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富可敵國 第34節(jié)
有了洞房那日的經(jīng)驗, 無論是顧硯書還是秦戮,都已經(jīng)不是初學者了。 再加上秦戮還專門問過了周大人注意事項與保養(yǎng)方法,這一次顧硯書終于真的體會到了上輩子旁人口中那種“極致的快樂”。 最為難得的, 便是到了第二天,顧硯書甚至還能夠行動自如, 并沒有出現(xiàn)像上次那樣渾身上下不舒服到連動也不能動的地步。 既然身體上沒有大礙, 在用過早膳后,顧硯書再一次和秦戮一起,到書房開始處理起了昨天剩下的那一些賬冊。 因為剩下的賬冊并不多的緣故, 不到兩個時辰,顧硯書便將剩下的賬冊都翻看了一遍。 “呼……” 放下最后一本賬冊后, 顧硯書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而后, 看向了坐在不遠處的秦戮: “王爺?!?/br> “嗯?”秦戮放下手中的公文, 看向了坐在不遠處的顧硯書。 誰知道一抬眼,便看到了自家王妃滿眼戲謔的模樣。 就在秦戮思索顧硯書為什么會露出這樣的神情時, 便聽到了來自顧硯書的調(diào)侃: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王爺對我這么大方?” 顧硯書會說出這樣的話, 自然不是沒有原因。 在看過王府的賬冊之后, 此時的顧硯書可以說是對王府的財務(wù)狀況了若指掌。 當初三皇子府送去承恩侯爵府的聘禮,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其中金銀首飾, 奇玩珍寶, 一應(yīng)俱全。 在看到那張聘禮單子的時候, 顧硯書還在心中嘀咕過。 沒想到這三皇子雖然常年征戰(zhàn)在外,但卻也經(jīng)營有道,看起來倒還算富有。 但是現(xiàn)在看完厲王府的賬本之后, 顧硯書才發(fā)現(xiàn),真實的狀況與他的猜想可以說是相去甚遠。 此時的厲王府,實際上也就是一個虛假繁榮的空殼,當初送去承恩侯爵府的聘禮,幾乎已經(jīng)占去了厲王府中大半家財。 雖然那些聘禮已經(jīng)被顧硯禮和其它東西一起,充作了嫁妝,讓顧硯書一同給抬到了厲王府。 但在這天齊的規(guī)矩中,嫁妝屬于妻子的私人財產(chǎn),除了妻子本人主動拿出, 夫家的人無權(quán)私自動用。 也就是說,現(xiàn)在整個厲王府上上下下所有的財產(chǎn)加在一起,恐怕還不足顧硯書嫁妝的三分之一。 就這樣的情況,當初秦戮還愿意給出那么一份聘禮,可不就是大方么? “聘禮是興仁準備的,本王沒有過問,”秦戮一看被放在一旁,明顯已經(jīng)被顧硯書翻看完了的賬冊,頓時便明白了他這話的含義,“而且,禮不可廢?!?/br> 給顧硯書的聘禮的確豐厚,但那張單子興仁也是拿給秦戮過目過的,全都是按照皇子正妃的最低標準準備,不僅不算出格,甚至還算得上有些少。 “那我一會兒可得同興仁好好說說,”顧硯書對于秦戮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只輕輕笑了笑,“對我也就算了,對其他人可得小氣一些?!?/br> “這倒是不必,”顧硯書一副管家公的模樣,讓秦戮看著覺得頗為有趣,“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秦戮本就對男文之事不熱衷,再一想到那些富家千金們一見到他就瑟瑟發(fā)抖,不敢拿正眼看他的模樣,更是讓秦戮提不起興趣。 這一次若不是父皇賜婚,秦戮或許根本不會考慮去娶妻這件事。 所以像顧硯書口中“對其他人大方”的事,根本就不會發(fā)生。 “我可把王爺這話當真了,”聽出秦戮話中含義,顧硯書先是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后,直接對上了秦戮的雙眼,“王爺以后可別出爾反爾的好。” “自然。”對上顧硯書的眼神,秦戮的眼中也帶上了一抹認真,給出了承諾。 秦戮是個說話算話的人,顧硯書深知這一點,顧硯書的眼中當即便蔓延上了抑制不住的笑意,唇角更是抑制不住地上揚。 秦戮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顧硯書會因為這樣一句尋常的言語如此高興,但在看到顧硯書滿臉笑意的模樣,心中也多了一絲愉悅。 同秦戮說完聘禮的事,顧硯書便直接將昨日列舉的事情給提上了議程。 直接讓興仁將王府里的賬房都叫了過來。 “不知王妃叫小的們過來所為何事?”或許是因為早就得到過興仁的提點,在面 對顧硯書的時候,幾位賬房的態(tài)度都很恭敬,“可是賬目有什么問題?” “幾位先生不必緊張,”顧硯書對這幾人的態(tài)度很是滿意,輕輕笑了笑,先給了幾人一顆定心丸,“賬目我都已經(jīng)看過了,沒有任何問題,可以看出,幾位先生都是實誠的人?!?/br> 聽到顧硯書這樣的話,幾位賬房著實是松了一口氣。 要知道這賬房可不好做,特別是厲王府賬房,更是不好做。 誰都知道厲王殿下眼中揉不得沙子,若是讓厲王覺得他們不忠心,他們就是不死也得掉一層皮。 雖然他們平日里沒有過小動作,但是現(xiàn)在能夠得到王妃的一句贊賞,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 顧硯書也不是一個喜歡吊胃口的人,夸過幾句后,便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今日將幾位先生叫來,只是我覺得幾位先生的記賬方法并不算完善,所以想讓先生改進一二。” 幾個賬房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后,其中最為年長的那個向顧硯書拱了拱手,開口詢問: “不知王妃覺得是什么地方不夠完善,需要小的們?nèi)绾胃纳???/br> 問話的時候,賬房的臉上依舊是恭敬與虛心求教的表情,并沒有因為顧硯書在傳聞中是個什么也不會的草包而露出任何不屑或不滿的情緒。 “如何改善你們不需要憂心,我已經(jīng)給你們列舉出來了,你們照著這上面的方法做便是。” 顧硯書伸手便將早就已經(jīng)整理好的記錄著復式記賬方法的紙張遞給了離自己最近那個賬房手中。 那賬房從顧硯書手中接過了那張紙之后,向顧硯書拱了拱手,才轉(zhuǎn)身與同僚們一同看著紙張上的內(nèi)容。 “好字!”第一眼看到紙張上的內(nèi)容時,賬房便忍不住低聲贊嘆了一聲。 顧硯書的這一手字,可以說是翩若驚鴻,矯若游龍,飄逸中帶著一絲灑脫,筆勢含蓄中又帶著一絲秀美。 更難得的是,這手字體與各大書法大家的風格都有所不同,自成一體,也不知道是不是加入了其本人的個人理解。 這樣的一手字體,無論如何都不像是一個金玉其 外,敗絮其中的草包能夠?qū)懙某鰜淼摹?/br> 在看到這字體后,賬房們原本的十分認真,此時也變成了十二分。 而顧硯書在聽到賬房的贊嘆后,只緩緩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沒有說話。 要知道顧硯書的這一手字在前世便練了十余年,行書更是臨摹了無數(shù)遍被世人稱為“天下第一行書”的《蘭亭集序》。 就連顧硯書曾經(jīng)書法老師,華夏書法界的泰山北斗,都曾經(jīng)說過顧硯書的這一手字頗有幾分王羲之的風骨,現(xiàn)在自然也當?shù)闷鹳~房的這一句夸贊。 能夠在厲王府做賬房的人,手上都有幾分真本事。 現(xiàn)在一看這復式記賬法,再仔細一琢磨,立刻便體會到了其中的妙處。 再一看被顧硯書書寫在最下面的阿拉伯數(shù)字以及大寫數(shù)字,細細琢磨了一番后,更是體會到了其中好處。 當即便忍不住贊嘆出聲: “妙極!這樣的方法實在是妙極!” “老朽做賬二十余年,還從未見過如此精妙的方法!” 而在贊嘆之后,也有人提出了自己覺得不太明白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這上面‘借貸平衡’當作何解釋?” “還有這上面這資產(chǎn),具體是指何物?這負債,又是指何物?” “對對對,還有這初期余額與末期余額……” …… 復式借貸記賬法比現(xiàn)在賬房們所用的單式記賬法要繁復許多。 即使是王府這些做了幾十年的老賬房先生,在閱讀之后,也依舊有不少不解的地方。 幾人在討論無果之后,只能轉(zhuǎn)身尋求顧硯書的解答。 顧硯書既然能夠拿出這一套記賬方法,自然對其有深刻的理解。 現(xiàn)在聽到張房們的問題,直接淺入深出地解答了眾人的疑惑,聽得幾位賬房連連點頭,臉上時不時出現(xiàn)了恍然大悟地表情。 “可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解答過幾位賬房的疑惑后,顧硯書又將復式記賬法籠統(tǒng)地說了一遍才重新詢問。 “暫時沒有了,剩下的問題恐怕要等小的們先運用一番,才能發(fā)現(xiàn)?!?/br> 到底是一種新的記賬方法,賬房們也不敢將話說死 。 顧硯書對于這樣的回答并不意外: “既然這樣,那恐怕要麻煩幾位先生,將王府的賬冊,用復式記賬的方法,重新謄抄一遍?!?/br> 這要求看似是在刁難,實則顧硯書也有自己的考量。 其一是為了方便統(tǒng)一管理,以后若是想要查賬也方便。 其二則是為了讓幾位賬房熟悉復式記賬法,以及阿拉伯數(shù)字和大寫數(shù)字,方便以后靈活運用。 畢竟這做過一遍的賬目,重新做一遍,總歸是要容易一些。 “是,小的們明白?!辟~房也并不覺得顧硯書這是在刻意刁難,想也不想便應(yīng)答了下來。 “沒事便將這些賬冊帶下去做事吧?!鳖櫝帟c點頭,示意賬房先生可以退下了。 然而在聽到顧硯書的這個要求,從進門開始便對顧硯書恭恭敬敬的賬房卻沒有第一時間遵守。 就在顧硯書思索幾位賬房想要做什么的時候,便見到幾人在微微動了動之后,便恭恭敬敬地向顧硯書行了一個大禮: “多謝王妃為小的們傳道解惑?!?/br> 復式記賬法好處諸多,顧硯書卻這樣一點也不藏私地教給眾人,無論是因為什么,都值得幾位賬房的這番大禮。 顧硯書深知古人們有些好東西便不愿意外傳的性子,穩(wěn)穩(wěn)地接了這個大禮: “只要你們以后好好為王府做事,也不算辜負我今日將這記賬法教給諸位?!?/br> “是!”賬房們想也不想便做下了保證。 他們本就是王府的賬房,即使顧硯書不將這復式記賬法教與他們,他們也是要好好為王府做事的。 學會了新的記賬方法,賬房們滿懷激動地帶著以前的賬冊離開書房,就等著回去好好將剛剛學到的知識用到實踐之中。 “王爺看什么?”賬房離開后,顧硯書轉(zhuǎn)頭看向從剛剛他向賬房們講解復式記賬法時便一直注視著他的秦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