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富可敵國 第140節(jié)
結果這邊大皇子才剛打起精神,那邊便看到了秦戮滿身輕松地離宮的模樣。 兩相對比一下,大皇子甚至開始懷疑將紹城賑災之事攬在身上究竟是對是錯。 好在大皇子到底知道孰輕孰重,在最短的時間里調整好了心情。 最終在心里暗道了一句“待到紹城事結,再看看誰更得意”,便直接將全副精神投入到了眼前的事務之中。 今晚,對于大皇子來說,依舊是一個不眠夜。 就在大皇子兢兢業(yè)業(yè)與官員們商議著如何能夠將紹城的差事辦的漂亮的同時,秦戮與顧硯書早就已經擺好了棋盤。 只見擺在顧硯書與秦戮中間的棋盤上早就已經落滿了棋子,而此時顧硯書手指間執(zhí)著一枚棋子,正一臉認真地看著眼前的棋局。 顯然,對于接下來的這一枚棋子應該放在什么地方,他并沒有太多的頭緒。 反觀秦戮,臉上的表情相對輕松許多,似乎是對這一局棋勝券在握。 突然,顧硯書在棋盤上來回巡視的視線停了下來,看著棋盤上的一處空缺,顧硯書微微笑了笑。 伸手將手中的棋子放上,顧硯書抬眼看向秦戮,眼中滿是笑意: “王爺,你輸了!” 秦戮垂眸,將棋局仔細看了看,隨后又看了看顧硯書剛剛下的位置。 的確,這枚棋一下,整個棋局瞬間便發(fā)生了翻轉。 原本占盡上風的秦戮,直接被截斷了所有生路。 微微愣神后,秦戮很快便接受了這個事實: “沒想到王妃如此厲害,是本王輸了。” 顧硯書輕輕笑了笑,收下了秦戮的夸贊: “王爺也不錯啊?!?/br> 這話并非顧硯書的奉承,秦戮的棋藝,的確比顧硯書所想的要厲害許多。 從現在的棋盤上的殘局便能看出,雙方的情勢要咬得很緊。 若非顧硯書最后那一步棋下錯了一步,現在棋盤上的局勢便會直接被顛倒。 自從圍棋出師之后,顧硯書除了和職業(yè)棋手對弈之外,鮮少有被對手逼得如此緊迫的時候。 垂眸看著眼前的棋局,顧硯書有些意猶未盡: “早知王爺棋藝如此精湛,倒真應該拉上王爺下上幾局?!?/br> 鮮少見到顧硯書有如此懊惱的時候,秦戮竟然覺得有些難得可愛: “現在知道也不算晚,王妃喜歡,本王以后常常與王妃對弈便是?!?/br> “王爺說的有理,”顧硯書連連點頭,對秦戮的話表示贊同,的同時又有些疑惑,“王爺是如何做到練得如此精湛的棋藝的?” 從顧硯書這段時間對秦戮的了解來看,在文人喜歡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方面,秦戮雖然不算是一竅不通,但也絕對說不上精通。 怎么獨獨到了“棋”上,便有了特殊? “以前本王對下棋的確不算精通,只是后來偶然發(fā)現這下棋與排兵布陣之間,有著很多想通之處,才慢慢開了竅,棋藝也是在那個時候突然有了很大的進展。” 秦戮低頭看了一眼棋局,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眼看著顧硯書: “王妃呢?棋藝為何會如此精湛?” 從活字印刷到玻璃,再到后來肥皂香皂等小玩意兒,再到望遠鏡地暖等物,秦戮并非沒有察覺到顧硯書身上的蹊蹺之處。 在相處的過程中,秦戮也并非沒有看出顧硯書與傳聞中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承恩侯府的情況,在大婚之前,秦戮便已經查了個一清二楚。 顧硯書為嫡子,在佛口蛇心的姨母手底下討生活,或許困難,但上面還有一個大哥可以做靠山,完全不到需要藏拙才能活命的地步。 況且就算是藏拙,也不可能十年如一日,一點破綻也漏不出。 自從賜婚之后,顧硯書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身上幾乎找不到與以前的任何相似之處。 這些情況,秦戮并非沒有懷疑,但卻因為顧硯書的坦蕩以及對厲王府毫無保留的籌劃,每每話到嘴邊,秦戮又重新咽了回去。 但今日,顧硯書先挑起了話頭,秦戮最終沒有忍住,問出了這個略帶一些試探的問題。 顧硯書又如何聽不出秦戮的言外之意?撥弄棋子的手微微頓了頓: “因為從小便對此感興趣,時間久了,棋藝便自然精湛了?!?/br> 而在顧硯書說完這句話后,室內頓時陷入了沉默。 顧硯書垂眸看著眼下的棋局,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秦戮則是神情莫測地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人,眼中翻滾著讓人看不清的情緒。 兩人便這樣,相對無言,似乎都與對方較上了勁兒。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轉瞬之間。 最后到底還是秦戮先敗下陣來,微微嘆了口氣,伸手將顧硯書手中被他捏了良久的棋子取了出來: “除下棋之外,王妃從小還對旁的什么事感興趣?” “王爺?”顧硯書下意識抬眸,看著秦戮的眼神中滿是驚訝。 厲王府的情報網有多厲害,顧硯書是親眼見過的。 除了皇宮等特定的地方,有什么是厲王府想查查不到的? 就承恩侯府這樣早就已經落敗的勛爵人家,厲王府若是想查,甚至能知道侯府中到底有多少套里衣,又分別是什么布料什么顏色的。 依照秦戮的性子,恐怕在成婚之前,便已經將顧小公子查了個底朝天。 若是查過了,秦戮定然能知道,顧小公子從小便對琴棋書畫沒有任何興趣。 他剛剛的話,已經是明晃晃地告訴秦戮他并非承恩侯府的顧小公子了。 秦戮既然已經起了懷疑,甚至已經問出了口,現在為什么會選擇當做沒有聽出一般,輕輕揭過? “怎么?除了下棋之外,便沒了別的興趣?” 秦戮卻像是沒有看出顧硯書內心的震驚似的,眉頭微微挑了挑: “還是現在不想告訴我?沒事,待到日后王妃想說之時,再與我說,如何?” 一聽這話,顧硯書便明白了: 秦戮心里比誰都清楚,但卻因為看出了他的為難,才會裝作什么也不知。 但無論是穿越之事,還是借尸還魂之事,顧硯書都不知道該如何同秦戮說起。 最后,顧硯書也只能選擇微微點頭: “好?!?/br> 秦戮對顧硯書輕輕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顧硯書的腦袋,輕聲道: “今日時間不早了,洗漱休息吧?!?/br> 若是往常,看到秦戮如此奪目的笑容,又聽到這樣溫柔的聲音,顧硯書少不得會同他sao一下。 但現在,顧硯書也只選擇了沉默,順著秦戮的意思,轉身走進了后面的盥洗室。 這天晚上,顧硯書難得失眠了。 理智告訴顧硯書,穿越與借尸還魂之事,應當死死壓在心底,然后將這個秘密帶進棺材。 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自古以來,黨同伐異,都是人類的本能。 但感情卻告訴顧硯書,秦戮既然已經起了懷疑,這件事便一定會成為他心中的疙瘩。 若是不好好處理,日后他與秦戮只會漸行漸遠。 想到這里,顧硯書微微側過頭,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人。 今日月光不明,顧硯書也只能在黑暗中,大致看清秦戮的一個輪廓。 但就算是一個大致的輪廓,顧硯書也大致能夠看到秦戮纖細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以及不厚不薄的嘴唇。 原本只是見色起意,甚至在三朝回門之時,也能在顧硯禮面前,輕易地說出“君若無情我便休”果斷之言。 然而現在不過短短幾月的時間,只要一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同身旁之人分開,心臟便一陣一陣地刺痛。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顧硯書此時,似乎終于有些明白了這一句他以前覺得略微有些矯情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秦戮今日問到之時,顧硯書不是沒有想過用黃粱一夢或者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之類的言語搪塞。 但秦戮向來不信鬼神,更不會相信這些荒唐之言。 說謊,甚至比隱瞞更加容易讓兩人生出嫌隙…… 想到這里,顧硯書忍不住向身邊的人靠了靠,又靠了靠。 兩人之間的距離本就近,顧硯書這一番動作,直接將自己整個人塞進了秦戮的懷中。 感受著身旁的熱度,顧硯書的心臟似乎才終于平緩了一些。 正當顧硯書準備用這個姿勢入睡時,便察覺到了秦戮動了動。 下一刻,腰上便環(huán)上了一條肌理分明,蒼勁有力的手臂。 就在顧硯書有些拿捏不準秦戮這是醒了還是沒醒的時候,便聽到了黑夜之中,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本王想了一下,有一件事,本王或許應該同王妃說的更加直白清晰一些?!?/br> 顧硯書此時與秦戮的距離,甚至能夠感受到秦戮說話時,胸腔的震動。 緩緩將臉向秦戮的胸膛上靠了靠,顧硯書才輕聲反問: “什么話?” “王妃昨日說,能夠遇到本王真好,王妃還記得本王當時的回答嗎?” “嗯?!鳖櫝帟p輕點了點頭。 秦戮感情內斂,難得同他說一次情話,昨日的話雖然并不算情話,但顧硯書依舊記得。 “當時不應該那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