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富可敵國 第55節(jié)
等到周老三伸手將那兩張紙接了過去后,才開口解釋: “我這個人,做事向來比較謹慎,為了防止以后我們因為這件事起沖突,你將這契約看一看,若是沒問題,就簽個字。” 顧硯書自末世而來,在末世之前,手中也掌握著一個極大的商業(yè)帝國。 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顧硯書比誰都明白合同的重要性。 任由合作伙伴和競爭對手嘴上說的天花亂墜,在簽下合同之前,一切都是空談。 見過了不少人因為缺少合同而吃虧的顧硯書,自然不會將希望寄托在一個人渺茫的承諾以及良知之上。 既然在去陶然居之前,顧硯書便想好了要用著玻璃來破局,自然也就想到了在玻璃燒制過程中的保密問題。 所以在出門之前,顧硯書便已經(jīng)擬定好了這一份契書。 隨著顧硯書的解答,周老三也打開了手中的契書,仔細地閱讀了起來。 周老三家雖然不算富裕,但也不算是過于貧窮,小的時候,周老三也是上過幾天學堂,學過幾天知識的。 所以周老三雖然學問不行,但還是識字的。 顧硯書的契約又是用大白話寫的,條款清晰明了,只要是識字的人,都能夠看懂,周老三也不例外。 將契約看過一遍之后,周老三便發(fā)現(xiàn),這上面的內(nèi)容并不多,無非約定了以下幾點: 第一,顧硯書將玻璃的制造方法教給陶然居內(nèi)的匠人,但所有參與此事的匠人都需要對玻璃的制造方法保密。 第二,在未經(jīng)顧硯書允許的情況下,不得泄露玻璃的制造方法,包括但不限于制造玻璃所需要的原材料,以及其制造過程。 第三,未經(jīng)顧 硯書允許的情況下,任何人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不得私自交易任何與玻璃有關的成品與半成品。 第四,若是對以上的條款有所違背,則需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至于陶然窯廠中的人若是違背了契約,需要承擔的責任,顧硯書也在契約中有所注明。 這個責任,包括但不限于天齊律法中提到的違背契約的后果,還有對違約金的要求。 一旦顧硯書發(fā)現(xiàn)玻璃的制造方法有所外泄,則需要陶然窯廠中的所有工人,都需要承擔至少上千兩的違約金,是每一個。 最為關鍵的,便是這個違約制度采取連坐制。 也就是說一旦有人泄密,顧硯書不會去深究泄密的人是誰,也不會去追究他泄密了多少內(nèi)容。 他要做的,便是向陶然窯廠中的所有工人進行索賠。 饒是周老三這樣原本就沒有打算違約的人,在看到這些違約賠償?shù)臅r候,也被驚了一下。 顧硯書見周老三將契約看完之后,便久久沒有說話,便先一步開了口: “當然,你若是覺得不能接受,我也可以另外去找人?!?/br> “小的也不是不能接受,”周老三看著手中的契約,“就是您這個連坐制……” “不合理是么?” 顧硯書輕輕笑了笑,直接將周老三沒有說出口的話接了下去。 沒有給周老三開口的機會,顧硯書便給了答案: “只有犯錯誤的成本越大,你們犯錯誤的可能性才越小,連坐制度,無非是想讓你在選人的時候更加謹慎,以后也讓你們大家互相監(jiān)督?!?/br> “若是最后這個玻璃能夠成功做出來,想要留在陶然窯廠,就必須要簽訂這份契約?!?/br> “換一個角度想想,只要你們老老實實地不犯錯不泄密,那么這個后果境頭T傺現(xiàn)兀又灸忝怯惺裁垂叵的???/br> 不得不說,顧硯書最后這一句話,可以說是直接說到了周老三的心坎上。 因為顧硯書在這份契約之中,不僅僅是寫了違背契約之后的懲罰,也寫了遵守契約的獎勵。 在契約之中,不僅僅每個月的工錢比以前高了一倍,而且每個人每個月還多了四天的假期。 因為在顧硯書 的這份契約中,采用了上五休二制,比起以前陶然窯廠的上十休一多了整整四倍! 在窯上做工本來就累,多出來的這些假期不僅能夠讓工人們好好休息,還能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去陪伴他們的家人。 除此之外,這契約上還說了。 要是想要多賺一些,可以放棄休息的時間,在休息的時間上工,便可以得到平日里的兩倍工資。 除此之外,逢年過節(jié)也有額外的假期靖@發(fā)放。 以前他們在陶然窯廠上做工,也是需要對新出的瓷器的款式凈ㄑ保密的。 同樣是保密,現(xiàn)在這份契約明顯更好一些。 至于違約之后的嚴重后果? 厲王妃那句話也沒說錯,只要沒有人犯錯違約,懲罰競蠊再嚴重,又與他們又什么關系呢? 想到這里,周老三便直接點下了頭: “好!” 顧硯書對于周老三的這個答案并不意外。 等到周老三在契約之上簽好字按好指印之后,顧硯書才從懷中將另外一張,寫好了玻璃的制造方法的紙張拿了出來。 大家都是做下人的,察言觀色便是最為重要的本事之一。 顧硯書對著玻璃的制造方法如此看重,就連周老三這個制作人想要知道都必須簽下那么苛刻的契約。 這具體方法自然不是隨便什么人就可以在一旁聽取的。 所以在顧硯書拿出契約的同時,一直跟在一旁的唐掌柜景資醯熱耍便也轉(zhuǎn)過了身,悄然退出了窯洞。 就在顧硯書在窯洞之中同周老三交流這玻璃的制造方法時,大皇子府的書房之中,也有幾個人在討論著這關于陶然居的種種。 第46章 既然率先打響了價格戰(zhàn), 大皇子以及韻瓷齋的人自然不會放松對陶然居的觀察。 唐掌柜前腳去厲王府遞了消息,大皇子府上后腳便已經(jīng)收到了信息。 后來顧硯書出門到了陶然居,之后又出城直奔城外的陶然窯廠而去的這一番舉動, 自然也沒有逃過這些人的雙眼。 聽著顧硯書這一系列的行程匯報時,此時坐在大皇子府中書房的一位身穿藍色錦衣的男子略有些擔憂地開口: “大皇子殿下, 這厲王妃又是去陶然居,又是去陶然窯廠的, 不會是已經(jīng)想到了什么應對的法子了吧?” 這個說話的人叫周茂然, 是周家的二少爺, 同時也是大皇子府上那位侍妾的胞兄, 現(xiàn)在管理著周家的瓷器生意。 這韻瓷齋, 現(xiàn)在便是由這位周二少爺管理。 “厲王妃,顧硯書?”秦晟冷哼了一聲,語氣中滿是對顧硯書的不屑, “那個草包, 能想出什么辦法來?” “草包?”周茂然有些不解。 秦晟沒有解答周茂然心中疑惑的意思, 坐在一旁的幕僚適時開了口: “周公子來京城的時間不長, 恐怕不知道,這厲王妃在出嫁之前,可是咱們燕京里出了名的紈绔子弟?!?/br> 周茂然又不傻, 當然知道這紈绔子弟并不是什么好的評價。 又一聯(lián)想到秦晟所說的“草包”一次,便在心中對顧硯書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 雖然周茂然不知道厲王堂堂一介皇子, 還是這么多個皇子之中唯一受封親王的皇子,會被指了一個草包為正妻。 但周茂然知道, 有些時候,不是什么話都能直接問出來的。 左右這厲王妃頭腦蠢笨,對他也有不小的好處: “既然大殿下這樣說了, 那草民也就放心了?!?/br> 而后,下人們的回稟似乎也向周茂然證實了顧硯書是個草包的事實。 從下人們的回稟中,周茂然知道這顧硯書到了陶然窯廠,又在窯廠里面待了小半天,向窯廠的管事交代了一番什么。 只不過因為那片田莊都是顧硯書的產(chǎn)業(yè),周家和大皇子的人也不好靠近。 所以對于顧硯書具體同那管事 說了什么話,他們也無從得知。 然后顧硯書便帶著自己的人和唐掌柜一起離開了陶然窯廠。 等到顧硯書離開的時候,這陶然窯廠依舊和往常一樣,冷冷清清的,一點也沒有要開火復工的跡象。 離開窯廠之后,顧硯書又回到了陶然居看了看。 似乎是被陶然居此時門可羅雀的模樣給刺激到了,顧硯書也沒在陶然居內(nèi)停留多久,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離開之前,又似乎是氣不過,找了個由頭訓斥了唐掌柜一番。 可憐那唐掌柜都是不惑之年的人了,大庭廣眾之下還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最后這顧硯書便回到了厲王府,沒了動靜。 “果然是個草包,”秦晟冷哼了一聲,言語中滿是不以為然,“這下你放心了吧?” 后面半句話,顯然是對坐在一旁的周茂然說的。 被點到名字,周茂然從善如流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向秦晟拱了拱手: “大殿下說的是,適才的確是草民多慮了。” 秦晟揮了揮手,很是大度地表示不會與周茂然在這種小事上面計較。 而在這番短暫的交談之后,無論是秦晟還是周茂然,都只是吩咐了手下的人繼續(xù)盯著陶然居那邊的情況,便直接將顧硯書今日的這些舉動給拋在了腦后。 畢竟在他們眼中,這陶然居關門已經(jīng)成了板上釘釘?shù)氖?,只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實在是不值得他們再多加費心。 另外一邊,厲王府—— 顧硯書剛一進門,便看到了坐在屋內(nèi)喝茶的秦戮,不由挑了挑眉: “回來了?你那邊事情順利嗎?” 原本在聽到陶然居那邊出了問題,秦戮是打算和顧硯書一起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