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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他富可敵國 第76節(jié)

    這幾天承恩侯府中發(fā)生的事,其精彩程度可一點也不遜色于的陶然居與韻瓷齋只見的爭端。

    三朝回門那天,顧硯書前腳剛走,后腳顧明蓉便將他建議顧弘濟續(xù)弦再娶,顧弘濟不僅同意了還選好了人選這件事,告訴了常姨娘。

    常姨娘一聽,又怎么能夠坐得???

    當(dāng)即便找上了顧弘濟,想讓顧弘濟收回成命。

    一開始顧弘濟還想著顧硯書那番“要為侯府中適齡的兒女想想”的言語,沒有搭理常姨娘。

    后來也不知道常姨娘是

    用了什么法子,直接將顧弘濟迷了個五迷三道的。

    顧弘濟還真將顧硯禮找了過去,說是想了一下,覺得他現(xiàn)在續(xù)弦也不合時宜,讓顧硯禮去同媒人說說,這件事就此作罷。

    讓顧弘濟續(xù)弦再娶這個法子,雖然是顧硯書想出來的,但顧硯禮也是十分贊同以及支持,又怎么會讓顧弘濟如愿?

    當(dāng)然,經(jīng)過了顧硯書的提醒,顧硯禮也知道生硬的拒接并不可取,于是開始曲線救國。

    當(dāng)即便從府中沒有主母的種種弊端開始說起,最終才讓顧弘濟放棄不續(xù)弦的念頭。

    但常姨娘也不是吃素的。

    在發(fā)現(xiàn)顧弘濟想要續(xù)弦的念頭比第一次更加強烈之后,也同樣改變了策略。

    “她居然還煽動著主母一起,想讓父親提她為正妻?!?/br>
    說到這里,就是顧硯禮,語氣中也多了一股nongnong的不屑:

    “這么多年了,她居然還不了解父親是什么樣的人?”

    顧硯書聽到這話也沉默了片刻。

    承恩侯顧弘濟是什么樣的人?

    就是顧硯書這樣與其相處時間并不長的也能摸清楚。

    或許是老承恩侯,也就是顧弘濟的父親,過于希望顧弘濟能夠立起來崇耀門楣,從小便壓著顧弘濟專心學(xué)問之事。

    也是因為這樣,顧弘濟也染上了不少文人做派。

    除了平庸卻掌控欲極強之外,還喜好風(fēng)花雪月。

    平日里滿口之乎者也,時不時說上一句“有辱斯文”也就算了,還自認為高人一等極重規(guī)矩。

    當(dāng)初顧硯禮同顧硯書的生母,被成為南城雙姝之一的皇商穆家的嫡小姐在嫁給顧弘濟之后,卻一直不受顧弘濟的喜愛。

    是因為什么?

    不過是因為顧弘濟滿腦子士農(nóng)工商,商為末流的想法。

    認為穆家的滿身銅臭污了他承恩侯府清貴的門楣。

    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扶妾為妻?

    從天齊國嫡子尚在,庶子不可繼承家業(yè)這一點規(guī)定便能看出,天齊極重嫡庶。

    扶妾為妻這種事,更是大忌。

    若是平頭百姓也就罷了,批評教育一番,也就過去了。

    但對于像顧弘濟這種擁有爵位身在官場的人來說,可是一件完完全全自毀前程的事。

    一旦因為這種

    事被人彈劾,丟官棄爵是小,甚至還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zāi)。

    顧弘濟一向最為在意自己的身份地位,又怎么可能愿意為了常姨娘去冒險?

    顧硯書端起茶杯緩緩喝了一口,也輕輕笑了笑:

    “常姨娘這是急昏了頭了吧?”

    “恐怕不是急昏了頭,而是被父親的寵愛給迷昏了眼?!边@一方面,顧硯禮倒是看得比顧硯書明白一些。

    顧弘濟給了常姨娘十年如一日的恩寵,讓常姨娘以為自己在顧弘濟心中占據(jù)著極為重要的地位。

    但常姨娘卻忘記了,仗義多是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

    像顧弘濟這樣,學(xué)問九流,能力三流,唯獨將讀書人清貴學(xué)了個一流的人,多情的同時,也最為薄幸。

    今日給了恩寵,明日便能收回來,因為顧弘濟的心中,最愛的人,還是他自己。

    可憐常姨娘,這么多年了,依舊沒有看透這一點。

    也或許是看透了,卻不愿意承認。

    顧硯書可不管到底是誰昏了頭,也并不想知道常姨娘心里的想法,他只關(guān)心最后的結(jié)果:

    “常姨娘這個做法恐怕將父親徹底給惹惱了?!?/br>
    顧硯禮給了顧硯書一個贊賞的目光:

    “可不就是將父親給徹底惹惱了么?在常姨娘提出這個想法的當(dāng)天,父親便直言讓我將同唐家的親事盡快定下來,昨日便已經(jīng)請過期了?!?/br>
    三書六禮,其中六禮分別是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

    過了請期,便代表這件婚事已經(jīng)完成了大半,除非是結(jié)親的兩家想要結(jié)仇,非特殊原因不能取消。

    顧硯書一聽昨日已經(jīng)過了請期,便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了:

    “婚期定在什么時候?”

    “二月初二?!鳖櫝幎Y想也不想地回答。

    “那便沒多少時間了?!鳖櫝帟⑽⑺懔怂悖鲁醵?,距離現(xiàn)在也就不到三個月了。

    “你也知道,無論是我們這還是唐府,都比較著急,所以便緊著最近的吉日挑了?!?/br>
    顧硯禮沒有說的是,若不是唐家想把唐小姐留在家中cao持過年的事宜,天齊國正月又不適合辦婚事,這日子恐怕還會更早一些。

    對于這一點,顧硯書自然不會有什么意見,只微

    微點了點頭:

    “早點也好,常姨娘在府中已經(jīng)囂張地夠久了?!?/br>
    說這話時,顧硯書眼中不由自主劃過了一絲暗芒。

    當(dāng)初選唐小姐的時候,顧硯書便沒有想過給常姨娘留活路。

    不是他心狠,而是常姨娘做事,就沒有想過給顧硯禮和顧小公子留活路。

    顧小公子從小便在常姨娘膝下長大,他是個什么性子,常姨娘比誰都清楚。

    在這樣的情況下,常姨娘還是算計了當(dāng)初那場指婚,不就是想要逼著顧小公子去死?

    顧小公子不知道顧硯禮這個兄長對他的感情,常姨娘能不知道?

    顧硯禮在知道自己的弟弟被指了這么一場婚事,能不急昏頭?

    無論顧硯禮在情急之下做出了什么事,教唆顧小公子逃婚也好,在府中大鬧一場也罷。

    常姨娘恐怕都會借題發(fā)揮,有次機會一舉破壞顧硯禮的繼承權(quán)也不是不可。

    她唯一算漏的一點,便是顧硯書這一個異數(shù),致使她所有的算計都成了空。

    就在顧硯書心中思索著要不要再推上常姨娘一把的時候,顧硯禮適時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

    “我們兄弟倆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就不要一直說這些事了?!?/br>
    這是顧硯禮自三朝回門之后第一次同顧硯書見面。

    若不是顧硯書先挑起了話頭,顧硯禮是一點也不想說承恩侯府里的這些糟心事來占用他與弟弟見面的寶貴時間。

    現(xiàn)在事情也說完了,顧硯禮可不想顧硯書一直想著常姨娘的事。

    “兄長說的是,那便不說他們的事了?!?/br>
    顧硯書這個時候也回過了神,微微笑了笑,點頭表示贊同,同時又說起了新的話題:

    “前兩日我差人送去承恩侯府的茶具和燈罩大哥可都收到了?可還喜歡?”

    玻璃茶具這種東西,皇宮里送了,秦灝那里也送了,顧硯書又怎么可能忘記給顧硯禮送呢?

    “自然是收到了,昨日便已經(jīng)用上了,都很喜歡。”

    一聽顧硯書說起這個,顧硯禮頓時便來了精神,臉上的笑容也真切了兩分:

    “父親見我比他多得了幾個燈罩,直言說想要,被我給打發(fā)走了?!?/br>
    顧硯書送給顧硯禮的東西,可比侯府中其他的人都多。

    對

    于顧硯書這樣明目張膽的區(qū)別對待,顧硯禮不知道有多高興,怎么可能將到手的東西送給其他人?

    就是顧弘濟也不行!

    顧硯禮這樣明晃晃的護食模樣,讓顧硯書也有些哭笑不得:

    “父親若是想要,大哥給他便是,玻璃又不難做,大不了我再差人給大哥送一些便是。”

    “那我也不給?!鳖櫝幎Y想也不想便揮了揮手,那表情,可以說是扣扣搜搜到了極致。

    顧硯書見狀也不再勸說,轉(zhuǎn)而說起了另外的事。

    兄弟倆的關(guān)系原本就好,現(xiàn)在說起家常來自然便是一開口就有些止不住。

    一時間,書房中便只剩下了兄弟二人和諧又帶著一些溫馨的交談。

    兩個人說著說著,顧硯書便說到了自己準備創(chuàng)辦日報的事。

    原本顧硯書不欲將自己心中煩心的事告訴顧硯禮,讓顧硯禮知道。

    但是既然已經(jīng)說到了日報,自然就避不開這個話題。

    見因為自己幾句話便陷入沉思,開始冥思苦想的顧硯禮,顧硯書頓時覺得自己不該提起這個話題:

    “大哥不必為了感到憂心,船到墻頭自然直,現(xiàn)在時間還早,人選之事,其實并不著急。”

    原本顧硯書說這話是為了全顧硯禮不要為了他cao心。

    誰知道顧硯禮在沉思了片刻之后,卻說出了一句讓顧硯書都頗感意外的話:

    “其實為兄這里,倒是有一個友人符合你剛剛所說的那些條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