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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卻盼來了一位女主人。 如今王妃怕貓,可滿王府都知道貓是王爺?shù)膶氊悺?/br> 如此一來,恐怕兩個人是無法和睦的。 自己興許也能鉆到空子。 枝幻停住腳,一只手給黑貓撓癢癢,臉上掛著笑:“是,奴婢把他送回去?!?/br> 見枝幻轉身往外走,身邊的秀月才小聲囑咐:“王妃當著王爺別這么說?!?/br> 柳恩煦抬眼,撞上秀月一臉擔心。 秀月繼續(xù)說,聲音壓地極低,只有兩個人能聽到:“剛枝幻說,王爺幾年前就開始養(yǎng)貓,平日里寶貝的不得了。王妃可別因為這個跟王爺鬧了嫌隙?!?/br> 柳恩煦的荔枝眼清澈得不含一點點雜質,此刻有些怔楞,只眨了眨眼。 秀月認真地點點頭,表示這件事她不是胡亂說的。 柳恩煦反映了幾秒,又突然叫住正要走出門的枝幻。 與此同時,枝幻面前那扇緊閉的雕花木門從外被推開。 屋里的兩個丫頭格外重視地走上前屈膝行禮:“殿下。” 雖然行過了洞房禮,柳恩煦仍匆匆將合歡扇擋在自己面前。 透過絲制扇面,隱約看到門外走進一襲紅衣。 修長的身影即便罩在繁雜的喜服下也不臃腫。 竇褚并沒急著進來,而是從枝幻手里接過了那只柳恩煦覺得不吉利的貓,視若珍寶地護在懷里。 對于屋里的其他人,竇褚不曾抬起眼皮,只松散地道了句:“出去吧。” 他緩緩走近柳恩煦。 直到他身后的木門扣上,屋里靜地只能聽到那只該死的貓舒爽的呼嚕聲。 “王妃不喜貓?” 這聲音洋洋盈耳。 可就是讓柳恩煦感覺有些——怕。 擋著臉的扇子被外力突然扯走,柳恩煦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沒了遮掩。 更怕剛才說的話被他聽到。 有些心虛。 抬頭看向面前的一襲紅衣,誠懇地搖頭:“沒有,我喜歡貓的…” 竇褚的臉被燭光映襯地棱角分明,如夜的雙目帶著一絲冷冽,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謹小慎微的美人。 柳君行的孫女——柳恩煦。 竇褚不論是哪種身份,都早就摸清了小姑娘的底。 他故意放貓進來,是因為她自幼對貓毛過敏。 柳恩煦被竇褚盯得有些發(fā)毛,緩緩避開了他的視線。 竇褚才挪了步子,坐到柳恩煦身邊:“那就好,今晚我們一起睡。” 一起睡。 一起睡??? 柳恩煦鴉羽般的睫毛猛地掀起,依舊故作鎮(zhèn)定看向竇褚。 他攤開手,懷里那只貓理所當然地找了床榻偏里的位置蜷成了團。 竇褚向后一靠,雙肘撐在床榻上,慵懶地看著柳恩煦:“本王喝的有些多,有勞王妃。” 說完,單手扯了扯衣襟,將下巴揚高。 柳恩煦咽了咽口水,更懵了。 這是…要我主動嗎? 第2章 入宮 “殿下,我能提前歸寧嗎?”…… 柳恩煦順從地起身跪在床榻前。 為了不顯得手忙腳亂,她將動作放緩了不少,也能在腦子里仔細想想該怎么做。 可即便如此,她正觸碰竇褚玉帶鉤的手仍舊微微發(fā)抖。 她哪懂得給男人寬衣解帶? 雖然寄住在姨母家,對她再忽視也不會僭越道德底線。 長這么大接觸的男郎都少之又少。 柳恩煦強壓著緊張到有些錯亂的呼吸,將銅環(huán)從玉帶鉤上取下。 攤開的衣袍,讓半靠在面前的男人更添了些不羈。 竇褚的左手漫不經心地撫弄著熟睡的黑貓。 好似染了醉意的雙眼卻緊密觀察著柳恩煦的一舉一動。 隨著最外面的錦袍被柳恩煦褪下,竇褚眉頭微蹙,臉色漸沉。 撫弄黑貓的手指也逐漸停了下來。 卻在柳恩煦拈著帕子擦拭額頭微浮的汗珠時,他勾起薄唇一角,語氣冷淡地發(fā)難:“很難?” 柳恩煦抬眼,只見竇褚那張白凈的臉上竟掛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竇褚的五官端正,雖不似大皇子和五皇子那般眉清目秀,略顯英挺。 卻是眉如漆染,目若晨星。 深邃且黑白分明的眼,淺笑時如倒掛的彎月,倒溫潤地像是白玉裂了口。 這可惜,這塊玉太冷。 笑起來本應該像暖陽拂面,但那雙足以令人降溫的眼睛里卻帶著嘲弄之意。 柳恩煦咬著唇角搖了搖頭,再次抬手去褪竇褚的中衣。 動作利落不少,手臂的顫抖卻更加明顯。 竇褚突然抬起右手將她抵近的小手擋開,身子也往里躲了躲,溫良地說了句:“王妃累了,今日早休息?!?/br> 說罷,起身往連屏后的湢室走去。 柳恩煦心里雖然委屈,卻還是松了口氣。 她還做不到對著這只貓做些登不上臺面的事。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生氣,也許是累了? 又或許他也和自己一樣覺得別扭? 畢竟兩人說的話都不超過五句。 看著床上的黑貓懶洋洋地伸展開,舒服地抻了個懶腰。 它橫著身子占了半張塌。 柳恩煦不可能跟貓同塌,嚴重的過敏,會引發(fā)她的咳疾。 聽到湢室傳來水聲,柳恩煦才起身走到窗前的坐塌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