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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嫂子和沈蓮端著菜出來,放在桌上后沈蓮?fù)斑吙戳撕脦籽?,轉(zhuǎn)頭問:“袁姨,你覺沒覺得鐘姚姐和慕公子……” “別多言。”袁嫂子也看過去一眼,“當做不知道,順其自然吧?!?/br> 此時鐘箐和鐘瑩從雅間出來,站在二樓扶欄后也正見一樓窗前有說有笑的兩人。 整個大堂人來人往,鐘姚對面那個小心捧著她手的男人卻無疑是最亮眼的一個。 鐘箐眼中沉晦郁結(jié),冷冷言道:“你說鐘姚到底有什么好手段?總能勾的個個好男人對她魂牽夢繞?這個男人是這樣,子陽也這樣?!?/br> “姐,你別胡思亂想?!迸赃叺溺姮摿ⅠR柔聲寬慰,“姐夫心里只有你,你看你現(xiàn)在又有身孕了,很快你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他平日對你也是細心體貼的,怎么會想著別人?” 鐘箐沒有接話,仍木然的看著樓下兩人,眼中慢慢浮現(xiàn)悲涼的神色,半晌后,她淡淡的說:“你知道嗎?子陽的奶奶在去世前曾給了他一支雙鳳點翠簪,那是奶奶親手做的點翠,說是要他將來贈予心愛的女子?!?/br> 她黯然的哂笑一聲:“我與他成親三年了,他至今從未對我提過這個簪子?!?/br> “那你如何得知這個簪子的存在的?”鐘瑩問。 “去年除夕家宴,女眷們一起聊天時她娘提起了這事,哈,你知道嗎?娘還問我,為何從未見我?guī)н@個簪子,可是不喜歡?我能怎么說呢?” 鐘瑩無聲。 “我只能推脫說,因為太貴重,所以珍藏了起來,不敢隨意帶出來招搖?!彼嘈α藘陕?,“可笑的是,我在那時才知道有這么個東西存在,我的相公,從未對我提過?!?/br> “可能……”鐘瑩努力的找話安慰,“姐夫只是不小心忘了?!?/br> 鐘箐輕輕哼笑一聲:“其實那簪子我見到過,就在他書房里案桌下的抽屜里,用一個精美的漆盒裝著,放在他日日都會打開看到的地方?!?/br> 她垂目看著遠處那個背影,眼神又慢慢冰冷。 “你說,他留著是想送給誰呢?” 鐘瑩動了動嘴,最終沒發(fā)出聲,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鐘箐也沒等她回答,轉(zhuǎn)身下了樓。 她穿過大堂,昂著頭目不斜視的從鐘姚旁邊走出了門,倒是鐘瑩拐去了柜臺那邊結(jié)賬。 結(jié)完賬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先走到鐘姚的面前。 鐘姚有點茫然的抬頭看她,慕修宸正好此時也給她上完藥包扎好,將醫(yī)箱收拾了起身去了后廚洗手。 鐘瑩客客氣氣的說:“今天……真是打擾了,抱歉,jiejie懷孕心情總是起起伏伏的,你別和她計較?!?/br> 鐘姚莫名覺得自己可能有點賤賤的,實在不太習(xí)慣鐘瑩如此好言好語的和她說話,畢竟在原身從小到大的記憶中,鐘瑩一直都是高傲刻薄的。 “另外,剛才打碎的東西已經(jīng)全部賠償了,就是需要麻煩你們清理下?!辩姮搶χ娨ξ⑽⒐碣r禮,“實在是給你添麻煩了?!?/br> 鐘姚起身避過,言道:“沒事,我不會和她計較?!?/br> 鐘瑩點點頭:“那,我先告辭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客氣有禮,鐘姚也只得客氣的順勢將人送到門口。 外面已經(jīng)飄起了小雨,只有一架帶著鐘家家徽的馬車候著,沒見陳家的,看來鐘箐沒等鐘瑩已經(jīng)先行離開了。 馬車旁有一男子撐著傘候著,見鐘瑩出去,立馬快步上前,將手中的披風(fēng)抖開為鐘瑩披上,鐘瑩接過傘拿著,男人又低頭仔細的為她系好披風(fēng)的系帶,然后又把傘拿回去。 鐘姚見二人相依偎的往馬車走去,鐘瑩轉(zhuǎn)頭笑著對男人說了什么,男人認真聽她說,然后溫柔點頭。兩人走到馬車旁,男人先仔細將鐘瑩扶上馬車,然后自己才跟著上去。 鐘姚莫名覺得這男人似乎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袁嫂子過來叫鐘姚吃飯,見她站在門口對著跑遠的馬車發(fā)愣,問道:“看什么呢?” “沒什么?!辩娨厣?,“只是在想,鐘瑩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樣了?!?/br> “鐘瑩?”袁嫂子往遠處的馬車看了一眼,“是那位鐘家三小姐嗎?她以前不是這樣?” “她以前……性子挺尖銳的,少有這種和和氣氣的時候,不知她這兩年經(jīng)歷了什么,居然感覺整個人都變了?!?/br> 袁嫂子沉吟片刻,若有所思:“或許,我可能知道原因?!?/br> 鐘姚挑眉看過去。 袁嫂子抱胸撐著下巴回想了下:“當初知道你逃婚后,我就有一直暗中留意鐘家的動向?!?/br> “大概是你離開后的第三天,那個大官便撤了對你的全城搜查……” 鐘姚:“為什么?” 那姓祿的節(jié)度使可不像是這么好打發(fā)的人。 “我當時也不知為什么,不過后來大概的推算出了原因?!痹┳拥?,“因為后來鐘家三小姐代替你又嫁過去了?!?/br> 鐘姚愕然:“什么?你是說,我逃婚后,他們又把鐘瑩嫁給了那個傻子?” 袁嫂子點頭:“當然沒有在大肆cao辦婚禮,應(yīng)該是暗自送過去的,總之之后對外便說的是,一開始嫁進那大官家里的就是鐘家三小姐。我如果不是知道你因此逃婚,也不會知道這其中曲折。” 鐘姚啞然無聲,她一直以為那事在她逃婚之后便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就算那節(jié)度使心中不忿想要遷怒,也頂多是讓鐘家的生意受點損,卻沒想到鐘老頭竟然對這門婚事如此執(zhí)著,她逃了,竟然不惜把側(cè)夫人疼愛的鐘瑩嫁過去也要攀上這個親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