里,這意味兒著實讓人難以言喻啊。 景依往后推了一步,兩手嫌棄的拍了拍,開啟了嘲諷: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應該剛出獄吧?怎么現(xiàn)在犯人待遇都這么好嗎?這就混的人模狗樣了? 孟凈遠比兩年前更陰穩(wěn),她早就免疫了這種程度的冷嘲熱諷,聞言只是笑了笑,那你確實記錯了,我并不是今年才刑滿釋放,將近一年前,我就已經(jīng)出獄了。 什么?!景依愕然。 孟凈遠晃了晃手里的車鑰匙,偏頭指了一下樓梯口離開的方向,想知道怎么回事嗎?我開車送你們,路上說。 第51章 天生的優(yōu)待 一個女性beta, 幾年之前能做到珍達市場總監(jiān)的位置已經(jīng)足夠罕見了,跌了跟頭后又很快的再次站起來,就更加讓人難以捉摸。 景依不禁好奇, 眼前的孟凈遠到底有什么異于常人的本事呢? 但好奇歸好奇,景依還知道分寸,她不可能帶著小格格上孟凈遠的車,除非她瘋了。 她走到消防門邊, 打開了這扇門, 我不感興趣。 說著她就朝已經(jīng)看了過來的小格格招了招手, 走了格格。 在樓梯間里耽誤的這些功夫應該已經(jīng)走了不少的家長, 景依懶得再在這里看孟凈遠礙人眼,打算干脆從正門走。 向鈞格聽到mama的召喚就走了過去, 她剛才聽到了里面不小的動靜,下意識上下察看了一眼她mama的全身,擔心她有沒有受傷。 好在景依不僅身上沒什么異常,臉上的神情也是非常倨傲,顯然在剛才的對陣中她是處于上風的。 mama不喜歡的人可以直接忽視, 向鈞格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看過一旁的孟凈遠一眼, 她自覺的跟上了景依邁出去的步伐, 好。 母女倆已經(jīng)走出了一兩步的距離,孟凈遠才不緊不慢地跟了上來,她提醒道:外面都是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