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
書迷正在閱讀:萬古神王、東宮寵婢、禁止夫郎當(dāng)反派[女尊]、alpha她只想相夫教子[女A男O]、末日滿級重生逃荒年代[六零]、捧嬌、我能點化萬物、穿越八零:掙錢全靠我、甜妻駕到:霍總別生氣、學(xué)園島戰(zhàn)記
她原就心煩,更擔(dān)心著一旁蘇錦,越發(fā)心浮氣躁,臉色沉沉,只勉強自持著。 “諸位愛卿都是自宮外進來,”她沉聲道,“可有誰知道,是發(fā)生了何事?” 大臣們面面相覷,也說不出準話。 還是倪雪鴻道了一句:“陛下莫急,方才百宜姑姑已經(jīng)傳旨出去,命城門提督去查探了,策馬來報,想必不消多時也就有消息了?!?/br> 她剛臉色稍霽,就聽下面不知是誰,小聲道:“瞧著方向,怕不是火器廠那地界?” 聲音雖猶猶疑疑的,卻像錐子一般,直往人耳中刺。 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眨眼間,滿殿里便竊竊私語,其聲嗡嗡,攪得人煩擾不堪。 楚瀅眼見得蘇錦站在身邊,臉色白得如紙一般,卻礙于在朝堂上,想牽他一下也不能夠,便越發(fā)上火。 “急什么?”她冷冷望著下面,“事情還未查探清楚,在朝堂之上交頭接耳,也不怕丟了體面。” 讓她一鎮(zhèn),底下交談聲便止了。 多數(shù)人皆知道,如今陛下煩著,不好觸了她的霉頭,卻終究是有耿直了大半輩子,不大識時務(wù)的,唉聲嘆氣開口。 “方才生變時,臣已在歸家途中,臣家中恰在城北,匆匆趕來,一路上只見民居、商鋪,多有損毀,倒塌者亦不在其數(shù),百姓有手腳折斷、頭破血流者,亦有一些,未能及時逃出,在房屋下受壓呼救,老弱男眷,哭喊不休。” 她連連搖頭,神情痛心疾首,“臣不過匆匆一瞥,其狀怎一個慘字了得,令人不忍目睹。此番災(zāi)禍,也不知所出何故,但終究是百姓苦啊。” 聽她這般一言,眾人也忍不住紛紛唏噓嗟嘆。 楚瀅雖未親眼目睹慘狀,但只聽她轉(zhuǎn)述,心里亦是堵得厲害。 卻在此時,忽聽外頭有宮人喊道:“張?zhí)岫交貋砹耍】熳岄_些,別擋著路?!?/br> 緊跟著便是一聲馬鳴,原是受了楚瀅的旨意,讓策馬來報,連到宮門前都顧不得下馬,一路飛奔到太極殿。 朝臣不必人說,自發(fā)讓開一條路來,讓那風(fēng)塵仆仆,滿頭大汗的張?zhí)岫脚苓M殿來,跪到龍椅跟前。 “如何?”楚瀅俯首看她,緊盯著問。 她跑得滿臉通紅,焦急氣喘,“啟稟陛下,是城北的火器廠炸了,方圓二三里內(nèi),夷為平地。” 第58章 朝堂 朝野上下,都需要一個交代?!?/br> 楚瀅只覺得, 胸前像是猛遭重擊,喉頭微微一腥。 在她頭暈?zāi)垦5倪@一剎那,殿中議論聲此起彼伏, 已如山呼海嘯一般涌來。 “果真是火器廠,害人不淺, 害人不淺吶!” “我當(dāng)初便極不贊同此事,如今可好, 這不是硬生生地為禍百姓嗎?” 她心里既煩,且亂,只覺血一陣陣地往天靈蓋涌, 額角突突跳得發(fā)漲。 正緊握著龍椅扶手, 勉力自持, 卻見一旁站著的人身子猛然一晃, 竟大有傾倒之勢。 “蘇大人!”她忍不住疾呼。 只聲音淹沒在滿殿喧嘩之中, 竟不曾被下面的眾人聽了去。 她未及多想,一把握住蘇錦的手,倏然起身, 將他大半個身子都遮擋到身后。 剛一握上去, 心里便針扎一樣疼。 他的手冰冷得幾乎沒有生氣,躺在她的掌心里,抖得那樣厲害, 卻還掙扎著想要從她掌中逃開。 殿中諸大臣本是義憤填膺,一片紛亂, 見著這位陛下霍然起身,眉目冰冷,似是含著盛怒,一時間倒是皆靜了一靜, 單等著她的下一步行動。 楚瀅立在龍椅跟前,仗著朝服寬大,有意將人護在后面,目中寒光,在眾人面上逐一掃過。 “諸位都是朝廷之柱石,”她沉聲道,“大事當(dāng)前,若是諸位先亂了陣腳,百姓還有何人可靠?我大楚又有何人可靠?” “……” 百官靜默,鴉雀無聲。 只不如往日,即便裝也要裝出個低眉垂眼的恭敬模樣,此刻,眾人皆仰首望著她,目光復(fù)雜,神色各異。 像是都洗耳恭聽,她下一句究竟要說什么話。 楚瀅站在高處,俯視大殿,雖有帝王之尊,心頭卻依舊壓得發(fā)沉。 她服不了眾。 火器廠是蘇錦和葉連昭主持修建的,滿朝文武不敢將罪過往皇帝頭上牽扯,那便只能轉(zhuǎn)頭重重壓在他們二人身上。 兩名男官,身居高位,一個是百年未有的男帝師,一個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在一眾女官之間,平日里也備受非議,遭人冷眼,何況此時? 如今葉連昭在雍州,正忙于閱兵事宜,她們的矛頭一時刺不到他身上,那近在眼前的蘇錦,無疑就成了她們的活靶子。 她們會不遺余力,要蘇錦給出一個交代。 而這個交代的代價,必然慘重。 “陛下,放手吧?!鄙砗笥袠O輕的聲音傳來。 她在百官之前,臉繃得緊緊的,無法表露分毫,只生生咬著后牙,堵得心口發(fā)悶。 她無法開口,手卻背在身后,緊緊攥住他的手腕,像是唯恐不夠一般,用力極大,甚至能感覺到他腕上的骨頭硌在掌心。 身后之人仿佛吃痛,低低地倒吸了一口氣,其聲微不可聞。 楚瀅的心里卻才陡然覺得舒服了。 她向來不舍得對他下重手,無論何時,皆是百般哄著,唯有此刻,不惜用強,逼他就范,意思只有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