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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是,現(xiàn)在闔府上下,除了他倆,壓根就沒有其他陸無憂的親戚。 賀蘭瓷四顧心茫然,吃完才試探著道:“陸大人,我們要不要去拜見一下,你的堂舅和堂舅母,還有外伯祖父?”她有很努力記住這些稱謂。 陸無憂拭干凈嘴道:“我也有這個打算,我們一會便去?!?/br>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與陸府平和的氣氛相反,禁宮中顯得十足冷森。 宮人來來往往,俱都不敢低頭看,因為最受圣上寵愛的二皇子現(xiàn)在正跪在階下。 誰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錯,只知道昨夜圣上震怒,讓他罰跪在外頭好好反省,連韶安公主也下令禁足了,不準她稍離開公主府半步。 大清早的,麗貴妃聞訊趕來,嬌艷的面容憔悴,頗有幾分花容失色。 “圣上……”她眼眸含淚,“這到底是怎么了?洵兒他做錯了什么?” 順帝仍怒氣未消,但看見他心愛的寵妃,還是不自覺軟了一點口氣:“你不如自己去問問那個畜生,大晚上都干了什么?險些釀成大禍?!?/br> 麗貴妃吸了吸鼻子,眼淚啪嗒落了下來,她連忙用手帕去擦:“都怪臣妾,是臣妾在清泉寺沒有教好他,才讓他又闖了禍……”她眼上的妝都有點花了,“圣上別氣了,您想怎么罰都行,都是臣妾的錯?!?/br> 順帝見她哭得傷心,到底沒法開口,說他昨晚闖進人家新房里,想非禮新娘子,卻不小心,差點非禮了自己親meimei。 這事要是一旦傳出去,他顏面何存,皇家顏面何存。 他才剛剛敲打過他,這事本來就夠荒唐的了,竟還能出這種烏龍。 蕭南洵跪了一宿,身形搖搖欲墜,面色越發(fā)難看。 倒是大皇子蕭南泊聞訊趕來,見狀,進殿道:“父皇,我剛才瞧見二弟的模樣實在有些不妙,若不是大錯,便先讓他起來吧?!?/br> 順帝見了這個大兒子,神色有些淡淡:“你就別cao心他了,他要是跪不住了,自有宮人扶他起來?!?/br> 蕭南泊似乎這才松了口氣:“那兒臣就放心了。” 話雖如此,過了午后,順帝還是繞出去看了一眼。 蕭南洵口唇蒼白干涸,面色實在難看得緊,他雖長在清泉寺,但回來之后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其實并不怎么受得了罰。 “你可知錯了?” “兒臣知錯了,兒臣一時糊涂?!彼f話聲淡,氣若游絲。 “朕明明剛敲打過你?!?/br> 蕭南洵身子搖晃,頭上的金冠都快掉下來了,順帝這才道:“朕會給那賀蘭小姐加封個從六品的誥命,當是感懷于她與陸編撰在青州的多年情誼以及賀蘭御史的辛勤為國,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br> 蕭南洵長揖至地。 “行了,回去吧,別讓你母妃擔心?!?/br> 蕭南洵稍稍起身道:“父皇不是說,要找人給兒臣講經(jīng)?!?/br> “怎么?你想聽了?” 蕭南洵道:“昨夜兒臣反省了一夜,確實深為慚愧,父皇既要找人講經(jīng),不如讓那位陸狀元來替兒臣講,他連中六元,自是學富五車。兒臣今日洗心革面,也想痛改前非?!?/br> 順帝低頭看著自己兒子臉上似乎真有幾分沉痛的表情,視線在他的面容上掃了又掃,終究道:“也行,你若真這么想就好了。” *** 吃過早膳,又休息了一會,賀蘭瓷和陸無憂兩人便坐了馬車去往周府,也就是陸無憂的外伯祖父周固文的府上,這位大人任工部郎中,官職不大不小,最出名的可能就是府上出了個陸無憂。 賀蘭瓷很緊張,問他:“有沒有什么要注意的……” 陸無憂撐著腦袋道:“沒有……哦,那邊女眷可能有點多?!?/br> 他這么一說,賀蘭瓷更緊張了,她不太擅長應(yīng)付七大姑八大姨。 馬車停下,一進周府,賀蘭瓷就發(fā)現(xiàn)陸無憂給的訊息可能有誤。 這個女眷多,似乎不是七大姑八大姨,而是—— “陸表哥帶新媳婦回來了!” “什么?陸表哥竟然真的娶妻了,我不相信!” “滿城都看到了,那還能有假……” 剛邁進大門,賀蘭瓷便聽見遠處年輕小姐們的聲音,當場就有點懵,陸無憂在后面閑閑道:“沒辦法,堂舅母人好,府上來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表小姐,我每次回來都提心吊膽的,但現(xiàn)在沒事了?!?/br> 他輕輕拍了拍賀蘭瓷的肩膀,很自信道:“我現(xiàn)在是有主的人了?!?/br> 賀蘭瓷:“……?” 她已經(jīng)隱約有點后悔了。 “我?guī)土四氵@么多回,你總該幫我解決點麻煩了吧?!标憻o憂沖她微微一笑道,“別怕,我也會幫你的,夫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陸大人要開始跟人秀他的塑料恩愛了。 雖然他其實一夜沒睡。 ps:這里插播一句陸大人的聲明:要不是怕嚇到他老婆!他其實很行的! 第三十章 陸無憂的堂舅也在工部任職,但因為舉人出身,僅僅只是個下屬的副使。 大雍官員任職,十分看科舉出身,之所以說翰林院清貴也在于此,雖然翰林院最高不過正五品,但面對非翰林的官員,三品以下幾乎不用見禮——除了是天子近臣,還因為升遷幾乎是獨一條的路徑。 陸無憂這種狀元中的狀元自不必說。 --