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整軍
“強軍?”宇文石有些不太明白陳永仁話中的意思,凝眉追問道:“能否說得詳細些?” “我有意拜宇文先生為總教頭,把將士交由先生訓(xùn)練,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宇文石也不是外人,陳永仁就不玩虛的,直接把內(nèi)心的想法說出來:“這些弟兄,雖勇猛有余,卻不懂什么技巧。宇文先生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希望能幫我一把?!?/br> 提完這個請求,陳永仁心里也很是忐忑。他知道宇文石這次來自己身邊,是因為何老板的命令,也只是來保護自己安全的。 加上先前已經(jīng)要求他做過很多超出他意愿的事情,本就讓陳永仁覺得有些欠人家的情了。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是以,就算他拒絕,陳永仁也不會怪他什么。 宇文石內(nèi)心確實很糾結(jié),本來他就不愿參與到陳永仁與官府的爭斗中來。 先前數(shù)次相助,大部分原因都是出于對何老板的承諾。要不是答應(yīng)過她,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好陳永仁的安全,宇文石才不是管他是生是死。 雖說前番多次出手,都是因為陳永仁以性命要挾,才迫不得已地妥協(xié)。這樣的話,他還能為自己解釋一兩句。 可現(xiàn)在,陳永仁不再跟他玩那些陰謀詭計,也沒有耍什么心眼,而是一臉真誠地請求著自己。 并且,歸根到底,陳永仁此時所做的一切,不單單是在為了他自己。更多的,是在為黎明百姓謀生路…… 相處這些時日下來,宇文石清楚地明白,陳永仁是真心為民辦事的人。 面對如此赤子之心,他又怎能忍心拒絕他。猶豫了半響后,宇文石有些無奈地苦笑著:“鄙人是真的有些后悔答應(yīng)她了……” 一看宇文石這副神情,陳永仁便知有戲。但沒有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前,陳永仁也不敢高興得太早,試探性地詢問道:“宇文先生,意下如何?” “鄙人可以替公子訓(xùn)練軍士?!庇钗氖彩莻€爽快人,做出決定后,便直接答應(yīng)了下來。旋即,又提醒道:“不過,鄙人只負責訓(xùn)練,不上戰(zhàn)場?!?/br> “如此便好?!钡玫接钗氖膸椭愑廊蚀笙策^望。顧不得手上的傷口,情緒激動地握著宇文石的手:“那……我的弟兄,就拜托先生了?!?/br> “先別著急?!标愑廊史磻?yīng)這么強烈,倒是讓宇文石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輕笑著,讓陳永仁稍微平靜一些后,才問道:“具體要鄙人如何訓(xùn)練,還請公子明說?!?/br> “不難,不難?!庇辛擞钗氖募尤?,那些匪軍如果能接受正統(tǒng)的軍事訓(xùn)練,其戰(zhàn)力起碼可以翻一倍。陳永仁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讓喜悅沖昏了頭腦。稍稍冷靜下來后,理清了思路,把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 陳永仁的打算,說明白了也很簡單。就是在屏石寨時,實行過的分工管理。 原來陳永仁那一套管理方法,能極大程度地將每人的作用都發(fā)揮出來。但在后來,隨著加入的人員越來越多,他要管的事也越來越多。 加上還不斷有人死去,各種各樣的事情纏繞著。原本的班底,早就打散了。 所以,陳永仁想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委托宇文石,重新實行,逐漸正規(guī)化。 至于具體應(yīng)該怎么分,陳永仁還只是個半吊子,用管理山寨那一套去管軍隊,是肯定不行的。 既然有了宇文石的幫忙,專業(yè)的事情,自然就交給專業(yè)的人去辦。 知道了陳永仁的打算,宇文石沉思片刻后,并沒有立刻給出方案,只道:“此事,容鄙人回去想想。晚些時候,再跟公子說說?!?/br> “沒問題?!标愑廊室仓?,分編制這些事情,是急不得的。一旦確定下來,往后就不會輕易改變了。看到宇文石這么重視,他也是松了口氣。 看來宇文石也是真心想要幫助他,而不是敷衍了事。 “如果還有別的需要,可以把二猴子叫上?!庇钗氖恢睕]有參與到他們之中去,對很多都不甚了解,未報完全,陳永仁提醒道:“二猴子對弟兄們比較熟,不知情的地方,可以找他?!?/br> “明白了?!庇钗氖鹕肀溃骸澳潜扇讼刃懈嫱恕!币谎粤T,也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諸事都交代了下去,陳永仁長長松了口氣。還好何老板給他送了這兩個寶貝人才來,要不然,靠他一個人打理這么多事情,光是想想都頭疼。 將事情吩咐給他們?nèi)マk,陳永仁也能夠放心。 短時間內(nèi),范業(yè)應(yīng)該會消停一段時間。他們也能趁著現(xiàn)在,完成對軍隊的改編,以及完善糧草的運輸路線。 只要這兩樣事情能夠順利辦妥,再等楊旭征兵回來,進行統(tǒng)一的訓(xùn)練后,很快就能產(chǎn)生可觀的戰(zhàn)力。 加上他們還有足夠的攻城器械,到時候,不但不用再擔心范業(yè)那邊的官兵,就是其他城池也是唾手可得!! “忙活了這么久,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一直沒有做聲的柳千曲,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了陳永仁的身后,輕輕捏著他的肩膀,為其放松筋骨。 相比起其他的事,柳千曲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的,還是陳永仁的身體。 “不了,現(xiàn)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标愑廊瘦p嘆著,順手一抓,握住了柳千曲的小手。 “事情不是都交代給他們做了么?”兩人已是名副其實的夫妻,時下無人,陳永仁做出這種親昵的動作,柳千曲也沒有任何的抗拒,顯得自然了許多。 “陪我出去走走吧?!标愑廊示従徴玖似饋?,望著窗外,再道:“我想去看看那些兄弟。” “嗯……”柳千曲嚶嚀一聲,低聲道:“我?guī)闳??!?/br> 說著話,柳千曲便走在了前頭,為陳永仁引路。 兩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房間,走出軍營,往邊上的小樹林走去。 今日被范業(yè)燒死的弟兄,全都安葬在了這里。 站在一座座新立的墳包面前,陳永仁輕咬著牙關(guān),久久未有作聲。 “千曲……”沉默良久,陳永仁才緩緩開口問道:“你后悔過么?” 柳千曲并未作答,只是望著陳永仁,與其對視著,輕輕搖了搖頭。 “以后,還會有更多熟悉的人離我們而去?!标愑廊试俣葐柕溃骸斑@樣的未來,你害怕么?!?/br> “但是……”直到這時,柳千曲才回話道:“也會有更多的人,因為我們而得救?!?/br> 柳千曲說得沒錯,他想要求一個太平盛世,就等于是在挑戰(zhàn)現(xiàn)有的統(tǒng)治階級。但凡戰(zhàn)爭,就沒有不流血犧牲的。饒是如此,他們還是前赴后繼地加入戰(zhàn)斗。就連柳千曲一介女子,也能看得如此通透,陳永仁又何懼之有。 想通這點,陳永仁仿佛解開了一個心結(jié),輕笑著,正想說些什么,卻聽到后面?zhèn)鱽黻囮嚰贝俚哪_步聲。 兩人回頭望去,看二猴子正火燒火燎地趕了過來:“姑爺、姑爺??!剛剛有弟兄來報,在西門東邊的樹林里,發(fā)現(xiàn)有人過來,人數(shù)還不少?。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