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孤獨的田福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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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二人早已睡著,他們也不好打攪,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午休去了。 等郝好再次醒來時,家里沒有人了,剛剛還陪著自己午休的田潤生不知什么時候去了公司,偌大的客廳只有她一人,午后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地上,竟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中午吃了飯后直接睡,嘴巴實在太干,她起身去了廚房。 倒了杯水,又掃了一眼廚房,并沒有什么可吃的,沒發(fā)現(xiàn)可以填肚子的,折返回來,正要起上樓。 “郝好,你醒了?”一道帶著喜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郝好扭頭看去,只見高少安手里拎著一袋子葡萄,笑的開心,他換了衣服,精氣神比以前好了許多。 “你出去逛了,其他人呢?”郝好停下腳步,又折返回來,準備給他倒杯水喝時,她又瞥見了徐海的身影,他則拎著一大袋的西瓜,走的有些吃力。 “我們看你睡得好,沒敢打攪,就出去了一趟,走了幾步碰到了一個買水果的老叔,然后就買了些,葡萄是他家自己種的,西瓜肯定也是了,你吃點。”徐海從高少安身后探進來腦袋,笑著開口道。 “看你這架勢,我還以為你要搬空人家呢,沒想到你還有點忍耐力嘛,今天下去我們去看看建材市場吧,我想看看有什么好的裝修材料?!焙潞谜{侃了一番后,隨即說起了正事。 “行呢,先吃口西瓜?!边@時高少安開口了,他對這里不怎么熟悉,領頭的只能靠徐海了。 郝好見他們對自己是有求必應,心里歡喜的很,說了聲,上了樓,大概一個小時后下了樓,匆匆拎起一串洗干凈的葡萄出了屋子。 走在石子路上,郝好又開口了。 “你這個好的院子,不再種點花可惜了,不如下次來的時候,挖兩棵爬藤玫瑰種在門口兩側明年天熱了,就會盛開滿墻的火紅花朵,到時候你這里蝴蝶蜜蜂齊齊飛舞,鳥兒合唱,外面的行人偶爾駐足觀賞,那該是多么美好的一個場景?!焙潞贸粤艘活w葡萄道,這樣的美景在現(xiàn)代許多地方都有,那美景真是美的引來八方朋友觀賞,場面十分壯觀。 “行,再添些繡球,薰衣草還有牡丹月季,只要你家里有的花種都帶一些?!毙旌R彩谴蛏呱瞎?,竟口氣大到讓隨行得兩人忍不住皺眉。 郝好和高少安兩人對視后,隨即相視一笑后,不再理他。 徐海自我美美的欣賞了一會后,隨即跟著他們出了大門。 午后,依舊有人在街上行走著,時而和商販討價還價,時而又駐足觀賞街邊得景物,時而看著小孩子吵鬧打架,時而又圍著一圈人默默充當觀眾。 郝好對這樣悠閑的場景很是喜歡,平凡中見真情。 三人一路北上,建材城就在徐海別墅的北邊,路程大概也就三里左右,走路過去一個小時,坐車不到二十分鐘,他們三人選擇坐車。 這個時候的出租車還是有的,出行很方便,司機師傅是個健談的老西安,從他們上車后,一直開聊,感嘆新社會的發(fā)展,以前人人守著一點口糧過,而現(xiàn)在市場全部放開了后,大家買東西的欲望強烈,家里的物件多了許多,從師傅的臉上就可以知道,他過的很不錯。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郝好還是被嚇了一跳,建材市場規(guī)劃不是很合理,人多鬧騰,而且好些東西都沒有上齊,但也不影響她逛逛。 另一邊,田福軍回了家后,他看著自家的屋子,自從老婆進了監(jiān)獄后,一個家就這樣散了。田潤秋成了家,田潤冬被他姥姥帶去扶養(yǎng)后,家里冷清的不行。 工作的時候,他并沒有什么感覺,可一旦回家,仿佛喪失了對寒冷和饑餓的感覺,他就像游魂一般按部就班地,脫下外套,換了拖鞋,走過家里每個房間,逐一開燈,然后又逐一關上。在外他是個堅強的戰(zhàn)士,但回了家后,他就像個行走了千萬里的旅者,從里到外都疲憊的不行。 以前家是美好的象征,但此時家卻是個冰冷的代名詞,他站在偌大得屋子里,寂靜的屋子就像個被抽空氣的密閉空間,這個小空間仿佛在這一刻是安全的、獨立的、與世隔絕的;就像空曠的殼包裹住自己,嚴絲合縫,八風不動,將外面千家萬戶的歡樂氣氛與歡聲笑語都牢牢抵御在寒冷之外。 站了一會后,然后他回到客廳,坐在沙發(fā)上,望著微暗的屋子,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看著空中緩緩飄蕩的浮塵,不說話也不動。 從下午坐到了晚上,花燈初上時, 燈火從窗外映照進來,光帶從顴骨跨過高挺的鼻梁,他眼睛無意識地睜著,下半張臉都深深隱沒在濃郁的黑暗里。 墻上的掛鐘,滴滴答答的行走著,不知不覺到了晚上七點,墻上掛鐘指針發(fā)出幽幽的綠光。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起身隨后出了屋子。 “嘭”一聲,聲音極其巨大,震落了許久沒擦拭的灰塵。 半個小時后他又回來了,帶著一身煙火味。 看了看時間,八點多,神色有些疲憊,一股無力感從心底竄起,但長久的生活習慣促使他本能的去洗漱 田福軍機械的向身側伸出手,指尖卻從空氣中滑落,聲音輕得仿佛是錯覺,他微微張嘴后,隨即又閉住了,好像要說出口的話,又被自己吞了回去。 沒有開燈,就這樣邁著僵硬的腿,他仿佛早已與黑夜融為一體的身影走進了浴室。 唰拉—— 冷水沖刷洗臉池,旋即戛然而止。五十好幾的田福軍眼眶鼻頭發(fā)紅,面無表情地站起身,從一旁的架子上抽出洗臉巾,把滿是水珠的臉深深埋在里面。 水滴從他手肘蜿蜒而下,一滴滴打在瓷白的洗臉池上。不管多么孤獨,漫漫長夜總會降臨。 田福軍在毛巾中吸了口氣,抬眼望向鏡中頹唐的自己。他就那么站了幾秒,然后突然遲鈍地感覺到什么,抽了抽鼻子,望向手里那條洗臉巾。 他的瞳孔微縮,這條毛巾是妻子劉淑芬最喜歡的,以前他們在一起時,從不公用一條毛巾,因為妻子是醫(yī)生,對衛(wèi)生很是看重,隨即劉淑芬有些刺耳得聲音在耳邊響起。 “說了不能公用一條毛巾?!?/br> 雖然聲音依舊不是自己喜歡的,但此刻,他莫名的覺得自己很是想念她,以前夫妻二人關系不好,拌嘴吵架,家常便飯,恨不得即可分開,但臨了臨了,他忽然覺得少年夫妻老來伴是真的美好。 田福軍毛巾又湊到鼻端前聞了聞,妻子的味道早已消散了,只留下許久沒曬的霉味和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 他一點也不嫌棄,就抱著毛巾冷冷站了許久。 直到自己腿發(fā)僵發(fā)硬后,他猛地起身,沖出廁所來到書房,連肩膀撞上了門框都毫無感覺。他打開抽屜翻了幾下,找出一家人的合照,隨后坐了下來。 照片是黑白的,照片里的四人,面帶笑容,妻子圓潤的臉上帶著笑,雖然她長相不是很出眾,但笑起來眼睛就像月牙,瞳孔里倒影出他的身影,隨即兩個孩子,摟著他們得胳臂,小笑得像朵花。 沒想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的發(fā)覺了妻子的好,以前心里惦記著那個已逝的姑娘,初戀總是讓人心里暖暖的,一提起她就會渾身舒坦,但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初戀早已隨著風消失了,但眼下最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妻子,她雖然有許多缺點,但依舊陪著自己度過了青蔥歲月,以及而立和不惑之年,夫妻間的一點一滴的在自己腦海中一楨一楨的閃過。 有結婚時嬌羞的,還有結婚后相濡以沫的,更有孩子出生時欣喜若狂的,這一幕慕讓他眼眶泛紅,鼻頭發(fā)酸。 他轉身回到浴室,跪在瓷白的空地上,然后打開了水龍頭,嘩嘩的水聲打在他的衣服上,心臟在胸腔中怦怦直跳。 同一時刻,原縣的農業(yè)局,和郝好見過面的老局長穿著已經有些起皮的皮鞋踉踉蹌蹌出了實驗室。 “局長您這是?”剛剛要下班回家的人,看著自己的老局長,布滿皺紋得臉上掛著欣喜若狂的笑時,他們忍不住開口問。 老局長急忙剎住車后,隨即開口。 “我們實驗成功了,這個發(fā)明會給我們原縣以及整個國家?guī)碇卮笸黄??!崩暇珠L看著手里的東西,就像饑渴的人看到了吃喝,又像久旱的大地,遇到了甘霖,他話一出口,整個院子都沸騰了。 “局長您說的是真的?比郝好親自種的畝產都高?”有人激動得臉都紅了,嘴唇哆嗦著問。有些人更是熱淚盈眶,渾身顫抖著。 “是啊,比郝好得畝產一千斤還高,只是這個還得分地區(qū)實驗,不如我們就將實驗田建在局里,正好有塊地空著,平時種菜用的,既然是利好消息,不如我們再加把勁,種出來?”有人提議。 “眼下是不行了,我們先種一茬冬麥,然后去南方熱帶種一茬去,試試成果?!崩暇珠L提議。 “那北方冬麥好辦,只是這個南方的不好辦,我們要聯(lián)系本地的農業(yè)局,又要找地方,等下來時間也過半了?!奔舆^后便有些犯難了。 “我這就起一趟下河村,聽說郝好的朋友是南方人,而且有大人物在,我得好好匯報一番?!崩暇珠L橘皮臉恢復了正常,然后眼里閃過精明,內心如釋重負,只恨不能立刻飛回下河村,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老首長,連語氣都充滿了成功后的喜悅。 “那我送局長去?!币粋€小伙子自告奮勇站出來道。 “行?!本珠L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